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父宋母愁得團團轉,他們一邊應付著參加婚宴的客人,一邊想法設法穩住現場所有的媒體。
兩人為了婚禮染黑的頭發瞬間白了一片。
宋佳寧眼睛狠狠刺痛。
她深吸一口氣,站起身,推開了化妝室的大門。
原本陸宋兩家請來見證世紀婚禮的媒體,全部擠在門口,將鎂光燈對準了宋佳寧。
“宋小姐,請問那個日記是你寫的嗎?”
“請問那個視頻里浪蕩的女人真的是你嗎?你對此有什么要解釋的?”
“你跟陸墨沉的婚禮還會照計劃進行嗎?宋小姐……”
宋佳寧掐緊手指,挺直脊背,開口道:“謝謝各位關心。這些問題,我將在半小時后召開的新聞發布會上回答。請各位給我父母跟家人一點空間。”
另一邊的市中心醫院,手術室的紅燈還亮著。
陸墨沉的白襯衫上沾滿了血跡,卻絲毫不影響他的英俊。
身邊董秘書松了一口氣:“如果快遞員將蘇小姐的遺書晚再晚一點送到,恐怕就來不及了。”
陸墨沉眸色深深,點燃了一支煙。
他這才發現自己滿手粘膩的血腥,掌心還沾著的幾片花瓣,是他西裝胸前袋中的白色桔梗花。
現在已經被壓得稀碎,只殘留了一株梗。
陸墨沉眉心沉了沉,伸手摘下胸前的桔梗花,捏在手心中。
他抬手看了眼手表,離婚禮開始還有一個小時。
陸墨沉吸了一口煙,手指無意識地在窗戶邊沿上輕敲,隨后他將猩紅的煙蒂涅滅在掌心中。
“董秘書,車上是不是還有一件干凈的……”
“蘇婉,蘇婉的家人在嗎?”
醫生推著蘇婉從手術室內出來,打斷了陸墨沉的話。
“病人自殺時手腕傷口深,出血多,所以現在還很虛弱。你們家里人要多多陪著,注意病人的情況變化。”
醫生交代完注意事項,便離開了監護室。
病床上蘇婉的臉蒼白如紙,唇嘴干裂,眼眸緊閉著,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
陸墨沉想到在雪山時蘇婉舍命的照顧,呼出一口濁氣。
起身去前臺問護士要了棉簽跟一杯水,眸光不經意略過大屏幕時,他瞬間停下了腳步。
【新聞快訊:陸宋兩家原本定于今日聯姻,網絡上突然爆出了宋氏集團千金的劣跡緋聞,據悉,陸氏總裁陸墨沉現在還沒有到達婚宴現場,不知兩家的聯姻會不會受到這次風波的影響……】
陸墨沉眉心沉了沉。
什么劣跡新聞?
陸墨沉放下水杯,拿出手機,瞬間一大堆新聞跳了出來。
隨著手指滑動,陸墨沉呼吸逐漸加重。
跟他一起在雪山中呆了三天三夜的怎么會是宋佳寧?
怎么是可能是她?!
【現在插播一則新聞快速,宋氏千金——宋佳寧將進行新聞發布會,下面是記者從現場發來的報道。】
陸墨沉雙眼猩紅地抬頭看去。
畫面中央的宋佳寧依舊是完美的妝容,她對著眾人鞠了一躬,久久才抬起頭來。
“很抱歉,讓大家見證今天的混亂場面。”
“至于網絡上流傳的日記、照片,還有視頻……都是我本人?!?
此言一出,現場一片嘩然。
宋佳寧看著滿堂嫌惡鄙夷的眼神,喉頭哽住,她努力挺直脊背:“日記是我從小寫的,這屬于我個人的隱私,請廣大網友不要進一步擴散。”
“……至于腿部受傷的照片,是我雪難時凍傷的,并不是網絡上流傳的S&M時受的傷?!?
宋佳寧微微仰頭,將眼淚逼了回去:“至于陸宋兩家的婚事。我在此正式表明?!?
“從此刻起,我與陸墨沉兩人,男婚女嫁,各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