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間里粉塵漫天,六和蹲在一角配料。開爐配方是主任擬好的,六和需要按照配方把每種材料的數量過稱分好。“段六和,主任說叫你把稀土每爐多加三十公斤。”王小珂路過時拋下一句話。她遇見主任時主任要她轉告六和一聲。
“三十公斤?哦天啊,怎么不早點說啊,這86爐我都快要配完了,唉!又得重來。”六和站起身扶著酸痛的腰抱怨到。一爐要用十幾種材料,每一種都要分揀稱量的。看看別人都下班走了,六和心里更累了。領導一句話下面累斷腿。
六和彎著腰一遍遍的重復著一個動作。分揀、過磅、裝筐。“唉!總算完了,也不知道廖文遠走了沒?真的累成狗了,呵!”她苦笑著把錢揣在兜里。
天氣陰冷,小雪花不緊不慢的飄著。六和在門上敲了敲。
“進來吧!”廖文遠說到。
“我是來還錢的,諾,你數數。”六和拿出事先準備好的一沓錢放在廖文遠桌前。
“呵呵呵剛借走就來還怕我黏上你啊?真的不用了?”
“嗯,不用了謝謝你,你數數吧。”
“誒!不用。在車間干的還行吧?”廖文遠看都沒看就把錢扔進了抽屜里。
“還行。”
“呵真的不累嗎?把你調到人事吧?”廖文遠打量了六和一眼。這么冷的天她臉上的汗漬居然未干,額前的頭發濕漉漉的耷拉在腦門上,勞保手套都沒來得及摘掉,上面沾滿了斑斑駁駁的塵垢,可見她是一下班就跑過來還錢的,車間工作對她而言確實是過于繁重了。
“不累。”
“呵呵呵,你不要因為月榕的事就對我有偏見,我和月榕是清白的。我對你也沒有不良企圖的,僅僅是想幫助你。”
“謝謝我不是月榕,我不用。”
“呵呵呵你可真夠犟的!嗨!識時務者為俊杰,你要是能稍微變通一點兒就好了!”
“謝謝不需要。”六和轉身就走。話不投機半句多。和廖文遠是沒有什么可說的了。雪花下的大了。六和快步往家走去。
“六和六和等等我,等等我。鐵成鋼在后面喊到。
“鐵成鋼?唉呀總算見到你的人了,我還以為你攜款潛逃了呢?快點兒還錢!”六和扭身站定。鐵成鋼現在電話關機又居無定所,她找了很多次都沒找到,后來才聽主任說鐵成鋼又請假了他也聯系不上。六和怕自己的錢打了水漂,急的晚上睡覺夢到的都是鐵成鋼。
“唉!別提還錢。你快點救救我吧,籌不到錢我就死定了。”鐵成鋼說到。
“你怎么渾身是傷啊?被打劫了?”六和驚到。鐵成鋼滿面烏青一只眼睛腫的老高,嘴角的血痂還往外滲著血。
“不是,我弄虛作假被買家發現了他們打我的,除了扣貨賴賬他們還要罰我五十萬,否則就讓我進監獄。你快點兒幫我借點兒錢吧!”鐵成鋼可憐兮兮的說。
“弄虛作假?哦,我知道了,唉,你根本就不應該用劣質的廢品替代正品來賣的,看看現在出事了吧!欺騙顧客活該你挨打!”六和想了起來,以前經常見鐵成鋼用廢品當正品來賣的。
“嗨,那個不是事。這次是我遙控電子稱被他們發現了。唉!TMD,一直順風順水的這次是我太大意了。”鐵成鋼惋惜的嘆到。廢品當正品賣質量這一塊不用擔心,因為他是一條龍服務性質的,除了購貨老板,供應采購、過磅入庫、抽查化驗、車間投產、財務結算等等等等每一個涉及到的環節他都給了辛苦費,是不會出岔子的,這次失敗是因為太貪心了,數量造假太多導致的。剛開始他遙控電子稱磅差一般在500KG一下,后來關系熟絡了,就漸漸增加到1000-3500KG,不曾想對方老板發現庫存出入的離譜,就暗地里親自蹲點兒守候哩,唉!栽了,貪心不足蛇吞象啊!
