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月榕憂心忡忡的不想說話,六和也沒有多問。
大姐夫剛吃罷飯,正和大姐在客廳看電視呢。見六和帶了月榕進來他禮貌性的微笑了一下沒有起身。
“大哥,我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吧,我想請你再”月榕話沒有說完。范致修擺了一下手打斷了她。:“不要說了你的事情我?guī)筒簧厦??!?
“大哥,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才來找你的,你就幫人幫到底吧!我只是不甘心,唉-一想起這件事我晚上就睡不著覺,我我”月榕哽咽了,滿腹委屈卻無處傾訴。
范致修看了月榕一眼嘆了口氣說到,:月榕啊,你可把我朋友害苦了啊,這次若不是托了胡精幫忙,只怕你的考試成績是要被作廢的啊。”
“我知道我知道,謝謝大哥也謝謝你的朋友,我去找了他幾次他總是避而不見,打他電話他也不接,我只好來找你了,這是一萬塊錢你轉(zhuǎn)送給他吧,就當(dāng)是我的一點心意。”月榕從包里掏出一個鼓鼓的信封。
“別別別千萬不要,上次收了你的那點錢他腸子都要悔青了。這回他忙前跑后的花錢托關(guān)系不是在幫你,是在幫他自己。他讓我轉(zhuǎn)告你---那件事情到此為止,今后也別在找他了,噢,這是你上次送給他的錢和禮品他要我退還給你,你清點一下吧!”范致修從沙發(fā)底下拖出一個袋子,月榕一看,那個袋子正是以前送給致修朋友的那個,她的臉頓時紅了。
“大哥,我,我,真對不起啊,給你們添麻煩了。我也不知道會搞成這個樣子。唉--”月榕眼圈紅紅的想哭。
“你是聰明人,我說話就不轉(zhuǎn)彎抹角了啊,這次他可以保你的檔案沒問題,但不能保你能到呷邊府去上班。你聽天由命吧!”
“為什么?。课业臋n案沒問題那不就說明我的考試成績是真實有效的嗎?難道又出了什么差錯?”
“不清楚。你自己找人去問問吧!”
“我問了,組織、人事、各級領(lǐng)導(dǎo)所有能問的我都問過了,可一直沒有一個明確的答復(fù),他們大概的意思就是說讓我‘等著聽通知吧’。唉--為什么會這樣呢?”
“或許是該你倒霉,或許是你得罪了什么人,總是有原因的?!?
“得罪了什么人?我會得罪了誰呢?生活上?工作中?工作中!難道會因為一點兒口舌之爭就置我于死地?喔-”月榕臉色白煞煞的,腦子里閃現(xiàn)出很多人很多片段。
上班路上鐵成剛又發(fā)過來信息了,六和一看是叫她業(yè)務(wù)費的。她趕緊一溜小跑著跑到辦公室打開電腦。
“嘀鈴鈴-嘀鈴鈴-嘀鈴鈴------”珊珊的電話一直在桌子上響。
“啊喲,珊珊今天來的這么早?邪門了??!呵呵---”六和心里想到。平常珊珊很少準(zhǔn)時上班的,今天看見她桌子上的電話想著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來了吧。
三筆業(yè)務(wù)費一會就轉(zhuǎn)完了,六和核對了一下鐵成剛的信息?!班?-不錯,栗經(jīng)理2000柯經(jīng)理4000馬經(jīng)理4000。OK,呵呵---”她穿上工作服準(zhǔn)備到車間去,珊珊的電話又響了。六和都走到門口了她又折了回來。
“喂?---誰呀?說個數(shù)?要多少錢?什么錢?。拷o我錢???呵呵---嘻嘻你是詐騙的吧!我不會上當(dāng)?shù)?!呵呵不是??!呵呵那你打十萬塊錢給我吧!呵呵--說話算數(shù)?當(dāng)然算數(shù)了!呵呵---”六和笑著說到。
珊珊進來了,她一見六和拿著她的手機高興的喊道,:“哎呀!原來手機忘在這里了,呵呵呵我還以為我丟失了呢!六和,誰打的電話???
