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鈦星，非凡力量雖然并不屬于太過隱秘的信息，但也是受到嚴格管制的，甚至很多國家還簽訂了專門的國際共識。

非凡者的個人信息、非凡物品的流轉、魔藥配方及材料的交易等等，都屬于管控的對象。

但共識雖然是共識，礙于國情的不同，不同國家對它的執行情況也有差別。

位于赤道地區的仰光群島屬于群島之國，對非凡的管控不能說是沒有，只能說是為零。所以很多非凡者都選擇仰光群島作為交易地點，甚至還出現過0級封印物的交易，震驚了整個鈦星非凡圈子。

與月亮國東北部接壤的小國北庭，則進入了另外一個極端，嚴禁任何形式的非凡交易，查到就斃——這也是整個鈦星規定最嚴格的國家，沒有之一。

月亮國則介于兩者之間，屬于還算嚴格的那種，表面上是禁止各種非凡物品的交易的。唐歌記得在他剛剛成為警察的時候，就跟著大部隊去查封過一家正秘密進行交易的地下俱樂部。不過當時還是普通人的他只被分在外圍，沒有深入進去，只聽說抓捕了幾位低序列的非凡者，查獲了一些2級的封印物。

但這次查封只是因為它的規模較大，有失控的風險。對于那些更私人的交易，或者小規模的聚集，警察部門以及教會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會過問。

當然這種私下黑市，就像南方地區的蟑螂一樣，也很難全部清理干凈。

對唐歌來說，如果沒辦法從政府部門白嫖到序列8的魔藥，那就只能花錢買了。

而他現在的資金……

“我現在只有十萬塊積蓄……買魔藥這事肯定不能對父母說，我也不打算找他們要……還好現在月薪較高，假如地厭獸的那倆材料還是二十萬的話，兩個月后就能買，壓力不大……但現在肯定不止二十萬了！”

而且現在的重點不是價錢，是購買渠道。

在成為官方非凡者后，出國是不可能出國的，甚至出不了翡翠市。想要獲取到更多關于魔藥材料的情報，只能在翡翠市里尋找。互聯網巨頭青葉集團是個突破點，至于其他的私下交易，那就只能看運氣或者人脈了。

“或者也可以找機會問下常白山他們，他們肯定有自己私下的渠道……這并不屬于知法犯法，反而是一種監控，眼皮子底下的蟑螂總比躲在被窩里看不見的蟑螂更讓人心安……”

唐歌若有所思。

而在短暫的“晉升日志”中，除了序列8“檢索者”的魔藥主材料外，還有一些比較有意思的記錄。

比如剛開始就提到的數據之眼，應該是序列9“程序員”的魔藥主材料。

還有后面提到的“個人網絡空間”，對普通人來說，只是一個專屬網頁，類似前世的QQ空間。但對“程序員”途徑的非凡者來說，似乎能直接“住進去”，成為一個真正的“洞天福地”，也就是個人秘密基地。

“看來‘程序員’在后續的某個階段能直接化身數據，進入網絡空間里玩耍？這應當也是‘數碼界’或者說‘虛擬界’的進入方法吧？那些看似正常的網絡界面，在‘數碼界’中，其實還有另外一種更‘真實’的狀態……”

“在外面看互聯網，里面都是虛擬的，但只要走進去，一切就都變成真實的了？”

“有點奇妙呀！”

“不過這對不過序列9的我來說，還是略顯晦澀難懂了一些……”

“以后如果有非凡者讓我踩踩他的空間，是不是就真得進去敲門拜訪了？”

唐歌思緒翻飛。

唯一讓人遺憾的是，“晉升日志”中沒有明確寫出那個“神秘個人空間”的詳細信息，不然唐歌不介意去“踩踩”。畢竟那處空間里可是保存了兩個已經制作好的程序的，如果能將它破解開，肯定不會空手而歸。

又瀏覽了一遍三個文件夾并確認已經沒有價值后，唐歌放松了對它們的控制。這些逃竄到體內的數據代碼，會在一段時間后，被自身的免疫系統消解掉，或成為身體的一部分，或被排出體外，不會影響身體的正常運作。

而在此之前，他已經將“可見光”與“遞歸門”這兩個法術程序下載到自身體內，并進行了保存，以后需要的時候可以隨時啟動運行。

抬起頭，常白山還有工藝神教會的幾個人正向這邊走來，飛船的調查似乎已經進入了尾聲。

“開個臨時會議，確定一下初步的調查結果。”常白山對唐歌示意道。

眾人停在了警車旁邊。

參會的除了巡游組的三人一鴿子外，還有工藝神教會的總監督馮和，以及負責會議記錄的兩位普通教徒。

膚色黝黑的馮和環視了一眼眾人，臉色沉靜，直接說道：“根據初步的探查結果來看，這次墜落事件的幕后真兇大概率是一位序列4以上的圣者，但TA沒有留下任何明顯的痕跡，沒有對航天員造成傷害，只留下了‘漫游星空的圣者’這句話……”

“而且是刻意留下的，就是為了讓我們知道，不然以TA的實力，能很輕易地抹掉這句話的存在，不會讓它出現在航天員的夢境中。”常白山補充了一句。

“唔，感覺……像是一種警告？飛船是不是干擾到了TA正在做的事情，于是TA惱羞成怒就把飛船扔下來了？”趙小魚眨了眨眼睛，猜測道。

“警告嗎？不是沒有這種可能。”馮和點了點頭。

“也有可能是某些國家的小動作，或者，某些途徑的晉升儀式？”常白山也道出了他最初的猜測。

馮和抬頭看了他一眼，皺眉道：“能進入太空的非凡途徑，據我所知，只有‘駕駛員’途徑、‘導游’途徑、以及‘工程師’途徑能做到，但這三條途徑無一具備‘傳送’能力。”

“有可能借助了某件高級封印物。”常白山若有所思。

“這幾種猜測都有可能，也是最‘安全’的猜測，這也能反向排除飛船與航天員被污染的可能性，我們也確實沒有檢測出相應的污染。”馮和說道。

“關于污染，我在剛才還與這片范圍內的‘居民’進行了溝通，主要是昆蟲與水塘中的魚類，它們是飛船墜落的第一見證者。除了被飛船砸死的那些‘居民’親友哭喊著無法交流之外，其余‘居民’都明確表示，并未在飛船墜落后發現什么詭異的現象。”

“數據檢索也可以證明這一點。”

眾人議論紛紛。

唐歌聽著，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種可能。

漫游星空的圣者。

這句話簡單但概括，在神秘學領域意味良多，會不會不僅僅只是一句話，而屬于某位強者尊名的一部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