“遙控電子稱?我的那個天哪?你質量上以次充好還不夠啊?還要虛報數量騙取貨款嗎?一噸當作兩噸賣你也太低估別人的智商了吧!唉,為了賺錢還有什么是你不敢干的啊?打死你活該!”六和喟嘆到。
“缺乏同情心你太狠了,打死我了你找誰討錢去?別廢話了,趕緊幫我籌錢吧!”
“你是罪有應得,我為什么要幫你籌錢啊?有了這次教訓看你往后還敢不敢再弄虛作假了?”
“知道知道我往后改了還不行嗎,你趕緊吧給我湊五萬塊錢,過了明天八點我就得進監獄。”
“五萬?啊呀,鐵成鋼你當我是銀行啊?我是欠你了還是該你了你怎么老是借我的錢啊?”
“唉呀,我這不是沒辦法了嗎,能借的我都借遍了就差你這五萬塊錢了,你快點想辦法吧,我真要是進了監獄住他個十年二十年的,你以前借給我的錢可就都打水漂了啊!求求你想想辦法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往后我就是被債主逼的上了吊也絕不來找你了。”鐵成鋼信誓旦旦的說到。他東拼西湊連借帶討的湊了450000,還差50000沒湊齊,沒辦法,只能厚著臉皮來求六和了。
“唉,我沒錢啊,要是有錢我還用每天累死累活的掙那點兒加班費啊?家里負擔大,我結婚也要錢,這次我是真的幫不上你了,你找別人去吧。”
“你沒有你男朋友有啊,他開那么好的車一定有錢,六和,你最后再幫我一次吧。”鐵成鋼的腿疼的厲害,他蹲在地上說到,有一次他看見鄣廊開著豪車接六和下班。
“車是他借的不是他的,你的腿怎么啦?”六和問到,她看見鐵成鋼走路不穩。
“我也不知道就是鉆心的疼。”鐵成鋼臉色發白額頭上滲著黃豆大的汗珠。
“去醫院看看吧!”
“沒時間了。六和,你再幫我最后一次吧,我發誓一定改,往后我會公平交易誠信經營絕不會再干弄虛作假的勾當了。你相信我吧再給我一次機會。最后一次。我是走投無路了才來求你的,我造假的過程被錄了視頻抵賴不了了,而且他們怕我跑了還專門派了兩個人看著我哩。這次要是湊不齊錢那個老板會把我往死里整的!救救我吧六和,我保證再也不犯了。”鐵成鋼可憐巴巴的看著六和,這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我,我,沒有那么多啊!”六和這才注意到在距離鐵成鋼十來米的地方有兩個壯漢正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倆看。六和的心又軟了,語氣緩和了許多。看這情形鐵成鋼是被人家暴揍一頓逼著來借錢的。
“你有多少?”鐵成鋼站了起來眼睛里燃起了希望。
“大概一,兩萬吧!”六和捏了捏褲兜里的銀行卡猶豫的說到。鄣廊說這張卡里有很多個一萬,歸還廖文遠欠款用了一萬,剩下的應該還有吧。她太大意了,在自助取款機上取錢時竟忘了查詢一下余額。
“最少五萬,五萬吧,六和你放心,我外面還有一些貨款沒有收回來,等我要回來了一定先還了你虧空。這次我要騙了你就被天打五雷轟。我們趕緊去吧,銀行要下班了。”鐵成鋼趕緊說到,不給六和思考的余地。
“卡是我男朋友的,我得先打個電話問一下吧。”