“噓---詐騙的,說要給你匯十萬塊錢呢?”六和小聲說著把電話遞給了珊珊。
“喂---是呀我就是呀!十萬匯過來了?啊?做個保證?什么保證?噢!噢!噢!呵呵!可以啊!這有什么呢?呵呵,我保證從今往后不再和他來往,如果違背就黃沙蓋臉尸骨不全。行了吧,呵呵一定一定,我說話算話的。呵呵---”珊珊高興的掛掉電話查看銀行短信。:“啊呀呀!哈哈哈哈十萬哪!真的匯過來了!天上掉餡餅了,哈哈哈哈誒!不對誒,她怎么知道我的銀行卡號呢?嗯不管了,反正是給我送錢的,哈哈哈-”珊珊高興極了,電話里有個女人說匯過來十萬塊錢,還要她保證今后不要再和鄣廊來往。哼,她才不管什么鄣廊李廊的,她只要錢。
“真的匯過來了?不是詐騙的?”六和驚訝的問到。
“噓,小聲點兒,六和,不要跟別人亂說??!記住了嗎?”珊珊叮囑到。這事不能往外說的,萬一對方反悔了又來討要怎么辦?
“喔喲她肯定是精神病吧?我聽說精神病人的行為都是無效的,你還是還給人家吧!”
“哦-無效的??!我不管,是她自己匯款給我的,六和,你可千萬千萬不要亂說??!誰要是問你你就說不知道,記住了嗎?”珊珊板著臉說到。
“還給人家吧,她的家人要是知道了肯定會來找你的,珊珊,還給人家吧!”
“我的事你別管。走吧走吧!快去車間統(tǒng)計資料吧!煩--”珊珊拿起手機拎著包往銀行去了。
因為媽媽住院的事遂高這倆月心里很不快,肇事車輛跑掉了,醫(yī)藥費全得自己掏腰包。嫣然的意思是要和遂遠(yuǎn)平攤一人一半,遂高的意思是自己最少拿四分之三,遂遠(yuǎn)出個零頭就行了。早上一睜眼遂高看看表都快八點了,他趕緊晃了晃嫣然說到,:“嫣兒,嫣兒快起吧都八點了,遂遠(yuǎn)還得上班呢。快點兒。”嫣然翻了個身繼續(xù)睡覺。“嫣兒,快點啊,今天輪到我們看護媽媽了,你不能老是遲到啊,遂遠(yuǎn)公司的制度很嚴(yán)的,經(jīng)常遲到會被辭退的?!彼旄哂只瘟艘幌骆倘徽f到。他和遂遠(yuǎn)三天輪換一次,每次嫣然都去的很晚,沒人照看媽媽,遂遠(yuǎn)不敢離開,一個月遲到好幾次,領(lǐng)導(dǎo)對她很不滿意。
“那是她親媽,她多看護一會兒不應(yīng)該嗎?”嫣然閉著眼睛嚷嚷到。
“她要上班的呀!嫣兒,遂遠(yuǎn)有份工作不容易,你要體諒她一下?!?
“我體諒她誰體諒我呀?我拿錢她出力難道不應(yīng)該嗎?真是的,不就遲了會兒嗎又不是不去?!?
“唉你又不是不知道遂遠(yuǎn)原先上班的那家公司破產(chǎn)了,這份工作也是托了人才得到的,你叫她天天遲到只怕她這工作也長不了啊?”
“啊呀呀怎么說是我叫她天天遲到了?我什么時候叫她遲到了?你怎么能這樣亂講?”
