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臉上刻滿了歲月風霜的老嫗打開了門。

她的頭發夾雜黑白，沒有光澤，樸素的身著看得出經常縫縫補補。身材矮小，雙目灰白，此刻有些失神的望著地上燃燒的白燈籠。

踉蹌一步走了出來，跪在地上無言流淚。

左蓮走上前，解釋道：“阿婆，我不是故意要把燈籠打下來的。是因為它突然燒起來，我怕把房子點著才把它打掉的。”

阿婆仍然流著淚，像是沒聽見她說話。

這時對門有一戶人打開門來，一個探頭探腦的男人瞧了一眼對面的情況，又很快把門關上。

左蓮想把老嫗扶起來，哪知老嫗突然后退閃躲不小心滑了一下。

睜著那雙灰白的眼睛直直朝著她，“你是誰，你要干什么。”

左蓮皺皺眉，看來這老嫗是得了嚴重的白內障，看不清事物了。

“阿婆，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剛好路過這里。”左蓮輕聲細語的說到。

老嫗面露懷疑，“你要去哪？”

“我要去蒼龍國都參加中央學院的入學測試。”

老嫗不是修煉者，甚至她們這個村兒都沒有修煉者，根本聽不懂左蓮說的中央學院入學測試什么的。唯一聽懂的就是蒼龍國都，她們這里確實是去蒼龍國的必經之地。

“難怪最近村里這么鬧騰，八成都是像你們這些去蒼龍國的人。只是人家看見我們這兒掛白絳都避之不及生怕觸了霉頭，連日就走了。你倒好，還停下來同我這個老婆子說話。”

這老嫗許是很久沒和人說過話了，嘴巴喋喋不休的說到。

左蓮環視了周圍一圈，說：“阿婆，外面日頭毒，我扶你進去吧。”

阿婆點點頭，借著左蓮的力起了身。兩人一同向屋里走去。

屋子不大，陳設簡陋，許多東西上面都落了灰。只堂屋中間供奉著牌位的臺子比較干凈。

阿婆的手上有被燙傷磕碰的痕跡，看來就算是看不清楚也在打掃這個對她而言很重要的地方。

臺子上有好幾個木牌位。阿婆的老伴兒，兒子、媳婦、孫女全都亡故了。

左蓮不動聲色，將一切收入眼底。

低聲詢問道：“阿婆，咱們村叫什么名字呀？”

阿婆便道：“咱們這兒叫楊柳村。你進來時瞧見村口那棵大旱柳了吧，我們就是根據這柳樹起名兒的。”

說到柳樹，阿婆的表情又失落了。恐怕是觸景傷情，想起了柳枝上掛的白絳。

“我方才見柳樹上掛滿了白絳，這是村里的什么習俗嗎？”左蓮好奇道。

“柳樹能聚陰招魂，我們想多留住親人一陣子，所以撕了白布衣裳在柳樹上掛著。”阿婆悲傷道。

放在現代左蓮絕對要大聲勸阻，這是封建迷信，要不得！

但是現在看著這個滿是悲傷的老人不由聯想起老蘇，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甚至也想撕一塊白布掛上去。

“砰砰”

“嘭嘭”

外面突然傳來幾聲響動。

“今天可真是熱鬧。”阿婆有些稀奇，起身準備出去看看。

左蓮拉住她，“阿婆你坐下休息，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