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巢村距離柳城很近，開車大概兩三個小時便抵達了。

這期間，武所謂和李貓還有空輪流補個午覺，相互靠著肩膀。

“到了，我在車里等你們。注意完全。”司機打開車窗，點了根煙說道。

“你也要注意安全。”武所謂禮貌性回道。

司機擺了擺手，滿不在乎道：“嗨，有事我直接開車跑遠點。你們掙錢早點完事吧。”

簡單客套完，武所謂跟在李貓后面，進村隨意閑逛起來。

村莊很普通，和璃月偏遠鄉(xiāng)下差不多，但與璃月的相比，蕭條之意更加濃烈。

璃月經(jīng)濟發(fā)展迅速，年輕人大多爭相往城市里跑，孩子往往也會隨著父母或是其他原因，到城里讀書，接受更好的免費義務教育資源。

因此鄉(xiāng)下小村子才會少生氣。

這里……

一路走來，沿途沒碰見人就不說了，農(nóng)田里都沒看見有人，還沒有狗吠雞鳴。安靜過頭了，但又沒感覺到有危險的氣息。

武所謂不太確定道：“屋里應該有人。但我不太明白為什么外面沒人。”

“那就好，我還以為這在我們來之前被屠村了。那可和卷宗里記載不符，變數(shù)危險太大。”

李貓松了口氣，領著武所謂在身后找到戶人家，敲響木門。

“有人在里面嗎？我們是柳城冊封鎮(zhèn)守，麻煩出來個人給我們……”

“不，不太方便。”

察覺門外兩人沒有挪步走遠的動靜，里面的人又出聲說道：“請你們先挪步到村南邊的祠堂里，等一會兒，我們再聯(lián)系村長過去找你們，可以嗎？”

他們?yōu)槭裁匆热レ籼美锏龋课渌^皺眉問道：“瘦長鬼影來過了，還是暫時沒有來？”

他倒是沒感覺到不安、危險，但感覺這東西時靈時不靈的，即使他這方面很強，那也不是回回都準——有時因各種因素感覺不到視線外的危險很正常。

“……”屋里的人沒有回話，徹底沒了動靜。

怎么辦？

武所謂和李貓對了個眼神詢問。

要繼續(xù)敲門，還是破門而入去追問，還是聽他們的去祠堂？

李貓繞著屋子轉(zhuǎn)了一圈，沒法從哪個縫隙里看到里面的情況，無奈道：“去村外和司機說一聲，讓他到南邊村口等待，然后再去祠堂。警戒些，沿途注意觀察，有危險立馬跑。”

一個上限乙中的任務，應該不至于跑不掉。

兩人又順路敲了其他屋子的門，要么明明有人但不肯出聲回話，要么就也是讓他們暫時去祠堂里等一會兒。

……

隨著令人牙酸的推門聲響起，祠堂內(nèi)靠近推開的門邊揚起一陣灰塵。

“哇哦，是好久沒人來過了吧，好多灰塵。”朝里面粗略看了兩眼，武所謂迅速越過門檻跳進去，倏然回頭查看。

沒有東西藏在門邊、上方偷襲。

李貓捂著口鼻跟了進去，蹲下身，眼睛迅速轉(zhuǎn)動，細致些的從近到遠檢查。

“地上沒有進來或是出去的痕跡，這里面應該是安全的。”

“搞不懂他們?yōu)槭裁醋屛覀儊磉@里等。真有危險的話，開個門的功夫，讓我們進他們屋里不行嗎？”武所謂無聊打轉(zhuǎn)，用腳輕踢柱子，等著村民過來。

他們應該是正好撞上了瘦長鬼影進食的時間段，只不過不知道是進行時、將來時，還是已經(jīng)過去時。

卷宗里也沒寫瘦長鬼影具體出現(xiàn)時間。大概一個月出現(xiàn)兩次，月末一定會出現(xiàn)，搶走大概兩三頭豬的量。

這個觀巢村很富嘛，算上這次，都被搶了三十幾頭牲畜，外加些雞鴨鵝狗的。

祠堂里很空，李貓左看右看，脫下外套墊在地上，揮手讓武所謂也過來坐坐。

武所謂想了想后，沒有拒絕，過去挨在一起坐下。

李貓似是隨意搭上他的手掌，細細撫摸，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他臉。

“怎么？”武所謂臉微微一紅，扭過頭去。

“從你的手相來看，你是個至少不介意吃苦，能夠忍受常人所難以忍受痛苦的人。”

“從你的面相來看，不為物喜不為己悲，能夠看淡世間……和以前傳聞中的你很相符。”

武所謂頗為意外道：“你還懂這個？”

在他印象里，李貓應該瞧不上這種江湖騙子吃飯的忽悠話術。

“不懂，而且也完全不相信這沒有科學解釋的東西。”李貓下巴枕在膝蓋上，仔細觀察著他的變化，說道：“只是打聽到了一些你以前的事，想聽嗎？”

在不到一個剎那的時間里，武所謂神情、氣場短暫變得冰冷，幾乎難以被旁人所察覺，連他自己也沒發(fā)現(xiàn)。

“嗯～以前的事我記不太清，講講？”

這時，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人由年輕人攙扶著走進祠堂，打斷了他們，問好介紹道：“您……你們好，我是觀巢村的村長。”

一開始是您，看到我們年輕后就改口為你了嗎。

武所謂心情復雜，不太想保持本該有的禮貌：“你們知不知道瘦長鬼影的身高，最近的。”

老村長愣了一下，恍然說道：“……哦哦，我們好像有村民看見了，我去問問看，兩位就在這里再稍微等等。”

說罷，他由年輕人攙扶著出去，順帶關上了那門軸生銹的大門。

“……”武所謂李貓面面相覷，一齊疑惑的吐槽道：“這幾個弱智是不是把我們當傻子？”

從頭開始梳理。

見到他們后那臉上的期待立馬變得失落。得知只是想了解瘦長鬼影身高后，失落又短暫的變得憤怒——一個大活人在面前臉色變了，不管多么短暫，普通多少能察覺到氣氛之類的不對勁，更何況是他們。

此后，一群窗簾拉上不敢開門的人，怎么知道瘦長鬼影最近身高的？結合之前臉色變化，很難讓人不多想一下。

再然后，為什么把他們留在祠堂里？還順手把門給關上了。一起帶著去問那個村民不更快，也省的再跑一趟不是？

處處存疑詭異，不跑何留。

趁著老村長剛走不久，兩人直接從側(cè)門出去，準備撒丫子開溜，和村外等他們的司機匯合。

剛走幾步便迎面撞上了個村民。

見到他們跑出來，村民臉色倏然一變，上前準備攔下，想辦法拖延會兒。

“誒，汪村長很快就帶人回來了，你們這是……”

“這樣啊，我有些內(nèi)急，想尋個草叢解決一下的……”靠近的差不多了，武所謂毫無征兆的一掌切在側(cè)脖頸上打暈對方。

有問題嫌疑+1啊。

任由對方直挺挺倒下，有腦袋撞到地面的風險，兩人越過他加快跑路的腳步。

沒跑幾步，一只夸張的細長大手自后方搭在武所謂肩膀上，將他硬生生停了下來。

“玫瑰，還是，死亡。”一個干澀沙啞的聲音傳來。

與之同來的，還有花朵的清香……和鐵質(zhì)物品特有的鐵味。

搭在他肩上的手，大的絕非人類所有。

“玫瑰。”武所謂手已然搭在腰間佩刀刀把上，牽強的擠出笑容，側(cè)頭看向后方。

“不，我喜歡，死亡，桀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