“你看看表都八點半了你還在床上躺著出不了門,你不去替換她她怎么敢走?怎么能會不遲到?唉!嫣兒,別浪費時間了快點去吧!”遂高無奈的說到。
“誒這日子過的沒有哪一天是舒心的呀,錢得拿力也得出整天伺候人我都成老媽子了。唉---”嫣然哭喪著臉坐了起來。
遂高聽了嘴上沒再說什么但心里卻憋了一肚子氣。正好嫣然媽抱著洪武進來了,他一把抱過洪武往客廳走去。
嫣然梳洗完畢又磨蹭了一會兒才出了門??纯幢硪呀?jīng)九點了,遂高來不及吃早飯開了車往單位走去。
月榕沒有錢,裝修房子只能一切從簡。簡單的粉了墻鋪鋪地板按了幾扇門就算大功告成。家俱呢也是撿最便宜的買,即便是這樣也又欠下七萬多的外債,月榕的心里更沉重了。
下了班同事們陸陸續(xù)續(xù)的都離開了,月榕點了一盤蚊香放在地上拿出書本開始學(xué)習(xí)。她想趁著年輕再考個律師證。
院子里種了許多花花草草,一到夏天就會滋生出許多蚊蟲。盡管月榕點了蚊香但還是時不時的被蚊子叮咬。她的皮膚又是特敏感的那種,只要被蚊子叮咬過就會流出惡心的膿水來。這不夏天才剛剛開始,她的胳膊和小腿上就密布了許多結(jié)了疤的小疙瘩。
“啪---”月榕覺的脖子上很癢,她下意識的一巴掌打下去?!鞍⊙?-喝了我這么多血?嗯該死。”她拿了紙巾擦了擦手繼續(xù)學(xué)習(xí)。每天學(xué)習(xí)三個小時這是她給自己訂下的規(guī)矩。
“這么晚了還在用功???呵--”廖文遠(yuǎn)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她的前面。
“???哦!九點多了?。亢呛邱R上---”月榕猛一抬頭嚇了一跳。
“你不是早就考過中級了嗎怎么還要學(xué)習(xí)???想考注冊?”廖文遠(yuǎn)問到,今天公司出了點兒狀況他走的晚了,路過財務(wù)的時候見辦公室里的燈還在亮著就過來看看。在窗外他站了十多分鐘看著月榕學(xué)的那么認(rèn)真那忍不住就進來了。從月榕的身上他依稀看見了當(dāng)年的自己。
“不是,我想考律師?!痹麻虐褧蠑n住放到抽屜里面。
“呵呵你太勤奮了。還沒有吃飯吧,我們一起吃點兒?去吃大排檔?我也沒有吃呢!”廖文遠(yuǎn)說到。
“吃飯?噢!好吧!謝謝?!痹麻派砸贿t疑說著站了起來。她沒有想到廖總會請自己吃飯,心里面既忐忑也驚喜。上車的時候她緊張到拉了幾下車門都沒有拉開,還是廖文遠(yuǎn)幫她開的門。
夜市很熱鬧,大排檔一家挨著一家。月榕跟著廖文遠(yuǎn)看了好幾家,最后選定吃羊肉串。他倆撿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坐下。
抬頭看看天空暗藍(lán)霓虹燈很美,撒了孜然和胡椒的羊肉串噴香誘人,月榕喝著扎啤吃著烤串靜默的欣賞著夜景。
“呵呵怎么樣?這里的羊肉串味道還行吧!”廖文遠(yuǎn)說到。
“嗯,很好。呵呵---”
“正宗的黑山羊,每天都是現(xiàn)殺現(xiàn)賣鮮嫩的很。呵呵什么時候想吃了給我打電話我陪你來。呵呵--”
“呵呵謝謝??!”月榕笑到,還沒有人這樣對她,廖文遠(yuǎn)讓她覺的心里面暖暖的。
“吃吧,多吃點兒,那么用功得多補補才行?!?
“呵呵---”
“呵呵呵看見你呀我就想起了以前的我,我考研那會兒每天也是一下班就躲到宿舍里學(xué)習(xí),經(jīng)常是學(xué)到深夜忘了吃飯的。每天心里面都會無數(shù)遍的督促自己要努力要自強,呵現(xiàn)在都還記得那時候的蚊子,就那種長腿花蚊子,可厲害啦,經(jīng)常咬的我是體無完膚啊!呵呵呵--”廖文遠(yuǎn)有感而發(fā)的笑到。
“哦!呵呵--”月榕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胳膊上被蚊子叮咬出的小包。
“經(jīng)常見你書不離手的我就想著你一定和我一樣是個自強不息的人。唉!我至今都在懷念我過去的那段苦難時光---一個人在黑暗里孤獨的摸索前行,沒有燈光照亮,沒有朋友陪伴,甚至連一日三餐都難以維續(xù)。支撐自己走下去的只有自己那顆不甘認(rèn)輸?shù)男?。?-現(xiàn)在想想磨難也是一種財富啊,尤其是當(dāng)你成功以后?!?
