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戚安瑤把進階至綠色下品的莫大千版靈氣訣演示了兩遍之后，現場又是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盡管剛才紙質的優化版靈氣訣就已經預示了，戚安瑤對功法的改進絕不可能那么簡單，可當他們親眼目的這一幕發生的時候，還是難免感到震撼。

“莫老哥，這也是你特意預留下來的嗎？”

“不，我沒想到這么多。”

莫大千張大雙眼，死死的盯著水晶假人，明明假人體內的靈氣變化已經隨著戚安瑤的停止運功而跟著消散，但他的腦海中還在回蕩著假人身上的靈氣運行軌跡。

那種堪稱完美的極致改良。

捫心自問，換成他來，能不能做到。

答案是，能。

但那需要他花上很長的時間去驗證。

功法的研究不是兒戲，即便是最簡單的功法，也需要一步步的推導和嘗試，一點點的改進，才能讓一門功法趨于完善。

這是每一個功法研究者在研發功法時都必經的步驟。

可這個常理，放到戚安瑤身上，突然就行不通了。

因為她直接就把這門功法推演到了最極致的地步。

而且還是一步到位。

省略了中間所有的研究過程。

而這一點嗎，其他人也同樣注意到了。

“好，好，好！”

“這就是所謂的直覺嗎？真是可怕呢！”

“聞所未聞，世間罕見。”

突然，一聲大喊：“再來。”

許是覺得只演示一門功法不具有說服力，又有一個長老站起。

可事實證明，剛才的一幕，絕非偶然。

隨著一門又一門的改進版靈氣訣在瞬間得到改良，戚安瑤的天賦徹徹底底的展露了出來。

在此過程中，看得最激動的，不是莫大千，也不是田冷，而是執掌藏書閣的白奇光。

那急促的呼吸，一次次的想要站起來，可似乎又有什么顧慮，最后又強行把沖動摁了下去。

當然，還有長老李衡。

與其他人不同，看見長老們改動的功法在戚安瑤的演示下一次次的得到改進，李衡的內心已然焦躁萬分

他最擔心的事情，可能就要發生過了。

一旦讓戚安瑤成為真傳弟子，那他的名聲可就全毀了。

換作平時也就罷了，關鍵是這里面還摻雜了莫大千這根攪屎棍。

屆時什么有眼無珠、識人不明、誤人子弟、埋沒人才等等頭銜就會落到他的頭上。

越是想，李衡內心就越是焦躁。

不行，絕不能讓戚安瑤成為真傳弟子。

可問題是，現場的局勢，大家對于戚安瑤的表現，那簡直不是一般的滿意。

怎么辦？

李衡思慮了一番，目光最終停留在手上的靈氣訣抄本上。

果斷，奮筆疾書。

唰唰唰唰！

搞定。

為此李衡還再次確認了一遍。

“老夫也來湊個熱鬧吧！”

話一出，所有人目光齊刷刷的射了過來。

一瞬間的寂靜。

就連田冷也出現了略微的愕然。

在場的都不是傻子，李衡和莫大千之間的矛盾，是個人都看得出來。

戚安瑤只不過成為了他們交鋒的交點而已。

之前一直沉浸，現在突然跳出來，目的不要太過明顯。

見田冷不動，李衡語氣不快的問道：“怎么了，田冷師侄，老夫改動的靈氣訣不能讓戚安瑤小姑娘演示一下嗎？”

“不敢！”

田冷急忙上前，接過李衡遞來的靈氣訣抄本。

然而，正當田冷準備翻開抄本時，一只手搭在了抄本上。

“田冷師侄未免照顧得太周到了點。”

“這……”田冷愣住，抬頭望去。

“我能理解田冷師侄的心情，擔心戚安瑤無法短時間內學會改動后的功法，導致測試無法進行，所以每拿到一門功法，都需要確認一下。而各位長老也非常配合，在對靈氣訣進行改動的時候，都沒有進行大的改動，只是在不脫離靈氣訣原有基礎框架的前提下，進行略微的增加、分化和調整。”

“但田師侄是否考慮過，真傳弟子，從來都不是照顧出來的，換言之，她的能力，必須經得起考驗。”

說完，李衡才放開了搭在抄本上的手。

看著李衡油鹽不進的表情，田冷直有股一大耳刮子扇上去的沖動。

的確，真傳弟子確實不是照顧出來的。

可問題是，要收徒的人是他。

按照以往云山宗的慣例，每一次收徒提請，肯定都是經過師父的一方事先確定，確定徒弟的一方有成為自己徒弟的資格，才會向師門提請收徒。

提請后，才會有類似今天這樣的二次考核。

由于已經經過了師父一方的確認，這樣的二次考核相對會寬松許多。

只是大體確定一下弟子一方不是濫竽充數就行了。

畢竟人家當師父的都沒意見了，其他人還能有什么意見。

好比今天這場考核，在考核開始之前，田冷就特意提過，為了確保戚安瑤能快速學會功法，考核方案是對戚安瑤最熟悉的功法靈氣訣進行現場改動，然后讓戚安瑤進行現場演示。

這一說，長老們就都明白了，做出的改動都是相對簡單的那種。

偏偏就有這么一個人，揣著明白裝糊涂，故意刁難了起來。

都不用看抄本上改動后的靈氣訣，田冷就可以猜到，李衡改動的方案，絕對不會簡單。

想到這里，田冷臉色差到了極點。

反觀李衡，卻毫不在意。

因為他是長老，只要他不同意，并且有著正當的理由，那么今天田冷就別想收戚安瑤為徒。

這一幕，就連其他的長老也看不下去了。

立馬有人喊道：“李長老，不至于這樣吧！”

特別是莫大千，一嘴的陰陽怪氣。

“堂堂化神，2000多歲的人了，百般刁難一個十五六歲的煉氣期小女孩，說出去也不怕遭人笑話。”

聽到聲音，李衡一眼怒視了過去。

他還好意思說？

若不是這個B，特意逮著戚安瑤的機會攻擊他，他又何至于去針對戚安瑤。

就連吳長青也忍不住勸道：“李衡長老，小姑娘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天賦，適當點就可以了。”

宗主發話，李衡不敢怠慢，急忙對著吳長青回了一禮。

“回宗主，我想大家可能都誤會了，我這可不是在故意刁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