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劇院中舒服地看著戲曲，自然就有人在寒風中行走。

帝國北境要塞。

克拉克和勒塞爾擁抱在一起，對于患有嚴重潔癖的勒塞爾來說，一個擁抱算得上是他最真摯地歡迎了。

克拉克又和亞斯康達擁抱了一下，可惜后者本身就是一個肉球，如今又穿上了一件厚重的棉衣，就更顯得肥碩，兩人擁抱沒有擁抱的樣子。反而像是克拉克扒拉在亞斯康達身上。

“兩位，歡迎來到北境要塞。”威爾莫特和他們依次握手。緊接著點點頭，“諸位是先休息還是先辦正事？”

勒塞爾無視了對方的提議，只是說道：“將軍，我們需要進行一些學術交流。機器就在車上，正常交接就可以。”

之后他便和克拉克三人站在一起，不斷低聲交流著。

威爾莫特站在一旁，懶得聽那滿是學術詞語的交流，很快離開了。

克拉克領著勒塞爾兩人在堡壘中行走，穿著厚重冬衣的兩人很快就脫下了衣服，掛在身上。

堡壘的各處都有連接滾燙蒸汽的銅管。溫度方面簡直和外面恍若隔世。

“這便是人類改變自然的力量。”勒塞爾興奮道。

余下兩人不同意也不反對，對于勒塞爾這種‘人定勝天’的思想他們早就聽膩歪了。

經過兩道哨兵的檢查，一處探測魔力波動的機器，一個驗證指紋的透明水晶。三人終于達到了目的地。

克拉克的實驗室。

如果威爾莫特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估計會十分驚訝。因為自從克拉克來到北境之后，他的實驗室就一直是一處禁地。理論上除了自己沒人能進。

而威爾莫特也懶得和里面的尸體打交道，他只關心克拉克能不能完成任務。

于是在勒塞爾兩人來之前，這個實驗室只有兩人進來過。一個是它的主人克拉克，一個是皇帝的忠犬影衛。

另外進來的人，不是已經死了，就或者是再也沒活著出去。

“各位，歡迎來到我的家。”克拉克雙臂張開，大聲道。

“茉約，上茶。”一位穿著黑白女仆裝的女人從隔間走了進來，她朝勒塞爾點點頭，然后走進了廚房里。

克拉克躺倒在沙發上，朝勒塞爾兩人揮揮手。

“不必拘束，在這就像和自己家里面一樣。”

勒塞爾選了一個克拉克面前的座位坐下，亞斯康達坐在他旁邊，動作小心，生怕這個沙發承受不了他的體重。

名為‘茉約’的女仆裝少女端來的茶壺和茶杯，依次在三人面前擺開。有拿來一份小甜點，貼心地放在亞斯康達面前。

她的手指纖細，讓勒塞爾想起一句東域的古話——‘指如削蔥根’。倒完茶之后她安靜離開，勒塞爾沖著她的背影看了一眼。

在他的眼眸中，名為茉約的少女是被無數不同的‘拼圖’拼裝起來的。而且拼圖的存在絕對是原本主人身上最美麗的。

他笑了笑，問道。

“你的死靈魔法又精進了？”

“不要把我和那群玩弄尸體的變態相提并論。”克拉克罕見地高聲說道，“這是神經學的產物！”

“是是是。”亞斯康達一邊吃著小餅干一邊口吃不清地說。

“對了，關于你們剛才說的那個少年。還有什么更多的消息嗎？”克拉克問道。

“他是一個徹底的天才。”勒塞爾毫不吝嗇自己的夸贊，“我們一起...不如說是他獨自完成了這個世界上劃時代的發明。”

“你真該看看那個已經完成的實物。簡直完美至極。”

“它將改造現有的一切，無論是社會、文化、國家....”

“嗯嗯嗯。”亞斯康達應和道。

“在之前就看到你們寄給我的資料了。”克拉克罕見地沒有否認勒塞爾的夸贊，兩個嚴格的人對沈行云第一次達成了相同的判斷。

“但是那個機器有一個嚴重的問題。它只能運用我們這個世界的靈力。也就是說如果大規模生產，所謂的末法時代很快就會到來。”克拉克不愧是和這兩位大工程師能力齊平的存在。他很快就指認出了這個‘跨時代機器’的最大問題。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勒塞爾攤手，“正是因為是本世界的靈力，操縱它的人才能更方便操縱，維修工也能更好維護。甚至建造也會更加簡單。”

“如果要考慮其他的能量，那就太麻煩了。”勒塞爾說出的正是沈行云給他們的解釋。

這個解釋很容易理解。

“因此你們來找我了，不是嗎？我能解決那個問題。”克拉克起身來到窗戶前。

他拉動窗簾，視線透過透明的玻璃看到了那道詭異的屹立在天地間的裂縫、或者說大門更加恰當。

他聳動了一下鼻子，似乎真的聞到了另外世界的那種像黑魔法一樣的古怪能量氣息。

“我們腳下的堡壘本來預定的不在這里。”克拉克說。

“原本它應該屹立在‘門’的那邊，建在異鄉人的世界里。”

“然而對于我們來說，他們世界的能量并不方便操縱。

因此我們只能被動的防守，默默承受住他們的攻勢。”

“可是...現在一切都會變得不同。”克拉克揮手狂熱道。

“多虧了那些著急跑過來送死的異鄉人。”克拉克指向身旁的展覽柜，那里面放著形形色色的不同物品。

木葉忍者獨有的頭巾，印著白色星星的盾牌，刻著八個方塊字的奇怪玉璽.......

“在這里待得半年時間，我見到了許許多多的我根本無法想象的東西。也開始了探索異界的腳步。”

“現在，你們也來了。”

克拉克高舉茶杯，“諸位！”

“朝異界打出的第一槍，就由我們來打響！”

空氣死寂，良久才傳來亞斯康達咀嚼餅干的聲音。

“我剛才的姿勢帥嗎？”克拉克扭頭問。

“還行吧。”勒塞爾點評道，“你想用在什么時候？”

“當然在那個最終完成的機器面前。”克拉克興奮道。

“與其思考這些，不如把你的圖紙拿出來。”勒塞爾干咳幾聲，“這個世界里，你是研究異世界最深的人，我們都要靠你呢。”

“唉。你們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