“唉--或許吧??床灰娢磥碓谀抢铮睦锩娼?jīng)常會感到迷茫和焦躁,想找個人說說心事吧卻又不知道該說給誰聽?唉真是活的越久越覺得孤單?!痹麻趴嘈χf到。這種話給廖文遠(yuǎn)說不合適,可是不知怎么的還是說了。書上說白首如新傾蓋如故說的大概就是她現(xiàn)在這種情況吧。
“你不是結(jié)婚了嗎?你可以和你丈夫說啊?夫妻間多談?wù)勑目偸呛玫?。呵?-”
“他呀?唉--又要登山又要打球的他很忙啊,沒時間聽我嘮叨!”
“噢!你沒有聊得來的朋友嗎?可以和朋友聊聊天哪?適當(dāng)?shù)尼尫乓幌滦睦锏膲毫σ埠冒?!?
“朋友?噢!嗯!我沒有朋友。”月榕想起了六和,繼而她又搖了搖頭。
“這么可憐?呵呵那我做你的朋友吧,今后你又什么心事了可以和我說,我會盡力幫助你的?!绷挝倪h(yuǎn)笑到。
“呵呵--”月榕羞澀的笑了一下又低下了頭。
廖文遠(yuǎn)把月榕送回家的時候已經(jīng)十點鐘多了,小寶早睡下了,老泰正在衛(wèi)生間里洗漱,聽見門開,他滿嘴牙膏泡的從衛(wèi)生間探了探頭問到,:“嗚怎么才回來???飯在電飯煲里保著溫呢,你趕緊吃吧!”
月榕淡漠的說到,:“不吃了,我在外面吃過了?!?
老泰把嘴里的牙膏泡吐到水池里皺著眉說到,:“你在外面吃怎么也不說一聲?害我做了一大鍋,誒呀,不吃往后不給你留飯了?!?
“不留就不留,我還不想吃呢?!痹麻抛哌M衛(wèi)生間拿起牙刷自顧自的刷起了牙。
“莫名其妙!”老泰好奇的看了月榕一眼,用毛巾擦了把嘴會臥室睡覺去了。不一會兒他就鼾聲四起。
心思單純的人睡眠都是很好的。不好的是他身邊躺著的女人心思并不單純。
月榕閉著眼睛心里想了很多很多---廖文遠(yuǎn)、六和、遲姍姍和她的干爹、顧長明、金箔、、、
早上不到6點月榕就醒了。她草草的做了鍋玉米面糊糊就坐到沙發(fā)上不動了。老泰也起來了?!鞍⊙剑∥业奶炷?!怎么又是玉米糊?一周要喝五天的玉米糊?月榕,你能不能讓我們改改口味?天天喝玉米面糊糊喝的我的臉都成黃色的了?!崩咸┮灰娪质怯衩缀樁键S了。
“挑三揀四干嘛呀?你又不做。”月榕沒好氣的說到。
“我怎么不做了?晚飯不是我做的嗎?我現(xiàn)在都變成家庭婦男了,買菜做飯洗衣服接送小寶,哪一樣我干的少了?我這么好你還有怨言?誒!真不知足??!”老泰的火氣頓時上來了。
“你的工作比我清閑你做不應(yīng)該嗎?沒看見我每天累的要死嗎?又得上班又得學(xué)習(xí)每天都有一大堆事等著我做你替我分擔(dān)一點不行???唉!這日子過的---”月榕氣呼呼的說到。她晚上沒睡好,眼泡腫腫的。
“就是覺的你工作辛苦我現(xiàn)在才幫你做家務(wù)的啊!你怎么不知好歹呢?唉!女人真是不能寵啊!越寵毛病越多?!崩咸┘背喟走值恼f到。剛結(jié)婚那會兒,除了吃飯家里的事他什么都不管,后來有了兒子又有了房貸他才開始慢慢轉(zhuǎn)變?,F(xiàn)在他覺的他已經(jīng)做的很完美了,可月榕仍不知足,這讓他很惱火。
