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然看了她一眼，眼中帶著些許疑惑，“古代人？”

沈云初急忙捂住了嘴，“口誤，口誤，我的意思是大多數人！我……那個地方生活節奏快，壓力大，稍有不慎，就跟不上步伐，很多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心理病，這都是很正常的事！只要找到一個情緒的宣泄口，適當發泄出來就好了！”

聽著沈云初說的這些，謝景然久久沒有接話。

像是在想些什么似得。

“我知道你在追查平西之戰的事，傷亡這么慘重，你背負的肯定很多，家屬們估計都想把你分尸了吧？”提起這個，謝景然的神情變得沉重起來。

事實正如沈云初說的那樣。

幾十萬將士命喪平西。

雖然每位家屬都有撫恤金。

可他們最怨恨的就是謝景然這個主帥。

剛回京城那會兒正是謝景然心理防線最低的時候，上有皇帝對他施壓，下有家屬上門尋仇，有時候謝景然就在想，與其這樣茍活著，還不如當時跟將士們死在平西。

“喂？”

沈云初的聲音將他的思緒給拉了回來，謝景然勉強扯出一抹笑意，反問道：“那，你們大夫又是怎么看待生死的？”

“生死這個問題太過沉重，每個人見解都不一樣的，非要我說個所以然的話，那就是活著的時候不愧于天地，死的時候才能瀟灑離去！”

“那你怕死嗎？”

“怕啊——”

謝景然輕笑一聲，“你倒是說得坦然！”

“咱倆現在不就是在說知心話嗎？難道還藏著掖著？別以為死是一瞬間的事，神經系統可能會讓你感受到血液流過身體的感覺。”

“神經系統？”謝景然頓了一下，道：“有時候你說的話我是真聽不懂，明明字拆開我能明白，可你放一起了，我就不懂了！”

沈云初正想接話，只聽他又喃喃補充了一句，“……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感覺你好像跟我們不太一樣，你總有那么多讓人費解的東西，有時候我就在想，你是不是不屬于這里。”

“啊？”沈云初驚了，“兄弟，你這第六感也太準了吧！”

“所以？你真的來自那個有白光的地方嗎？”上次有幸見到過那個明亮到刺目的地方，雖然沈云初一直說他是在做夢，可那種感覺很真實，加上后來沈云初的重重行為，越加讓他疑惑。

沈云初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我確實不屬于這里，之前你見過的那個地方其實是我的研究所，我也不知道它為什么會跟著我一起過來，大概是老天對我的憐憫吧，怕我一個人在陌生環境不習慣！”

“可是？”謝景然想不明白，她不是沈家的女兒嗎？怎么就來自別的地方了？

沈云初大概猜到了他的想法，道：“我只是偶然間來了這里，成為了沈云初，說不定哪天契機到了，我又會回去了！”

聽到這里。

謝景然脫口而出就是一句，“那以后要去哪里找你？”

“找不到的，如果真到了那天，你就當我死了吧！”沈云初笑了笑，笑容里有些許輕松，“反正真正的沈云初早就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