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個好天氣!
路明非將腳放在桌面上,看著玻璃窗外璀璨的天空,熾熱的陽光穿透了碧綠的玻璃,被分割成無數塊,肉眼就能看到的小精靈在空中緩緩起伏。
他不自覺的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沒來由的覺得有點累。
“作弊是絕對禁止的,違反者會被取消一切資格!不要試圖偷看別人的試卷,攝像頭覆蓋了
整個教室,沒有任何死角!也不要試圖攜帶電子通訊設備,無線電波在教室里也是被監控
的!我知道你們都是天才,但我可以告訴你們,比你們更加天才的人也曾在這個教室里考
試,你們現在能想到的作弊手段,都有人嘗試過……”講臺上的曼施坦因教授抑揚頓挫,威風凜凜。
路明非轉過頭,桌面上的名牌上寫著他的名字——路明非。
路明非沒有英文名,哦,那個名為諾諾的熱心學姐倒是想給他取一個李嘉圖·M·路的名字,可路明非討厭被別人取的名字,所以,他拒絕了。
“看起來我們的S級胸有成竹?”還算熟悉的聲音從旁邊傳來,路明非轉過頭去,從他的視角第一眼就能看到那頗具規模的雙峰以及夾雜在峰巒間的紅色長發,然后才能將諾諾整個人收入眼底。
此刻的她穿了個紫金色瑪麗珍鞋,緊身的牛仔褲秀出如同象牙般的長腿,手里拿著一疊空白的紙,嘴唇微動,表情嚴肅。
路明非心中一跳,那種莫名的心動感又從內心深處傳來了,難以控制的多巴胺在分泌,試圖影響著他對眼前女人的觀感。
但此刻已經覺醒了磁場轉動的他就能感受得到,那種被人安排的感覺,如同提線木偶的感覺。
路明非就十分厭惡這種東西——如果這個世界上終究要存在命運,那也只能是他由意志選擇,由雙手創造的命運,而不是所謂的宿命……
但他不會因為自己的厭惡感對這還算對自己抱有善意的人出手——一個是因為他相當高的道德底線,另一個則是因為如果不打破這種命運,擊潰了一個諾諾,說不得就有一個另外名字的諾諾。
毫無必要的事情,路明非又為什么要去做了?
強大在于能控制自我,明白什么時候該做什么,什么時候不該做什么,明白自己的選擇會帶來什么后果,并愿意去背負它。
隱隱間似乎能聽到某個威嚴又溫和的聲音在對自己進行教導,路明非眨了眨眼,排除掉這不知道從何而來的惆悵。
“Extraction Evaluation Exam,血統評定考試。”路明非笑著回到,“這種東西,我就是畫條魚標注校長也能過,不是嗎?”
“也對,不然這考試不就成笑話了嗎?”諾諾一愣,說出來似曾相識的話,隨手將白紙和鉛筆一同扔到路明非的腳上,看著鉛筆順著雙腿一路滾到路明非的嘴唇之上,嘴角露出狡黠的笑,“不過小心降級?”
“要是能降的話也不錯。”路明非看著曼施坦因的怒目,將雙腿放下,一邊一只手轉著鉛筆大風車,一邊回復到。
似乎感受到曼施坦因的怒目,諾諾也不再也不再耽擱,趕忙走向下一位。
趁著這個時機,路明非無聊的掃視了一圈周圍的同學們,或許是因為龍血的緣故,周圍同學明顯顏值偏高,其中甚至有幾個漂亮的女生不在原本的陳雯雯之下。
或許因為新聞部的推波助瀾的緣故,不少人接觸到他雙眼的時候,都不自覺的偏過了頭。
但正如芬格爾所說卡塞爾學院是一個追求強者,崇拜強者的地方,不少人反過來投射出一種崇拜的眼神,一個有著卷發的印度人看上去更是狂熱,還有不少的美少女故意挺起了自己的優越部位,更換了一種更適合展現自己魅力的姿勢,試圖吸引路明非的注意力。
但即使她們再怎么故意散發自己的魅力,甚至在這之前都精心進行過打扮,也被一個人完全全全的比了下去——那個自稱零,似乎將自己當成了某個人的代餐的女孩。
相比起初次見面,嬌小的女孩將淡得近乎純白的金發編成辮,露出修長的脖子,僅憑白的像雪的肌膚與素的像冰的氣質就壓蓋了所有人,完全不遜色于那如火一般的諾諾。
見到他的目光,零的表情完全沒有任何波動,似乎是真的把他當成了純粹的陌生人……嗎?