“來不及了,銀行馬上就要關門了啊。快點兒吧,銀行一關門可就全完了,最多三五天,三五天我要回貨款就會把錢還給你的,不用和你男朋友說。我們快走吧!”鐵成鋼催促到。
“三五天?呃,”
“快走吧!我腿疼的要暈過去了。”
“呃,嗯,唉,好吧,最后再信你一次。”六和看了看鐵成鋼身后的那兩個壯漢無奈的說到。
遂高拉下窗簾鎖上門,他謹慎的從包里掏出一張優盤插在電腦上。“誒呵呵,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幸好我有先見之明提前做了準備哦,呵呵呵汪大頭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呵呵------”遂高臉上閃過詭譎的笑容。這張優盤里存放著很多愛情視頻,都是老汪和他的女人們的。其中就有姍姍的。遂高以前偷錄這些視頻的時候是想抓點兒老汪的把柄以備不時只需。搞政治的人翻臉比翻書還快。萬一哪天和老汪鬧掰了,手里面掌握多少證據就會增添多少勝算。
“咚咚哥,你怎么還不出來吃飯啊?飯都涼了啊!”遂遠在門外敲了敲門。遂高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多,經常性的一個人關在黑屋子里面鼓搗什么。
“嗯,呵呵好了,馬上就來。”遂高邊說邊拉開椅子站起身來。“啊”他伸了個懶腰走了出去。
遂遠給他盛好飯問到,:“哥,你整天神叨叨在房間里干嘛呢?跟地下黨似的,呵呵------”
“唉我能干啥啊?還不就是單位里面的一些個破事!整天這個會那個會的我不得準備材料啊!”
“準備材料?呵,你家那么大的房間不能準備啊?還非得巴巴的跑回咱這寒酸的小破屋里面準備?哥,你不會是和嫣然生氣了吧?”
“啊呀沒有。我就是嫌家里面太吵嗎?咱媽又去哪里了?怎么老是不在家?”遂高避重就輕。
“做被褥去了呀。等嫣然生了孩子,不得用一大堆的被子、墊子、小孩子衣服么,現在就得先準備好啊!”
“啪--做什么做?誰叫她去做的?嫣然她自己生的孩子她自己不能做嗎?還用得著你這個討人嫌的婆婆做?”遂高把碗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沒頭沒腦的說到。
“嫣然生的孩子不就是你的孩子嗎?你怎么了啊哥?腦子糊涂了啊?”遂遠吃驚的看著遂高。
“呃?呃是嗎--呵,我的意思是不想讓咱媽辛苦嘛,洪武小時候的被褥衣服還可以再穿啊,你小時候不就是穿的我穿過的衣服嗎!”遂高自知失言急忙自圓其說。
“哦!這個意思啊!呵呵嚇了我一跳,我以為你腦子有病了呢。呵呵呵------”
“都幾點了你怎么還不上班啊?”遂高問到。
“今天我調休。哎,就等你了,你快吃吧吃完了我好洗碗拖地啊!我約了朋友出去玩呢。”
“哦呵呵是有男朋友了!那你趕緊去吧,我替你洗碗拖地。”遂高看遂遠淡妝濃抹的笑到。
“呵呵------謝謝你呀哥呵呵呵------”
夜幕沉沉,風里偶爾會傳來一兩聲狗叫。六和困乏的正準備睡覺,鐵成鋼來電話了叫她趕緊出門“都幾點了?啥事不能明天說啊?”
鐵成鋼拍了拍電動車的后座,“快點上來,我給你拿錢去。”
一聽說錢六和趕緊坐上了車。“去哪里拿錢啊?”
