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全身都冷得發抖。
暴風雪夾雜著砂礫割著宋佳寧的眼睛,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
“宋小姐,等天氣好點再進山吧!現在實在太危險了!”
領航員表示阿爾卑斯的暴風雪還在加劇,隨時可能有再次雪崩的可能,沒人敢陪著宋佳寧再進一步。
口袋中電話依舊響個不停,宋佳寧沒有接。
她知道這是美國芭蕾舞團的老師打來的電話。
老師一定因為她私自離團,丟下了全團生氣極了。
但她必須要來阿爾卑斯!
所有人都說陸墨沉大概率已經葬身雪山。
她不信,她一定會找到他的!
整整兩天兩夜,她孤身一人徒步走到了陸墨沉失事的地點,腳已經凍得失去了知覺。
宋佳寧摘下護目鏡,看著眼前的一片狼藉,心沉到了谷底。
突然,她眼眸一縮,雪地中有斑駁的血跡!
宋佳寧順著血跡搜尋過去。
半個小時后,待看見崖底那個熟悉的身影,宋佳寧立刻順著懸崖滑了下去,她緊緊抱住了陸墨沉,哽咽出聲:“陸墨沉!”
陸墨沉沒有一絲反應,他俊美的臉上全是血痕,雙眼緊閉,嘴唇泛青。
宋佳寧心頭一顫,將手放在陸墨沉鼻前。
還有呼吸!
只是沒等她慶幸,“轟隆”一聲巨響從山頂發出。
宋佳寧來不及多想,將陸墨沉連背帶拖地拉倒了崖地下的小山洞中。
他們剛到山洞,鋪墊蓋地的雪呼嘯著從山頂滑落,砸在剛才他們在的位置。
“冷……冷……”
陸墨沉俊眉擰緊,嘴唇蒼白,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宋佳寧將身上的衣服解下來,蓋在陸墨沉身上。
“冷……”
陸墨沉已經失溫了,衣物根本起不了作用。
宋佳寧顧不得羞澀,將自己身上最后一件衣服也脫了,她緊緊抱著陸墨沉的裸.體,用自己的體溫來溫暖他。
雪花倏倏落下,掩蓋了外面的一切蹤跡。
陸墨沉幽幽轉醒,便察覺到身邊有一具溫熱的女體。
他手掌微頓,跟她拉開了一絲距離。
宋佳寧睡得很淺,聽到動靜,她立刻睜開了眼睛,便看到陸墨沉沒有焦距的眼神。
她心中一沉,在他眼前揮了揮手。
“我在雪地呆了三天,暫時雪盲,看不見了?!标懩令D了頓,啞著嗓子道:“我沒有見過你這樣善良大膽的女孩子,如果你愿意,我會對你負責的。”
宋佳寧臉色一紅,心中浮起了甜蜜。
若陸墨沉知道是她,一定會嚇一跳,她很想看到陸墨沉平靜臉上的波瀾。
宋佳寧伸手摟緊了陸墨沉,沒有說自己是誰。
接下來的事情,沒有宋佳寧想得這么順利。
他們在山洞里呆了兩天,沒等來搜尋隊,反而陸墨沉的傷勢也有轉重的跡象。
“我們不能在這里等死?!标懩聊畹难劬]有焦距,但面色平靜,“我記得這座山坳的西南方向有一座旅館的?!?
“你先去,我在這里等你?!?
宋佳寧立刻握住了陸墨沉的手,在他手上寫下:“要走一起走?!?
陸墨沉心中一蕩,反手握緊了宋佳寧的手。
兩人互相攙扶著,摸索著出了山洞。
四野茫茫,暴風雪刮得宋佳寧睜不開眼睛,她努力辨析著路徑。
等到傍晚,陸墨沉又發起了高燒,昏了過去。
宋佳寧背著陸墨沉,用嘴打著手電筒,走了整整一個晚上,終于在天光微微亮起的時候,她看到了陸墨沉說的小木屋。
腿已經被凍得腫成了兩倍大,上面全是傷痕,宋佳寧憑著最后一口氣,敲開了木屋的門。
“宋佳寧……宋佳寧……”
宋佳寧似乎感覺遠方有一道灼熱的光線,她掙扎著睜開了眼睛,便見陸墨沉坐在她的床前。
他頭上抱著一層紗布,精神狀態看起來還不錯。
“墨沉,你眼睛好了?”宋佳寧驚喜地伸手在他面前揮了揮。
陸墨沉不耐地抓住了宋佳寧的手,不明白她在胡說什么。
陸墨沉冷冷地看著她。
“宋佳寧,你根本沒有懷孕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