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心中的那個小女孩。

尙煦風的嘴角就不由得扯出了一抹笑意。

他永遠都忘不了那個大雪天，當他凍得瑟瑟發抖，餓得奄奄一息的時候，是一個小姑娘脫下了自己的棉衣，遞給他一個烤紅薯，然后陪著他在山洞內過了一夜。

他甚至連對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就這樣記了她好多年。

“我一定會找到她的！”這是尙煦風心中的一個信念，每當他在無煞閣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他就會想到那個雪地里給他送紅薯的小姑娘。

“她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不知道！”

蕭營怔住，又問道：“那她家里人呢？”

“也不知道！”

“我總算知道你為什么找不到你要找的人了，你這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找人？大海撈針嗎？總得有點線索吧！”

尙煦風反駁道：“有啊，我肯定有線索，我記得她腳踝處有一顆紅痣！”

蕭營徹底被無語住了，只說了句，“希望你能如愿以償——”

尙煦風似乎沒有聽出他話里的意思，心中暖暖的，“我會的！”她就他一命，他要護她一生，這就是他報答的方式。

借著微弱的火光。

兩人在凌亂的通道內慢慢摸索著。

空氣越來越稀薄。

兩人的步伐也逐漸慢了下來。

“蕭哥，我們兩個不會死在這里吧？”側頭看向身側之人，臉上的血跡雖然干涸，但從他的角度看去，此刻的蕭營臉色慘白到有些駭人。

“大丈夫何懼生死？放心，會有人救我們出去的！”由于上次被偷襲后，蕭營就多了個心眼，這次跟尙煦風出來，沿途他都做了標記。

只要謝景然發現他失蹤，沿著他的記號找，一定會找到他們的。

或許是因為累了。

兩人靠在石壁邊小憩著。

蕭營順口問道：“恕我冒昧，你這么多年都沒找到那個人，有沒有想過她已經嫁人了？或者……”

“想過！”

所有的可能性他都在腦子里過了一遍。

最慘不過就是一座荒墳。

或許在小女孩的生命中，他不過是一個過客，可在尙煦風心中，她就是照亮黑夜的一束光，是他的救贖。

“她若是嫁人了，那我就默默的守護她，不去打擾，若是沒有嫁人，我便娶她！總之，在我有生之年，我一定要找到那個人，跟她說一聲謝謝！這是我欠她的！”

“你難道就沒在遇到她的地方，附近找找嗎？”

尙煦風：“你以為我沒找過嗎？不僅附近找過，就連周邊的城鎮都被我翻了個底朝天，她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似得，沒人知道她！”

“這么說來，是有點難度——”

“你呢？蕭哥，跟著瑞王很風光吧？”作為江湖中聞名的殺手，他真的很羨慕蕭營這種可以走在陽光下的英雄，而他，就只能生活在黑暗中，做著那些違背良心的事。

蕭營笑了笑，“是很風光，但身上的擔子也很重，軍人可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簡單的事，你看……”說著蕭營撩開了自己的袖子，手臂上是一條刺目的舊傷，“這是當年被俘獲時，所受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