“有人欠了我的錢,咱們去他家里要債去。要多少還你多少。”
冷風嗖嗖,吹得臉頰通紅,行駛了小半個鐘頭來到一座獨棟別墅跟前。鐵成鋼把電動車藏在路邊的樹影后。“就是這里啊?這么連個燈都沒有?”六和看著這里黑咕隆咚的問道。
“噓這里鬧鬼不要說話---”鐵成鋼四下望了望,掏出一個電子卡掃了一下,“滴滴--”院門開了,進去后他又把大門鎖上,然后又打開房間。鐵成鋼說,“六和你就站在這窗前,有人來了就喊我一聲。”
六和心里很害怕,她緊張的站在窗前盯著外面。過了一會兒一輛車停在了柵欄外面,有人從車里走了下來。六和趕緊壓低了聲音喊道,“鐵成鋼,有人來了,有人來了。”鐵成鋼不答,六和小跑著去房間里找他。身后緊接著傳來了開門聲。鐵成鋼正打著手電在房間里翻箱倒柜忙活呢,一見六和進來了急忙熄滅電筒。客廳里的燈亮了,鐵成鋼想打開窗卻意外的發現這個窗戶打不開。情急之下他推著六和鉆進了床底。
一個人的腳步聲但是有點沉重,六和和鐵成鋼瞄了瞄心臟都嚇的停住了,只見廖文遠抱著金箔進來了,腳往后一勾把門關上。六和身體輕顫心臟通通通的亂跳不已,鐵成鋼怕她壞事伸手捂住了六和的嘴。
廖文遠把金箔放在地上、、、。六和驚恐的發現廖文遠原來是這個樣子的,金箔原來是這個樣子的,他們兩人的關系原來是這個樣子的。六和感覺心里有什么東西崩坍了。忽然鐵成鋼用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六和順從的閉上眼睛,身體僵直,她能感覺到鐵成鋼的變化,六和不敢動唯恐刺激到鐵成鋼,她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但長長的睫毛仍然弄的鐵成鋼手心癢癢的,鐵成鋼忽然圈緊了她,嘴唇蹭了蹭她的耳垂,六和極力想掙脫束縛,奈何力氣不夠,她張嘴咬了鐵成鋼的手掌一下,鐵成鋼悶哼一聲不敢再動。金箔癱軟在地上,廖文遠抱了他去浴室清洗,門沒關,鐵成鋼在外面一覽無余的看著。過了一會兩人換好衣服一前一后走了出去,不多時聽見外面汽車的發動聲。六和以最快的速度從床下爬了出來,她沒敢看鐵成鋼拉開門就跑了出去。
隔日下了一場雪,六和在雪地里等月榕。
“什么事啊?六和。”月榕一臉不情愿。若不是六和一直打電話她不會來的。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六和一把拉住月榕說到。
“去哪里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
“唉!我很忙的。”月榕不高興的說到。這個六和不只是呆頭呆腦的看不出眉眼高低,還健忘。月榕冷落疏遠了她好幾回,每回都是用不了幾天她就又來找月榕了。
人和人是不同的,有的人一句話會記恨一輩子,有的人一輩子都記不住一句話。六和屬于后者。月榕和她吵過好幾次,每次事后都是她主動找月榕先說話示好。
“忙也得去,走啦!”六和拽住月榕的手說到。
“唉!真和你沒辦法了!”雪很厚,踩上去會噗嗤噗嗤的響。
“到底去哪里啊?累死了。”月榕喘著粗氣說到。大雪封路,路上幾乎沒有車。
“呼------呼呼呼-----誒呀,諾----到了到了------”六和也累的夠嗆,她指著前面的一家香辣龍蝦館說到。
“你叫我跑這么遠就為了吃龍蝦啊?誒,大冬天的吃什么龍蝦啊?我不去。”月榕站住不走了。
“都到門口了怎么能不進去呢?走了走了進去了。”六和拽住月榕的手往前走。
店面很干凈,食客也不多。六和拉著月榕在最里面的一個角落里坐下。“月榕,你坐這里------”六和說到。
“坐包間吧,包間安靜。”
”嗨這里人也不多,在這里也一樣。坐吧。”六和堅持到。
“唉,好,就依你。你說這里就這里吧!”月榕勉為其難的說到。
