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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原來只有三年

夏然看著熱舞的女生們都下臺了,一個人到舞臺邊緣搬起了電子琴,朝著舞臺中央緩緩移動,其實真不重,夏然為了掩飾自己的能力故意走的很慢。

一些看不慣他的同學小聲議論:

“他這是要干嗎,也彈一首曲子嗎。”

“連個電子琴都拿不動,空有那么高的個子,一看就沒什么水平。”

“你上去試試搬一下,在這里說風涼話”一個女生突然反駁。

“不是,小鹿,你怎么幫外人說話啊。”旁邊的男生無語了,趕忙勸道:“我跟你說,他不是什么好東西,你可別有其他想法啊。”

夏然準備好,對著身邊的田馨墨點了點頭,田馨墨比了個ok的手勢。

“喂,喂,麻煩音響老師將聲音調大一些,謝謝。”夏然試了試話筒。

他前面在臺下就感覺音響聲音太低,為了使效果更好些,只能自己開口了。

見聲音沒問題了,夏然微笑著站在那里,沒直接唱,而是說道:

“同學們,青春易逝,韶華難續,我自己做了一首曲子,以此來紀念我們美好的校園生活。”

臺下一片沉默,只是過了三四秒又有人來開罵了:

“你誰啊,能不能唱,不能趕緊下來!”

“田馨墨為他伴奏,天啊,太有面子了吧!”

“夏然加油,我們拭目以待!”

“呵呵,老班,你看著吧,他呆會兒絕對出丑,我是他初中同學,他根本不會唱歌!”藝文1班一個非主流信誓旦旦的說。

舞臺下吵成了一片,各種嘲諷的聲音不絕于耳,也有支持夏然的,不過明顯沒有貶低的多。

本來學生們是不敢這樣明目張膽的罵夏然,可當他們看到校長臉色不太好的樣子,就壯著膽子罵出來了,法不責眾嘛。

畢竟夏然這叼毛也太裝了,還嫌聲音不夠高,怕等會兒丟人丟的不夠嗎?

夏然就靜靜的站在那里看著他們,一群小孩子,人云亦云的,沒必要和他們較真,等到最后沒聲音了,夏然咳嗽了一聲,意思自己要開始了。

一段清唱:

開始的開始?

我們都是孩子?

最后的最后?

渴望變成天使?

歌謠的歌謠?

藏著童話的影子?

孩子的孩子?

該要飛往哪兒去?

這一小段最后一個詞夏然拉長了聲音,他的聲音溫柔、淺嘗輒止,像是有重力的吸引,每分每秒都令人想靠近聆聽,好似一個孩童在那里訴說著什么。

藝文1班領舞的女孩被夏然的聲音迷住了,輕輕的說:“這個男生可以的。”

但是卻被本班的男同學嘲笑說我上我也行,這算什么。

而大部分同學此刻卻細細品味著夏然歌詞中的意境。

對啊,從幼兒園開始,我們只是孩子,一起玩耍,吃住都在一塊。我們身邊有很多的好朋友,也在各自的童年中成長。

直到長大,大家都有了自己的目標和夢想,內心渴望著什么,雖然已經高三了,但是我們還是父母永遠的孩子啊。

我們也渴望在勝利的歡歌中慶祝,也有孩童的心靈。

但是現在,高中生活所剩未幾,我們將何去何從......

有的女同學已經陷入了沉思,一些非主流少年甩了甩自己的頭發,不想展現給別人什么情緒,但是心里也在想明明一開始大家都是好孩子,我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夏然這一段前奏,簡直擊中了這群迷茫的高三孩子的心靈。

那輕輕的哼唱,就像是童年的玩伴在耳邊低語。

田馨墨聽到歌詞以后也愣住了,樂譜已經被她熟記于心,但是這樣的歌詞真正的在耳邊出現,那種感覺完全不同。

她很快恢復了狀態,嫩白的小手在琴鍵上跳動,配合著夏然。

夏然也稍稍提了個調,使歌聲清脆了許多:

當某天?

你若聽見?

有人在說那些奇怪的語言?

當某天你若看見?

滿街的廣告還是補腦液?

當某天再唱著?

這首歌會是在哪一個角落?

又一段直擊靈魂的美好音調被夏然唱了出來,此時不再有孩童的韻味,彷佛是調皮的少年般。

這音樂中包含自信和對未來的憧憬。

當某天再踏進?

這校園會是哪片落葉?

唱完這一句,夏然突然加快了節奏,將這段剩余的歌詞唱出了律韻感。

掉進回憶的流年?

這句結束后,臺下的所有人都安靜了。

好好聽啊,前所未有的妙音,大家都呆在了那里,歌詞也太棒了吧,同學們又陷入了回憶:

學生時代年輕的我們,總是有一些專屬于學生們才能聽懂的語言,比如某個同學的外號,又或者是新出的網絡詞匯。

而處于奮力學習的年齡,滿世界都是什么增強記憶力,提神補腦的口服液廣告,真的不敢想象哪一天重回校園,還是否會有自己的容身之處。

因為校園還是那個校園,而人卻已不是那群人。

沒有人鼓掌,所有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世界里。

整個會場都一片寂靜,燈光師也適時的關閉了大燈,留下了一片黑暗的氛圍。

一段電子琴獨奏帶著童真,感動,激昂飄蕩在黑夜里,接著幾個尾音把人們拉回后續的故事中。

夏然深吸一口氣:

表示從一樓到四樓的距離?

原來只有三年?

表示門衛叔叔食堂阿姨?

很有夫妻臉?

各種季風洋流都搞不懂?

還有五三卷?

各種曾經狂熱的海報照片?

賣幾塊幾毛錢?

我們拉直劉海假裝成長?

火星表情習慣的笑臉?

悲傷一發寂寞唏噓?

痛的初體驗?

畢業和成年的字眼?

格外扣人心弦?

各種莫名的感傷?

夏然拉長了尾音。

只說句——嘻嘻一些?

歌詞聽到這里,許多孩子已經忍不住哭了,原來已經過了三年了,無情的時間帶走了太多的回憶。

看著身邊即將分別的同學,真的太快了,高一時入校的情景歷歷在目。

門衛食堂,文科的季風洋流還沒搞懂,五年高考三年模擬的卷子卻堆成山。

曾經追過的明星,現在桀驁不馴的發型,我們真的有那么傷感嗎?

從一樓到四樓的距離,原來只有三年!

馬上就要畢業了,可明明我們還有許多未完成的心愿啊。

突然間,學生們再也無法抑制內心的感情,哭聲響成一片。

畢業和成年的字眼就這樣無情的來到了我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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