路明非懶得思考,即使突如起來的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覺也無法動搖他的決心——他就絕對不會當任何人的代餐。
我就是我,我即是我。
“正式開始之前請關閉手機,將手機和學生證放到桌面上。”曼施坦因教授說到,“試卷沒有任何問題,可以討論可以提問,只要不抄襲。”
“祝你們好運!”
方說完,根本就沒有給學生留下任何提問的機會,曼斯坦因和諾諾快步走出教室,關上了房門,厚重的房門隔絕了房內的騷動——連題目都沒有的考試,答案從何而來?
但很快,強勁的音樂響起,這是一首曾經風靡世界的搖滾樂,在80年代,他曾在大街小巷中瘋傳。
路明非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但他莫名的感受到了一陣雞皮疙瘩。
可怕,實在是太可怕了?
相比起這首歌曲,那掩蓋在節奏之下的低聲圣詠反倒是不值一提了。
只是有一點很不幸,雖然路明非已經覺醒了血統,也能很輕松的聽見掩蓋在節奏之下的言靈,但對他來說這東西似乎就只是一個很簡單的很純粹的語言,未能引起他任何波動。
干脆就真畫條魚算了,到時候標注,此乃凱撒?
路明非無聊的在白紙上不斷地畫著問號,想到。
“不愧是剛進學院就名揚天下的s級,這么快就有靈感了。”那個有著狂熱的崇拜眼神的男人不知何時已到他右手邊正一種詠嘆調唱誦到,“你好,路明飛,我叫奇蘭,是新生聯誼會的主席,當然可能很快就不是了。”
“你該不會想讓我去當那個主席吧?”一眼就看出來這個有狂熱崇拜眼神的男人在想些什么,路明非果斷的拒絕,“抱歉,告辭,干不了。”
“怎,怎么會。”沒能預料到自己的話剛剛出口就遭到了拒絕,奇蘭張大嘴巴,原本打好的腹稿也卡在了喉嚨口,頓了一下方才出口,“若是有您這樣的主席統領,我們新生聯誼會想必能成為第三大勢力,不,是成為最大勢力。”
“以往新生都是因為沒有一個強有力的統領而漸漸分散,被獅心會,學生會分割吞食,但這一屆不同,我們有您,有您這樣的獨一無二的s級統領,我們肯定能為這個學院帶來新的氣息。”
“抱歉。我對給一群弱者當主席沒有任何興趣。”路明非依舊回絕,“如果我真要統領某些人,那么我肯定要有絕對的支配權,我可不喜歡需要和弱者協商。”
“不要考慮這么多,發揮你們印度人的特長去跳個舞吧。”
路明非像是在開玩笑的說道,但這輕巧的語言卻如同命令一般,奇蘭瞬間轉身,表情嚴肅,單手像是環抱著什么,翩然起舞了起來,他的雙眼不斷的流下滾燙的熱淚,表情悲傷,舞步卻翩然,跳的還是女步。
這種罕見的景象本當會引起路明非的興趣,讓他對自己的身體狀況多一份猜測,但很不幸,他已經沒空理會他了。
僅在瞬間,整個教室消失的無影無蹤,世界變得安寧而又沉靜,碧藍的海水吞沒了世間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