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后,白落正在廣東參加活動的最后一場,他們部門是業(yè)務部門,下半年尤其需要到處出差,廣東活動臨近尾聲,大家都既疲憊又興奮,等過完了這幾天,終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中午難得清閑,白落打開盒飯,一邊吃一邊刷手機。
祁巷喬坐在一旁打電話,顯然是給孩子:“閨女乖啊,媽媽給你買了廣東特產(chǎn),回去給你吃哈。”閑聊近半小時,祁巷喬才戀戀不舍的放下電話,轉(zhuǎn)頭就看白落已經(jīng)吃完飯在等她,她有點不好意思:“小孩子想我了,真是粘人。”
白落心頭一暖:“祁總,你真幸福。”祁巷喬三十五六,卻已經(jīng)有了兩個孩子,一兒一女湊個好字,大兒子上初一,小女兒也進了小學,工作家庭都能平衡,真好。
“幸福是幸福,也累啊,不過我生孩子早,也都熬出來了。”祁巷喬笑道。
“是啊,您現(xiàn)在也是事業(yè)家庭兩不誤。”白落是奉承,可也真是這么想的,祁巷喬就是她想成為的那種人。
“白落你這么年輕,這孩子的事還不是水到渠成,你趕緊和你老公過過二人世界吧,等有了孩子就沒時間啦。”
白落笑了笑,沒有說話。孩子,她有過,也是兩個,只是都沒生出來罷了,如今也不用想了,反正醫(yī)生都說她極難懷孕。不過也是因禍得福吧,就是第二個孩子沒的時候,安沉和他,也不互相折磨了。
就在那一年,他娶了她。
祁巷喬突然想起一事:“白落,你和你老公新婚吧,咱們部門下半年太忙了,這幾個月你一直出差,也沒怎么和老公見面,回京得好好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啦。”
“祁總,我們結(jié)婚三年了。”
祁巷喬有些意外:“三年?那你結(jié)婚是22?你剛讀研?”
白落點點頭:“讀研也不耽誤,不是嘛。”
祁巷喬打趣道:“你老公看來是太愛你了,還沒畢業(yè)就想把你娶回家。”
“愛我?”白落喃喃自語,“可能是吧。”
這三個月來,安沉每次見她,好像只有一個事情,也是現(xiàn)在結(jié)婚了,不好找別人了,白落不明白,安沉怎么那么有精力,都七年了還不膩嗎,她自忖,自己好像也沉迷其中吧。
祁巷喬仍然好奇地問:“小白,你老公是干嘛的呀?和你是同學嗎?”
“我老公比我大7歲,自己開公司的。”
在BJ能開公司,這句話可透露出很多信息,祁巷喬又問:“那你們家很有錢吧,你還這么拼命工作。”祁巷喬第一眼見到白落就很喜歡她,白落是那種很古典的長相,皮膚很白,眼神清澈,但又極具親和力,當然最重要的是對工作一絲不茍,如此能干的人在90后里可不多見,也正因為如此,她總是很喜歡和白落聊天。
“他的錢又不是我的。”白落說得坦然。
“你......真像張白紙。”祁巷喬感嘆不已,這個白落,人如其名。
白紙......白落心中空落落的,她曾經(jīng)是一張白紙,可早已被墨潑滿,即使還保留一點點的白色也是她拼命洗出來的。
祁巷喬看著眼前的白落,無非是個研究生剛畢業(yè)的學生,那么年輕,可眉眼間卻不知為何帶了一份惆悵,她心中突然感覺,這個女孩好像經(jīng)歷了什么。
可她突然想起了她的簡歷,重點本科北大碩士,又是他們單位筆試、面試的第一名,完全是妥妥的學霸,一看就是從小順風順水,能有什么經(jīng)歷呢。
海東陽過來催促,祁巷喬沒有深想。
兩天后,大賽終于告一段落,眾人找了個粵菜館,共同慶賀活動收官。
王關自然要說些官場話:“感謝大家的辛勤付出,今年的活動非常出彩,我就借這個機會請大家吃飯,大家今天吃好喝好。”王關端起酒杯,又對白落說:“這第一杯酒,我就敬我們的小干事白落吧,今年她的加入也讓我們的活動豐富了許多,我雖然是領導,但感謝的話也得說,希望你再接再厲,明年繼續(xù)加油。”
領導敬酒,白落必須站起來:“謝謝王總,也感謝大家。”說罷,竟然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紅酒度數(shù)不高,可那滿滿一杯下肚,王關有些不好意思:“白落,咱們之間不用客氣,你不用勉強。”
白落臉不紅心不跳,也開起了玩笑:“沒事王總,我可是千杯不倒。”
“小白,你真有酒量啊。”
白落望著空空的酒杯,想起多年前,安沉讓她喝酒,那么多的場合,豈是現(xiàn)在這一杯小小的紅酒可以比擬的。
白落又倒了杯酒,站起身來對眾人敬酒,“感謝大家對她的幫助。”說完又干了,祁巷喬于心不忍,“小白,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氣,快吃飯吧。”
白落見祁巷喬關心的樣子,覺得同事是真真正正把她當成了團隊一員,她很高興,真正有種融入大家庭的感覺。
大家動筷,聊著工作和生活,唯有白落沒怎么說話,只是笑著傾聽,楊姐一直覺得白落文文靜靜,怕她無聊,隨即說道:“小白,咱們這個項目結(jié)束你趕緊休息休息,或者出去玩玩什么,來年還要打仗呢。”
“我”白落想了想,“我準備回家看看父母。”
王關點頭:“是該回去看看,也可以跟老公出去玩玩啥的,你看人家鄭陸,已經(jīng)請了年休假,說要和男朋友出國玩呢。”
白落心中一陣恍惚,她覺得周圍的人好像不是領導,而是親密的朋友,她想了想回答:“那我回頭問問我老公,不過他太忙了。”
“太忙了也得陪陪自己這么漂亮的老婆呀。”海東陽調(diào)侃了一句。
鄭陸揶揄:“哎呦東陽哥,人家小白可是名花有主,你可得注意分寸。”
海東陽瞪了她一眼:“我看是你嫉妒吧。”
鄭陸抬起右手,做了個手起刀落的動作,惹得眾人一陣發(fā)笑。
“他做什么工作的?”楊姐又問。
祁巷喬替她回答:“人家老公是開公司的。”
工作暫告段落,楊姐熱衷八卦的特質(zhì)凸顯:“你們怎么認識的呀?”
白落解釋:“我啊,就是在大馬路上拉了他一下。”
“什么意思?”眾人齊刷刷盯著白落。
“特別俗套,我過街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沒注意信號燈要闖紅燈,就拉了他一下。”
“哇,馬路愛情!”
“一見鐘情吶。”
眾人艷羨不已,白落卻歪了歪頭,如果她能知道后面發(fā)生的一系列事情,不知道還會不會拉他。
正想著,突然電話想起,白落拿起手機,熟悉的聲音傳來:“你在哪呢?”
“我在吃飯。”
“哪個飯店?”
白落有所感應:“你來廣州了嗎?”
“嗯,來這邊有個會,正好接你回去。”
白落報了下地址,放下電話,想了想道:“王總,我老公來廣州出差,想著正好過來看看我,反正咱們工作也結(jié)束了,您看要不我就先走了。”
“啊,小白老公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