遂高把車停在路邊給姍姍打了電話,不多會兒姍姍急慌慌的來了。
“唉呀有什么事賓館里不能說啊?還用跑到這種荒郊野外?”姍姍埋怨到。
“老汪知道我們的事情了。”遂高盯著姍姍的眼睛說到。眼睛是撒不了慌的,遂高想從姍姍的眼睛里尋找到想要的遲疑和躲閃。
“老汪?誒?奇了怪了他怎么知道的?哼,他知道了也不怕,我和他早就人財兩清了。他還能管的住我和誰相好啊?”姍姍有些驚訝,但并不害怕。
“還錄了像呢。”遂高說到。
“啊?錄了像了?咦呀,這個老東西,不會是想敲詐我們吧。哼,敲詐我不怕,他敢敲詐我就把我和他以前的事情通到上面。”姍姍氣哄哄的說到。
“唉,可是我怕呀!姍姍,你說這可怎么辦呀?”
“怎么辦?哼,涼拌。叫我去找他,到哪兒我就直接跟他明說---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他要是不想當領導了就盡管要挾你好了。”
“呵你倒豪氣!”遂高聽的姍姍這樣說心里的疑慮消失殆盡。
“哼,豪氣不豪氣的無所謂,反正不能被他給嚇住。我馬上就給汪大頭打電話,問問他是不是當領導當膩歪了想下臺。”
“別,別急嘛!姍姍你聽我說,汪大頭這樣做無非是想抓我點兒小把柄以備后用。我已經想好了,今天就去給他送份厚禮表示一下心意,諾,東西我都準備好了。”遂高拍了拍座位旁邊的一個盒子。
“這是什么東西啊?”姍姍拿起來好奇的問到。
“輕點輕點兒,二百多萬哩!一副玉鐲。”
“哼!你叫我來就是為了給汪大頭送禮物啊?-----”姍姍把盒子又放了回去不屑的哼了一聲。
“呵呵也不是,是我想你了,呵呵呵。”遂高說著就湊了過去。
“咦咦呀呀嗯嗯嗯這種地方啊?嗯嗯嗯。”姍姍哼哼唧唧的說到。
“呵呵呵這里安全呀!呵呵。”兩人在車里親熱了許久,聽見遠處有鳴笛聲了遂高才爬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說到,:“你自己回去吧,我去汪大頭哪里了。”
“哼,拔屌無情。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姍姍嬌嗔的罵到。
“路上小心哦!呵呵。”遂高微笑著看著姍姍一扭一扭的走遠了。他趁著夜色蒙蒙駛向了汪大頭家。
鄣廊把遂遠放到床上憐惜的給她蓋好被子。
“我沒事的,你回去吧。”遂遠虛弱無力的說到。
“什么話都不要說了。閉上眼睛好好休息,我去給你熬粥喝。”鄣廊把遂遠的手放回被子下面。遂遠順從的閉上了眼睛。鄣廊輕悄悄的站起身走到廚房淘米做飯。桌子上的手機響了,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小視頻。鄣廊一手端著淘米的瓷碗一手點開了。六和和鐵成鋼纏綿悱惻的愛情動作片。“咣當------”瓷碗跌落在地上,水花飛濺小米灑落滿地。他惱怒的回撥了那個電話號碼對方已經關機。:“去你MD ---咣---。”愛情事業都不順,鄣廊再也忍不住了,他有氣沒地發,只好惱恨的把手機摔在了墻上。
或多或少每個人的生活都有不盡人意的地方。鄣廊現在不如意的地方就太多了,多到他難以承受得起。對于生意他一貫秉承的原則是‘以質量求生存以信譽求發展。’不準送辛苦費老老實實做人清清白白做事。可現實給了他一記大大的耳光。不送辛苦費質量再好也無人問詢,產品積壓工資都難以為繼了,公司里工人的不滿情緒日益增多,說風涼話的大有人在。好幾次開例會時場面幾乎失控,大多數人都站在了栗經理的那一面,他們提出的口號是‘存在即是合理,生存高于一切’,工資不發家里窮的都揭不開鍋了還空談什么發展和信仰?