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每次參加內測都會被累的七寸八素的，還記得上一次他們承接了游戲公司的場景外包，她突然被學院技術小組拉去測試，對著一堵墻的不同位置跳了整整一個星期，本來就不愛玩游戲的唐阮被徹底勸退了。再者上上次，為了測試校網頁的安全性，唐阮跟著他們對著網頁代碼看了整整一個月，從頭梳理各個可能被突破的節點，用不同的語言，從不同的角度，開啟攻防戰。現在想想校網站的處理器沒有被他們沖破也真是個奇跡。還有上上上次……回想起來就是一把辛酸淚。

而參加內測有利的一面，

首先，每一次內測其實她都收獲良多，如果不是上上次加入攻防戰，她學會如何編寫爬蟲，上學期的Java實踐她可能就掛了。

其次，也是她一直力求宋莎莎能接過這些學弟學妹的問題的原因：她不會。沒辦法在第一時間幫他們解決這些問題，擔心自己給他們錯誤的解答。

唐阮的手上習慣性地畫出T字格將利弊分開，這些分析看起來很多，但其實也不過念頭一瞬。唐阮動搖了，“這次內測是接的什么內容？”

“很簡單的，這次是隔壁華清大學計算機系牽頭做的一個聊天軟件，完成度已經很高了，咱們學校小組也參與了構建，等記錄了內測數據后就可以上架了。”

“私人性質？創業？”唐阮聽到“上架”發現這次的軟件有所不同。

“對。咱們學校的牽頭學長和隔壁學校的工程師是朋友，友情參與。”看宋莎莎眼里的躍躍欲試就知道這是個很厲害的后端程序員，在她們b大計算機尖端小組的水平之上，“過程也不復雜，就注冊賬號每天聊天就行，簡單理解就是你找了個虛擬男友。”

“虛擬男友？測試AI交互？”唐阮一臉興奮，她當年就是為了寫一個屬于她的AI程序才選擇這個專業放棄了語言系。

“對，可以這么理解。”宋莎莎笑著說，心里想著軟件的單雙向對象測試也就類似AI交互了，只不過沒什么人正經回答了，對不起了軟軟，先把你拉來再說。

“行，我用內測換你回答問題！”唐阮一拍桌子，噌地站起來，迫不及待的要宋莎莎發安裝包過來。

接了安裝包在宋莎莎的指導下安裝好之后，唐阮心情愉悅的創建賬號，填寫信息，為了之后方便統計數據，唐阮都用的真實信息，她的賬號昵稱就是本名。進入軟件，聊天列表空蕩蕩的，什么人都沒有。

“艾莎，怎么沒有人呢?”

“你等一會，會給分配的，一會兒會有小紅點，同意之后試著發消息，還有照片，禮物之類的，內測不需要花錢，走流程……”

“okok，我懂了。”沒等宋莎莎說完，唐阮就接了過去，興致勃勃的研究軟件的使用，等待屬于自己的小紅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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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清大學機房里，一個男生盯著新出現的賬號，用最快的速度暫停系統的分配任務，在手機里調出一張圖片，一向穩定輸入指令的手指顫動著一個數字一個數字的對著，核對成功之后，將原本分配的賬號，換成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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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軟件就彈出了小紅點，是一個初始的灰色頭像，名字只有簡單的縮寫PN。

唐阮在那個初始頭像的對話框里打了刪、刪了打，最終猶猶豫豫地發出一句。

唐阮：【你好鴨，我是唐阮】

啊啊啊，唐阮的內心在尖叫，作為母胎單身的她實在想不出來什么奪人眼眶的新鮮詞匯，只會規規矩矩的發一句你好，最大的改變就是最后在這個可可愛愛的語氣詞，“鴨”。

PN：【我是裴年\(@^0^@)/】

對面很快就回過來了，還不等唐阮回復什么，對面的消息又發了過來。

PN：【唐阮我喜歡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嗎？】

這么快？唐阮一下懵了，就算是測試AI也不能這么快表白吧，“艾莎？”

“啊？”陷入學弟學妹問答狂潮的宋莎莎探出頭來，疑惑地看著她。

“開始幾句都是固定套路嗎？”

“昂。”單雙向對象測試不都是一個套路嗎？宋莎莎本來還想著怎么給軟軟解釋這其實是一個枯燥地功能測試，威逼利誘都想好了，沒想到唐阮這次這么安靜。

但宋莎莎也沒時間思考這個問題，才幾分鐘沒有回復，QQ聊天框里面就又出現了30+消息，聯系人那里也有了新的小紅點，也許是唐阮被坑地次數太多認清現實了。

這邊，唐阮想著看來是聊天套路了，這個AI程序做的也太粗糙了，沒什么過程就直接進入戀愛模式嗎？不過唐阮還是敬業地回了過去。

唐阮：【好呀】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距離她的學校1.5公里的華清大學里，有個男生為她的回復踹踹不安了很久，來來回回看著她的回復，甚至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