這家店的特色是香辣龍蝦,素菜半價,飲料面食都免費。六和點了二斤龍蝦。“怎么要這么多啊?我們能吃的完嗎?”月榕看著滿滿的一大鍋龍蝦問到。
“呵呵呵慢慢吃啊,吃不完還可以打包的嘛!呵呵呵我們開吃吧------”六和塞給月榕兩只手套,自己麻利的撈起一只龍蝦放在月榕前面的碟子里。
“你都這樣了還有心思吃?唉!一點兒上進心都沒有。”月榕看了六和一眼勉為其難的把手套戴上。六和調回車間以后工作辛苦不說,工資也降了二分之一。為了能多賺錢,六和幾乎天天加班,每天都弄的灰頭土臉的像個下煤窯的礦工。
“呵呵呵我過的挺好啊怎么會沒有心思吃呢?快吃吧,這里的大蝦很有名的。”六和又給月榕夾了兩個。
“誒我自己來,呵呵看來頭腦簡單也有頭腦簡單的好處啊,一下子落差這么大你居然一點兒也不難過?要是換了我我------”月榕話沒說完眼睛就直了,她看見廖文遠笑語盈盈的走了進來,一個艷麗的女人拉著一個小女孩跟在身后。
“多多我們坐哪里呀?大廳還是包間。呵呵------”廖文遠笑著問到。
“這里,還坐這里,我就喜歡這個位置可以看動畫片的,呵呵呵。”多多說著就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去。哪里距離墻上的大屏幕最近。多多喜歡吃龍蝦,六和以前陪她游泳時來吃過幾次,每次多多都會坐那里的。
“呵呵呵好好好,每次都坐這兒,這個位置都快成了你專屬座位了,漫婷這邊坐。”廖文遠把椅子往外面拉來一些,兩手搭在漫婷肩膀上看著她坐了下去。
月榕一點兒胃口都沒有了,她端起一杯茶假裝在品茶。茶好像是劣質的,又苦又澀難以下咽。
“那就是廖總的老婆,叫陸漫婷,你看她長的多漂亮,聽說她老爸有背景,廖總是借了她老爸的光才坐上這個位置的。”六和借機說到。為了讓月榕死心她想了好幾天才想出這個辦法來。
“她漂不漂亮關我什么事!”月榕白了六和一眼。她意識到六和請她吃飯另有深意。
“呵呵我這不是隨口說閑話么,聽多多說她媽做的一手好飯菜,她爸最喜歡吃哩!”
“嗬---”月榕撇了撇嘴艱難的喝了一口茶。
“聽多多說她爸爸可浪漫了,都老夫老妻了還經常給她媽媽送花呢。誒,恩愛夫妻啊!”
“絮絮叨叨的你有完沒完了?別說閑話了快吃你的大蝦吧!”月榕小聲說到。她看見廖文遠正體貼的把剝好的大蝦放在他老婆的碟子上。兩個人眉目含情正在低聲談論著什么。
“呵呵呵這都是我以前做陪練時聽多多說的,今天湊巧碰見了我就想起來了,呵呵呵--”六和笑到。請月榕來這里吃飯是蓄謀已久的,她就是要讓月榕看看廖文遠的老婆是多么的漂亮,看看他們一家人是多么的相親相愛,好讓月榕知難而退。
“今天也太湊巧了吧!”月榕說到。六和用意明顯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得穿。
“呵呵呵確實很湊巧。沒想到會遇見廖總啊!嘖嘖嘖你看他老婆保養的多好,那皮膚水水嫩嫩的像個大姑娘一樣,跟廖總真是天造地設的一雙啊。”六和羨慕的望著陸漫婷說到。她的目的很明顯,就是要月榕懸崖勒馬免得掉入火坑。
月榕不自在的瞥了陸漫婷一眼,她是第一次見廖文遠的老婆,也覺得驚為天人。這種尷尬的場景真想抽身離開啊,可廖文遠就坐在門口附近,想走都沒法走了。
“噢呀廖總看見我們了,我們過去打個招呼吧!”六和說到。廖文遠看見了她和月榕正笑著和她倆招手哩。
“唉!”月榕陰沉著臉跟在六和身后。
“呵呵呵六和這么巧啊,你倆也在這里吃飯啊?過來一塊吃吧!這是我愛人漫婷。漫婷,這是喬月榕,財務負責人。”廖文遠介紹到。
“呵呵呵你好你好,很高興認識你。”漫婷客氣的伸出芊芊玉手。那手白嫩綿軟貴氣十足,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手。