“你做不應(yīng)該嗎?還寵我?你寵我什么了?我說了多少次了讓你給領(lǐng)導(dǎo)送點兒錢你怎么不去?你把我的事情放在心上了嗎?我考上去了卻窩憋著不能上班你就不著急嗎?嗚嗚嗚--”月榕滿腹委屈的說到。她覺的自己遲遲不能報到是因為沒有給領(lǐng)導(dǎo)送禮。這事跟老泰說了好幾次老泰就是死活不去。他說他不會拍馬屁。
“我的天哪!怎么繞來繞去還是考公的事?。磕悴蛔龉殨腊??誒!我跟領(lǐng)導(dǎo)又不熟你讓我怎么送禮啊?況且我對那一套很討厭的。”
“你不熟有人熟?。∵冗吀哪苋硕嗔巳チ耍灰阆胫蓍L都能攀得上!”
“我是真沒有那個本事。我勸你也死了那條心。安安靜靜的在家等消息就行了。”
“等等等究竟要我等到什么時候?嗚嗚嗚你還是心上沒有我呀!嗚嗚嗚-----”
“你說沒有就沒有好了??匆娔憔蜔?。吱---嘭--”老泰氣的摔門而去。
小寶怯生生的背上書本準(zhǔn)備上學(xué)。
“小寶,背書包干嘛還沒吃飯呢?”月榕問到。
“我不餓。”小寶在門口換鞋。
“哦,那我也不吃了我們在外面買點兒早點吧!”月榕邊說邊往臥室里換衣服。
“不用你送。我給奶奶打過電話了讓奶奶送,她在胡同口等著我呢。”小寶利索的換好鞋一開門走了。月榕愕然的站在那里怔怔的盯著門口發(fā)呆。
遂高站在三分公司門口等了一個多小時還不見六和出來,他拿出電話又撥了一遍六和的號碼依舊沒人接聽。以前分手時他怕六和糾纏不放,就把六和的電話號碼列入了黑名單,剛才給六和打電話時才想起這件事來。又等了一會兒,遂高走到門崗遞了一根煙問到,:“呵呵呵師傅抽煙,六和是不是已經(jīng)打過卡出去了?怎么沒見她人呃?”
“六和啊!哦她加班呢,你再等等吧,這個點兒也該出來了?!遍T衛(wèi)說到,六和經(jīng)常加班打卡總到最后。
“噢好,謝謝?。『呛?-----”遂高又站了回去。
下班后六和到北庫房替小邱登記了一下出入庫,又盤點了一下庫存才換了衣服準(zhǔn)備回家。工人們已經(jīng)走完了,六和拖著疲憊的身體慢慢走著。
“六和,你怎么才出來???電話呢?怎么不接電話???”遂高見六和慢悠悠的走過來了就高聲問到。
“哦!遂高??!你怎么來了?我在里面干了點兒零活兒走的晚了?!绷鶝]有想到遂高會來她有點吃驚。因為不想遇見遂高和嫣然,這幾個月她并沒有去看望遂高媽媽,僅僅是隔三差的給遂遠(yuǎn)打個電話問候一聲而已。
“唉呀,你做事還是這么的磨磨蹭蹭。我是來還你錢的。謝謝你呀,多虧你那天把我媽送到醫(yī)院?!彼旄哒f著從包里掏出一沓錢來。
“哦!好。”六和沒有客氣伸手接住了遂高遞過來的錢。她想遂高現(xiàn)在工作體待遇優(yōu)厚有房有車的應(yīng)該不差錢,自己這個社會底層的普通工人沒有必要打腫臉充胖子硬要推脫不要。遂高打量了六和一眼說到,:“你現(xiàn)在怎么又黑又瘦的?工作很累啊?”