這讓鄣廊經常處于一種自我矛盾之中。自己明明是對的為什么大家都反對呢?他心里像有兩個小人在無時無刻的較量著---一個說唉,管他呢,順從老栗他們的意思依照行規該送的送該給的給,只要公司能盈利就行;另一個卻說堅持住,絕不能同流合污,那是在犯罪。這種膠著撕扯的狀態讓他感到痛苦不堪。他不想對現實做出妥協卻又無能為力。公司堆積如山的難題他一樣都解決不了,到后來他只能習慣性的選擇逃避,或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假裝不知道。他害怕長此下去有朝一日他會隨波逐流變成像自己父親那樣的人。潛意識里他還是想擺脫原生家庭的影響的,他想要過和他父親不一樣的人生。--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就像六和說過的那樣‘幸福就是擁有簡單的生活,健康的身體和心情上的海闊天空。’所以他早就想好了,既然兩個人都胸無大志,那結婚以后就悠游世界專心過自己的小日子罷,不去再糾結那么一大堆的破事爛事了。可誰知六和卻做出這么不堪的事情來。“唉!你這個蠢貨,不知悔改連句對不起都懶得說,我想找個理由原諒你都找不出來啊!”鄣廊心里的怨氣多了一重。
“你怎么啦?”遂遠聽見聲響走出來弱弱的扶著門框問到。
“呃,沒什么!不小心打碎了。”瓷碗摔成了八瓣,手機零件也七零八落的甩了一地,鄣廊蹲下去一片一片的拾起來扔進垃圾箱。
“有什么煩心事你就說出來,我即便幫不上忙,總比你憋在心里要好很多啊!”遂遠強撐著蹲下去幫助鄣廊一起收拾。她胸衣有點低,鄣廊可以從上面看見她瘦弱扁平的胸脯。
“唉,也沒什么,就是當發現生活不是自己想象的樣子時我除了會生氣發脾氣以外一點兒解決的辦法都沒有。唉,我做人做的好失敗啊,我現在才知道我原來是這么的懦弱無能啊!”鄣廊落寞的感慨到。諸事不順。生意蕭條大家有情緒,他自己也很委屈,明明發展方向是對的哦為什么結果卻慘淡無比呢?再有就是在這種節骨眼上六和卻又在他心口扎了一刀。一回想起當時的場景鄣廊的心口就會隱隱作痛。
“真要是沒辦法解決那只好妥協了!你看身邊的人不都是在不斷的向生活低頭妥協的?前幾年我媽要我哥托關系幫我找工作我都是拒絕的,這期間我做過好多工作,累的要死工資還低;現在我的工作是嫣然幫我安排的,清閑舒適工資還高,比較一下就會發現,妥協也不失為一種很好的解決辦法。”遂遠低著頭說到。白白的細瘦脖頸露出迷人的一大截。
“怎么妥協啊?放棄原則嗎?”
“嗯,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覺的你不能這么煩躁不安下去,那會生病的。我不想你生病。”遂遠說到。無論什么時候體貼的女人都是討人喜歡的,尤其是當她說出那句‘我不想你生病’時,鄣廊心里好一陣感動,心里想到‘六六那個蠢貨,要是有她一半體貼就好了。’他關切的說到:“別劃了手了,趕緊上床休息吧!”然后很自然的握住了遂遠的手。遂遠不動了,就那么任由鄣廊握著。鄣廊忽然覺的體內燥熱,身體像要火山噴發。他摟住遂遠的脖子吻了起來,遂遠很配合的任他擺布。鄣廊漲紅了臉一把抱起遂遠走向了臥室。
男人在床上說‘我愛你’三個字是不足為信的。鄣廊在床上沒有說,下了床就更說不出口了。他急促不安的穿上衣服不敢看遂遠一眼。他不知道怎么會和遂遠上床的,是一時沖動?還是一是感動?或者兩者都不是,只是身體需要的時候恰好只有她在身邊能聊勝于無的慰藉自己?“唉,我把她當什么了?她是個很好的女孩兒,我不能這么對待她的。”他心里很為自己感到羞愧---我怎么能這樣?唉!