“你---好。”月榕不由自主的自慚形穢起來。她的手干而硬,老泰說摸著她的手就像摸著榆樹皮一樣。
“呵呵坐呀坐下來一起吃。呵呵!文遠再點幾個菜。”漫婷招呼到。
“呵呵呵知道知道,呵呵快坐呀,傻愣著干什么?”廖文遠說到。
“那我們就”六和剛想坐下。月榕一把拉住她說,:“我們吃好了。你們慢用。”
“干嘛急著要走呢?難得一聚我們一起吃嘛!呵呵--”漫婷熱情的挽留著。
“公司還有事要忙呢,你們慢慢吃吧!”月榕生冷的笑著拖著六和往外走。
出了門月榕一言不發低著頭快步向前走。
“月榕月榕慢點兒走慢點兒走啊!”六和在后面喊到。
月榕不應聲。走了差不多一站地的路程她才放慢了腳步。
“唉呀月榕你走這么快都要累死我了,唉!你也不等等我,害我跑的鞋子都進雪了。”六和在后面嘟嘟囔囔的抱怨著。雪有小半尺深,六和穿的雪地短靴一不留神就進了雪。
“你今天是故意的吧!讓我做他老婆陪襯有意思嗎?”月榕站定了冷冷的問到。
“什么故意不故意的?今天是湊巧嘛,你亂想什么呀?”
“哼,這也太巧了吧?我們前腳剛進他們后腳就跟來了?還不讓我坐包間,你肯定早就知道他女兒喜歡坐在電視跟前才故意這么做的。你今天不是為了屏棄前嫌才請我吃飯,你是為了讓我見識一下廖文遠那貌美如花的老婆吧!”月榕氣憤的說到。
“這這這真是湊巧啊!呵呵,呵呵,人家老婆的確比你漂亮嘛!”
“你?你到底想說什么?別拐彎直接說。”
“嗯嗯就是,就是你比不過廖總的老婆的,趁早退出來吧!”六和嘟著嘴說到。月榕太過聰明根本就騙不了的。
“比不過她?哼!你今天不就是為了用我的寒磣來凸顯她的嬌貴嗎?段六和,你這辦法低俗了。我不屑于和什么世俗女人爭風吃醋,我和廖文遠的關系是超凡脫俗的,所以我和他老婆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唉,兩個女人站在一塊立刻會高下立現,怎么能說沒有可比性?月榕,你清醒一下吧。你看看他老婆那么漂亮、體貼、還家世好。可你呢?長相一般、性格孤傲、不善家務,既不是官二代也不是富二代,你拿什么和人家去比呢?廖文遠會為了你舍棄他那如花似玉的老婆嗎?不會,他絕不會的,他只是在消遣你,他不是真心的。醒醒吧月榕,和廖文遠在一起你都變成白癡了。”六和苦口婆心的勸到。
“原來在我在你心里是這么的不值一文啊?哼哼哼!那我們絕交好了免得你也變成了白癡。”
“月榕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在想方設法的幫你啊?你根本就不知道廖文遠是個什么樣的人,你再和廖文遠不清不楚下去你就毀了啊。你想想你以前是多么的精明干練呀,可現在,只要一提廖文遠你就智障了,跟個傻子似的。我們是朋友,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陷入泥潭啊!月榕清醒清醒吧!”
“我的事不要你管。我清楚自己要做什么。”月榕說著轉身就走。
“你站住-廖文遠說了你和他之間的關系是‘比友情多一點比愛情少一點’,不是你想象的愛情啊。”六和急的脫口而出。
月榕沒有回頭,眼淚順著臉頰滑了下來。半響才回到,:“他說的對。”
“比友情多的還是友情;比愛情少的不是愛情。廖文遠的話你還不明白嗎?一句承諾都沒有,他是連騙都懶的騙你啊?”
月榕背對著六和沒有回答。
“月榕,月榕你聽我說廖文遠不是真心的,你想想他送條項鏈都是別人不要了的怎么能是真心的呢?他要是愛你肯定會把最好的給你呀!月榕---廖文遠他,他,他是個---”六和幾乎控制不住了那句話壓在舌下老想蹦出來。月榕像聾了似的大步的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