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皓,”我故作鎮定,“我好了。”
陸皓抖落煙灰,不耐煩地說,“真慢。”
“生理期?!蔽医忉尅?
“你把血蹭在枕頭上不夠,還要說一遍?”陸皓語氣又在暴怒邊緣,“不把事情處理好,你死了我也不會給你收尸?!?
原來不是發現錄音筆。
我松口氣,彎腰拆枕套,趁機將錄音筆放進口袋,“你放心,我不敢讓你收尸?!?
人死如燈滅。死后如何我不關心,現在我努力為女兒活著。
“別弄了?!标戰┩蝗豢圩∥沂滞螅拔乙茨愕姆桨??!?
“行。”
我給他看之前的方案,“情況差不多?,F在先降熱度。最近你有沒有什么公開活動?”
“三天后,趙家的慈善晚宴?!?
我點頭:“正好,到時我陪你一起去。”
陸皓估計有急事,警告我好好處理后,匆匆出門。
我懶得出門,聯系周思,要她配合撤熱搜。
我跟爆料博主溝通刪帖,他還是沒理我。
“你確定要幫陸皓?他出軌了。”
倒是我手機收到一條陌生短信。
我撥過去,對方不接。
我只好回短信:“要幫?!?
等了很久,我主動發過去:“你會幫我嗎?”
對方終于回復:“我想見你?!?
“你是誰?”
我驚疑不定:這個人想幫我還是害我?
對話框再次靜止。
蔣菲的電話不停打進來。
我心煩,把蔣菲號碼拉入黑名單,暫時清靜。
“我想見你。”
對方重復這句話。
周思恰好跟我說撤熱搜遇到困難,我隱約覺得跟這個匿名號碼有關。
于是我試探著問:“如果我見你,你會讓我順利嗎?”
“會。”
他答應后一分鐘,原博刪帖。
我立刻明白:“地址。”
半個小時后,我如約趕到對方指定的包廂,守在門口的年輕人遞給我一個眼罩,我配合戴上。
“你是誰?”
被人推進包廂,黑暗加深我的不安。話一出口,我才發現自己聲音有些發顫。
“你能聽出來嗎?”
他是個男人,嗓音低沉,似乎在難過。
很好聽的聲音。
我猜我要是聽過,會記得。
因此,我回答:“我不認識你?!?
他扶我坐下,“那以后再認識?!?
我問:“你為什么幫我。”
他沒有回答,幫我泡茶,喂我吃糕點。
我覺得莫名其妙,為了順利拿到錢跟陸皓離婚,只好依從這個男人。
我看不見,時間觀念變得模糊。
好像過了很久,又好像沒多久,他放我走,并且答應我會處理好蔣菲的丑聞。
我連忙強調,“陸家也不能受影響!”
沉默良久,他說:“好。”
我走出包廂摘下口罩,沒有探究他身份,快速回到車里,拿手機看網上輿論情況。
他動作很快。
搜蔣菲,已經沒有任何負面的關聯詞。我特意去看蔣菲微博,最新的罵她小三的評論,也消失無蹤。
我發給他個“謝謝”,開車回陸家。
陸皓臉色鐵青坐在客廳,見我就罵:“沈佳,你還知道回來!”
我困惑:“熱搜不是撤了嗎?等過兩天給蔣菲弄幾個吸粉的熱搜,我再陪你去趙家,‘謠言’會不攻自破的?!?
陸皓將檔案袋扔到我臉上,“沈佳,這是什么!”
我來不及躲,滑出的照片割破了我的臉。
看到沈桐的笑臉,我顧不上擦掉血珠,顫抖地抓起散落一地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