“不累。我減肥呢。”六和搖了一下頭說到。
“那一塊走吧,我開車送你一程?!?
“不用。你先走吧!我還有事呢。”
“什么有事?走吧!我還能吃了你???嗯!你那點兒小心思我還能不知道?你是還在怨恨我吧!”遂高看著六和的眼睛說到。
“沒有。”六和把眼光看向了別處。
“唉,從道德的層面上講我是對不起你,可--唉,你不會懂的,我倆的思想層次不在一個水平上,沒有共同語言長久不了的?!彼旄擢q豫了一下把心底的話說了出來。
“我知道--強扭的瓜不甜。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六和眼睛依舊望著別處。
“你明白就好,我一直怕你想不開呢,呵呵走吧,門衛(wèi)大哥一直都在看著我們呢?!?
六和扭頭一看見門衛(wèi)正好奇的盯著這邊看呢。
“上車吧,我剛換的新車,四十多萬呢!呵呵呵--往后你有什么為難事了就去找我好了,老汪升官了,我還是他的秘書說話比以前管用。呵呵呵咱這里的大小領(lǐng)導(dǎo)多少都會給我點兒面子的。呵呵呵--”遂高拉開了副駕駛旁邊的車門。
六和自己拉開車門坐到了后面。遂高尷尬的笑了兩聲從車前繞過去坐了上去。
在街角轉(zhuǎn)彎的時候遂高忘了鳴笛,差點兒裝上迎面的一輛跑車。不過幸好他機靈聽見對面鳴笛就趕緊打轉(zhuǎn)向好歹算避開了。:“哦喲!這么好的車幸好沒撞上啊!嗯--過幾年我也得弄輛跑車開開才行。呵呵呵---”遂高嘀咕到。六和眼睛望著窗外假裝沒有聽見。一路上遂高嘟嘟囔囔的說個不停,六和一句也沒有聽進心里去。
“就這里停下吧”眼看著快到家門口了,六和喊到。
“嗯,好?!彼旄咄O铝塑?,他也不愿意見到六和的父母。
屋里面照舊是酒氣熏天,爸爸和姜叔叔喝的正興,六和沒有說話徑直穿過去走到廚房。六和媽正在炒菜,見六和進來了說到,:“再等等啊,馬上就好?!?
“都幾點了?怎么才炒菜???”六和抱怨到。
“誒,炒好菜了你姜叔才來,那不他倆已經(jīng)快吃完了。我重新炒的?!?
“唉!這個姜叔叔臉皮特厚,他把這里當(dāng)成他自己家了,天天跑來蹭飯吃,討厭死了?!绷妥约菏⒘艘煌氪竺罪埻庾呷?,她想端到自己房間里面吃。
“誒你小聲點兒!你這孩子就是不會說話---”六和媽在身后說落到。
“啊呀,六和回來了!嘿嘿嘿就在這一塊吃吧!沒有菜光吃白飯怎么行?嘿嘿嘿坐坐坐--坐下一塊吃。”姜叔叔笑到。
“我喜歡吃白飯?!绷桶逯樥f到。她心里對這個姜叔叔厭惡至極,哪有這客人天天不請自來的?還死皮賴臉的一坐就是大半天?唉呀!
