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師兄永遠都會離我很遠。
直到我替師兄踩死了一只蟑螂,我們的關系一下子就變近了。
我指著蟑螂,疑惑的看著師兄問:“你說的是它嗎?”
那個讓師兄躲在墻角里的“上古神獸。”
讓我意外的是,師兄竟然連連點頭,表示就是那個家伙。
我輕松的踩死了蟑螂,師兄竟然用感激又崇拜的眼神看著我。
我一頭霧水。
師兄這是怎么了?
到了上課時間,病情好轉的師兄卻沒有到課堂。于是我便去請。
師兄卻很不耐煩的說:“上課上課,上什么課?我不想去上課!你自己看著辦吧。”
于是,我把師兄醒來的好消息告訴了師父和其他人。
想也師兄也許累了,這么多年一直為清修山莊打打殺殺。說個慌讓他休息一下也沒什么。
于是,我也同師父說了,師兄傷勢尚未痊愈,仍需要靜養。
可,這話放在治愈系全系的眼里很快就能被識破。更何況我已經為師兄騙了師父和師姐師妹師弟……他們,半個月了。
我生氣的看著床頭緊緊裹著被子,把自己包裹得嚴絲合縫的師兄,我生氣了!
他有多用力把自己包裹起來,我就有多用力將他手里的被子給扯出來。
“程昱!”我生氣了,拍打著他的床,惡狠狠的喊著他的名字。
從前,我從來不敢這么喊他的名字。
盡管我很早就知道了他的名字。
程昱終于被我摁在了身下,我相信他應該看見了我眼里熊熊燃燒的怒火。
他害怕的吞了一口口水,看著我的眼睛,小聲的問:“怎……怎么啦?”
我惡狠狠的告訴他:“我已經替你說了半個月的謊話,讓你在這里躺了半個月了。你該起來了吧?你再不起來,我們是會穿幫的……”
然后,他突然就摟緊趴在他身上的我,猝不及防的親了我一口。
我傻傻的盯著他看了半天,他一副看我笑話的樣子,笑著在我耳邊說:“清言師妹,你對我這么好是不是喜歡我啊?”
他又說這話……果然沒有一刻能正經點。
“師兄,可不可以別離我那么近!”我故作生氣。狠狠地推開他,然后匆匆的跑了出去。
我以為他還會再次缺席課堂,卻沒有想到,那次之后他竟然來上課了。
又過了一個半月
我和他在不同的教室,偶爾課間他也會來找我。我們的關系也越來越近了。
“清言師妹!”他在外面喊我,一副怯生生的樣子,像有求于我,看樣子是遇到了什么大麻煩。
這一個半月,我幾乎已經忘記了曾經的他有多么高傲,多么的冷清,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不可方物。
現在,每每見他都有一種想將他摁在地上摩擦的沖動。
他可憐巴巴的看著我,小聲的說:“仙仙,完了!師父喊我一會兒單獨見面,我不敢去……”
我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心情。
從前的他就算面前躺了一條龍也不會眨一下眼睛的好嗎?
我猶豫了一秒,牽起他的手,領著他往前走。安慰他說:“沒事的,師父也是人,沒什么好害怕的。就算有什么搞不定的,還有我呢?”
他重重的點點頭,像是得到了很大的鼓舞。
然而,到了師父面前,程昱仍舊慫了。
“程昱,你小師妹被魔君抓走兩個月了……”
兩個月了,師父已經開始暗示他該去救小師妹回來了。
然而,程昱卻裝聽不懂。可,這兩個月里,我分明時常與他提起有個與他青梅足馬的小師妹被魔君抓走了。
然而程昱卻有些冷漠的說:“那她是死了嗎?今天是需要我們去祭拜?”
還裝作病情未好,啥也不知道的樣子。
他甚至問得不假思索。甚至,讓我一瞬間覺得他似乎真的不知道師父說的是哪個小師妹。
除了那個經常出事又福大命大的小師妹,還會是哪個小師妹呢?
沒次都必須要你出馬才能救出魔爪的小師妹啊!
那個所有人都認為你們遲早是一對的那個小師妹啊。
顯然,此刻師父已經被氣得滿臉黑線了。但是師父沉穩,沒有過多的表現出來。
我也翻了一個白眼,覺得他的演技甚是拙劣。
師父換了一個語重心長的語氣對師兄說:“師父老了,很多事情需要你這個做師兄的代為處理。你師妹被抓走兩個月,雖未至死,但畢竟是我清修山莊的人啊。你速速整理行囊,近日啟程去將你師妹救回來吧。”
程昱有些猶豫,看樣子有些為難,或者說并不太情愿。
不過,以他現在的狀態,我也沒有把握他能否戰勝魔君。畢竟,現在的他不是曾經那個讓所有人都充滿信心的大師兄。
而是一個唯唯諾諾,會躲在我身后的程昱。一個不太正經,卻又敢于對不喜歡的人,不喜歡的事情說不的程昱。
然而,師父卻選擇性的閉上了眼睛,裝作沒看見。擺了擺手說:“就這樣,先回去吧。”
剛一出來,他就邊走邊小聲嘀咕著:“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我問他:“有什么好害怕的?”
他看向我欲言又止,半晌又崩潰的拍了下大腿,接著念叨著:“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我看見他離開的時候手在抖,回去的路上身體好像也在抖。
看樣子,真的不是裝的了。
只是,無論這個“師兄”是不是我原來的師兄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必須要幫師兄把小師妹救回來。
因為,這個程昱是會害怕的啊。
程昱……會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