“你要走了?”遂遠用衣服蒙了半個臉羞怯的小聲問到。
“呃,嗯。”鄣廊已經在穿鞋了。
“你---”遂遠骨鯁在喉。
“對不起。”鄣廊沒有看遂遠對著地面說了一句。
“我---”遂遠想問的是‘我要是懷孕了怎么辦?’可是沒有問出口。
“我會補償你的。我們往后別見面了。”鄣廊站起來背對著遂遠一字一句的說到。朋友上了床就不再是朋友了,鄣廊很是懊惱,以前她投懷送抱我都可以克制的,這次為什么沒有克制住自己呢?唉。她不是自己理想中的女人,我是不可能和她共度人生的。那為什么今天要招惹她呢?今天真是昏了頭了,當務之急必須馬上離開這里才行。
“我不需要。嗚嗚---”遂遠小聲啜泣起來。
“對不起。”鄣廊對著空氣說了一聲對不起就拉開門把手走了出去。
月榕回到家,看見桌子上有個大果籃就問到,:“誰送的啊?怎么送這么大的一個果籃啊?”
“小師妹啊。”老泰很舒坦的屁股坐在沙發上把腿翹在了椅子上一邊看電視一邊吃橘子。“人家今天請了假專門過來看望我的。”
“她怎么會知道你感冒了呢?呵,輸了兩瓶營養液至于跑過來送個果籃啊?”月榕問到。這個果籃扎眼的很,和這個房間一點兒都不相稱。月榕的心繃得更緊了,有種自己的領土馬上就要被侵占了的恐懼感,心里嘀咕到。“有誰會為了一個普通朋友的小小感冒就專門請假來探望啊?這個小師妹果然不正常。”她挑剔的撥拉著果籃里的果子一副看不上眼的樣子。
“我怎么知道啊?她來家里看我難道你要我拒之門外?喬月榕你這么陰陽怪氣的是什么意思啊?”
“沒什么意思,我只是不喜歡你和心機深重的人交往。”
“心機深重怎么啦?善良的人就不能心機深重啦?心機深重說明人家睿智成熟思維縝密有什么不好的?難不成你要我和智障和白癡做朋友你才高興啊?”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她這樣處心積慮的和你交往恐怕是另有所圖吧。”月榕說到。
“唉喲我病了她來看望一下能有什么企圖啊?”
“反正是不良企圖。”
“胡說八道。人家來看望我一下怎么就是不良企圖了?喬月榕,我真是越來越受不了你了。”老泰生了氣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受不了我那你能受的了誰啊?哼哼哼是你的小師妹吧?”
“你管我受的了誰哩,反正不是你。若不是顧忌太多,我真想和你離婚。”
“你們不要吵了好不好,我明天要考試哩。”小寶拉開門探出頭說到。
月榕和老泰同時閉了嘴。
“哼!神經質。”老泰小聲嘟囔了穿上外套走了出去。
月榕坐在沙發上看著面前的果籃心里堵得慌,她負氣的拎著果籃扔在了陽臺上。她現在像是一個覬覦別人家豪華別墅卻被澆滅了希望的落魄女人,有種豪華別墅沒住上,自己的破宅子倒要丟了的感覺。她從來沒有想到過老泰還會招女人喜歡?也從來沒有想到過老泰會喜歡上別的女人。在她的心里老泰是她打了標簽的私人用品,是不能與人分享的。結婚時她對她自己的婚姻就不太滿意,要是能打分的話,頂多也就剛及格。之所以嫁給老泰,是因為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了。老泰優點兒很多,但缺乏必要的事業心,在人際交往上尤為欠缺,沒有男人應該具有的魄力和膽略。她也曾經想‘慢慢來吧,慢慢的引導他教他學會溜須拍馬請客送禮,終有一天能在仕途上出人頭地大展宏圖的,’可老泰在這一點上那是油鹽不進,總是一副‘富貴于我如浮云’的超脫狀態,無論怎樣的循循善誘他就是不聽話不長進。這樣的婚姻生活像是一杯溫吞的白開水一樣寡淡又無味。每當看見老泰看球賽時的那種專注和投入的表情她就會感到前途無望,心里埋怨老泰為什么把時間和精力全都用在了不產生經濟效益的雜事上呢。老泰和理想中的男人相差太遠了,根本就承載不了月榕寄予的深刻厚望。想起年輕時對老泰說的的豪言壯語“一畢業就考公務員,三年買房五年買車,十年升至市級領導,在京都買房置地,讓孩子成為M國人。”月榕就止不住的淚流滿面,結婚快要十年了,人生的既定目標卻一條都沒有實現。自己指望不上,自己的丈夫也指望不上。不能妻以夫貴這無疑又加深了月榕的憤懣和失望。