六和爸瞪了六和一眼說到,:“你這個死丫頭怎么和你姜叔說話哩!呵呵呵--小孩子不懂事老姜你別管她,我們繼續(xù)繼續(xù)呵呵呵--”說著六和爸又給老姜倒了一杯酒。
“沒事,都是自己人。嘿嘿嘿---”老姜笑到。
“六和炒好了炒好了加點菜再走啊?!绷蛬層侄松狭艘槐P香菇炒肉放在桌子上說到。她原先炒的兩個菜被老姜和六和爸喝酒時吃掉了,只好重新炒。
“我不吃?!绷投肆送胍慌ど硗约悍块g里走去。
“別管她愛吃不吃!哼!來,老姜,為我們的宏偉事業(yè)干杯!”六和爸舉起一杯酒一飲而盡?!昂俸俸倌鞘?,跟我干兩年我保你能賺百萬。嘿嘿嘿------”老姜也舉起了酒杯。
六和拿出上次吃剩下的半袋榨菜全部倒進碗里,嘎嘣嘎嘣的吃的很香。
鄣廊把車停在門口又拿出手機給遲姍姍打電話。:“咦?怎么回事啊?怎么一直無法接通呢?嗯!唉呀!”他無奈的放下手機打開車窗望著外面。今天來晚了,工人們早就下班了。因為開的太快,剛才在轉(zhuǎn)彎的時候差點撞了車。這個遲姍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間人間蒸發(fā)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一直等到下午兩點多,工人們陸陸續(xù)續(xù)的都進去了,仍然不見那個女人。鄣廊很灰心,他落寞的發(fā)動車子慢悠悠的往回開。經(jīng)過一個街口時他隨意的往那邊掃了一眼,突然看見街邊停著的幾輛車中有一個熟悉的車牌號碼,仔細(xì)一看正是自家的汽車,車牌號6666的那輛。他今天本來也想開這輛4個6的,后來覺的跑車剛洗過比較干凈就改了主意?!斑??誰開到這里來了?是得康嗎?嗯,不對,他和李明洋應(yīng)該還在醫(yī)院的。”鄣廊心里正疑惑呢,看見遲姍姍從一棟樓里面走了出來,可能是怕曬吧,她戴了闊邊眼鏡還捂著口罩。只見她徑直上了一輛紅色的小汽車。鄣廊正想上前打個招呼,一個更加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是爸爸,鄣廊的心情突然一沉。他下意識的把車倒了回去拐進另一個街口。
一秒兩秒三秒---鄣廊覺的渾身越來越冷。他兩手緊緊的攥住方向盤眼睛直直的瞪著前面。紅色的車開過去了,4個6也開過去了。鄣廊痛苦的趴在方向盤上,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過神來慢慢的開著車往醫(yī)院走去。
媽媽心情很好,正和李明洋聊天呢。見鄣廊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就問到:“廊廊,怎么啦?沒有休息好啊?要不你再睡會兒?這里有洋洋和得康照看你不用擔(dān)心的?!?
“就是,你再睡會兒吧,天天晚上熬夜你看你都有黑眼圈了?!崩蠲餮罂粗道刃奶鄣恼f到。
“不用。得康呢?”鄣廊轉(zhuǎn)移了話題。
“呵呵你說康啊!呵呵呵這孩子心細(xì)的很啊,我一說嘴苦他就去給我買甜點了,呵呵呵--你真得跟得康好好學(xué)學(xué)才行哪!”鄣廊媽笑到。
“呵--”鄣廊苦澀的咧了咧嘴。他心里很累,一點兒也不想說話。
“廊廊啊,抽時間去把你的名字改過來吧!別一直拖,再拖你爸就又不高興了?!臂道葖寗竦?。“改什么改?我叫鄣廊不好聽嗎?這名字是外公給我起的,我都叫了二十多年了,還改什么啊?”鄣廊沒好氣的說到,一提到爸爸鄣廊心里就想起剛才看見的那一幕。
“誒?你怎么啦?發(fā)這么大的火氣!好好說話?!崩蠲餮笤谂赃呎f到。
“你不是答應(yīng)說要改過來的嗎?改過來吧!唉,那時讓你隨我的姓是你外公的意思,現(xiàn)在他也不在了,你就改過來吧!”鄣廊媽說到。父親那時是想招個上門女婿養(yǎng)老的,她和鄣廊爸結(jié)婚之前就訂好了將來生了兒子必須姓鄣。鄣廊爸心里雖然不情愿但也不敢違拗。
“不改?!臂道日f到。
“廊廊,你今天怎么啦?都是讀過書的人何必在一個姓氏上糾纏不清?鄣廊也好,赫連廊也罷,不都是媽的兒子?”
“嗨!煩------隨后再說吧!”鄣廊站起來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