已經快十一點了,老泰還沒有回來。月榕心里越發的忐忑不安。“精神出軌也是出軌。畢竟有愧于老泰,今天又沒有控制住情緒亂發了脾氣,他不會一生氣就去找那個小師妹互訴衷腸了吧?唉,我怎么變的這么愚蠢了?”月榕又焦灼起來,她喝了兩瓶安神補腦液,在客廳里走了兩圈推開了小寶的門。:“寶啊,給你爸爸打個電話就說你想吃羊肉串,叫他給你買回來。”
“我不想吃。”小寶生硬的拒絕到。
“快點兒打呀,聽話。”月榕說到。
小寶不情愿的給老泰打了電話。過了十幾分鐘老泰回來了,手里拎著十串羊肉串。
“我說不吃吧我媽非要我給你打。唉,做你們的孩子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霉。”小寶勉強吃了一串就放在了一邊,嘴都沒擦就回屋了。
“你媽是在查崗!”老泰說到。他洗了把臉鄭重其事的對月榕說到,:“你來臥室一下,我給你說幾句話。”
月榕跟著老泰進了臥室心里面有些害怕,想著指不定會有什么暴風驟雨等著自己呢。
“坐吧!”老泰自己坐到了的椅子上又指了指床邊說到。
月榕怯懦的坐在了床邊。
“我覺的我們有必要好好談一談了,你覺的呢?”老泰說到。
“談什么呢?”月榕問到。
“談談我們是離婚呢還是繼續湊活著過下去。”
“我不想離婚。我已經向你承認過錯誤了,我會改正的。”月榕說到。她仔細算計過了,她知道他離婚以后將再也找不到比老泰更好的男人了。
樓的對面燈火通明,工人們正在加班施工,據說也是小高層,看樣子已經蓋到第五層了。
“唉!月榕,和你離婚或繼續湊活都是需要很大勇氣的!”老泰看著對面的施工現場嘆了口氣繼續說到。:“我們現在的婚姻就像對面尚未竣工的樓層一樣,拆了重建是需要狠著心花費大力氣的。我沒有那么狠的心,也害怕拆的時候會累及無辜砸傷人,重建起來的也未必就有原先的好,所以一直也沒有和你離婚,想鼓著勇氣和你繼續湊活下去。你也知道,我是個沒有遠大志向的庸俗小市民,我結婚不是為了TMD扯淡的愛情,就是生活不易想找個伴兒相互溫暖結伴而行。以前的我們就不說了,我只說以后,你能不能不要這么的神經質了好不好,我承受不了了。我的為人你應該清楚,我絕不會婚內出軌的,這也是我的道德底線,所以你大可以把心放到肚子里去,不要疑神疑鬼的成了神經病累害一大家子人。如果你覺的那個小師妹對我關心過度有悖常理了,我會注意和她保持一定距離的,真正能約束自己的只有自己,我沒有精力和心情周旋在幾個女人之間。那種擁擠的人生不是我想要的。我希望我們兩個都能檢討審視一下自身的問題,相應的做一些調整讓我們的婚姻能繼續走下去。我想了一下,我的問題就是嘴不甜感情粗燥不會關心你,你的問題就是功利心太強,把錢權看的太重。當然我這不是說你不好,你拼命賺錢勤儉節省我也是蠻心疼的,我這樣說是想讓你把錢權看的淡一些,家庭里更需要的是愛和溫暖。本質上我們都算是好人,應該可以同舟共濟下去。”老泰嚴肅認真的對著月榕說到。
“叮鈴鈴----”老泰的電話不識時務的響了。
“你誰呀?哦!找我干嘛啊?噢?我只是業余水平啊怎么能指導得了你呀?你找個專業的吧。呵呵!這個,呵呵,那,那我們就相互學習吧!呵呵,呵呵,好,好,再見。”老泰把電話又放回桌子上。
“誰呀?”月榕不放心的問到。
“健身房的一個女的,不知道怎么會有我的電話。說要請我做她的健身教練。呵呵呵。看來我得考個證哩,有了證我業余時間做健身教練能多賺一份工資哩!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