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張良大致給自己徒弟說了明日的安排事情。
就是讓他準備一些換洗的衣物,如果沒有的話,第二天可以直接去買,但是大丫一口咬定有換洗的衣服,張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畢竟一個女孩子還是有自己的隱私的,就連這普通的衣食住行,還讓自己的師傅操心,他這個丫頭片子還是感覺臊的上。酒足飯飽,張良也沒過多的挽留大丫,讓他早早就休息,好讓他有一個好的睡眠,明天早上早點起來。
張良可能不太了解,現(xiàn)在這個社會,窮苦家的孩子,哪有閑暇玩樂的時間,都是大人什么時候起床孩子什么時候起床。一樣的體力勞動。
孩子越大越能頂半個大人,像大丫這種年紀的孩子,就已經(jīng)是家里的一個勞力了,所以他也十分乖巧懂事。師傅的安排,他牢牢的記在了心間。
這一桌的酒席也沒有吃多少,畢竟菜肴太多了,張良也不浪費,又通通的打包入了乾坤袋內(nèi),這個東西還真的是一個好法寶。
月弱星稀一夜無話雞叫了三遍后,早上的寒氣還沒有散去,薄薄的迷霧之中,就有人開始出來售賣早餐了。m
張良早早的就把自己的徒弟喊了起來,讓他洗臉刷牙,收拾一些日用的穿著衣服和日用品。本一開始這妮子還不知道刷牙為何物。
經(jīng)過張良簡單的一遍介紹,才記住了其中的門道,原來是清潔牙齒用的。
這也是張良從外面定做的,雖然有些簡陋了些,但總好比沒有強吧。
豬毛刷蘸著食鹽,在嘴里上下一陣的搗鼓,感覺差不多了,用清水漱漱口,就是如此簡單的步驟,張良還教了好幾遍。
張良本以為女孩子的東西應(yīng)該比較多,哪成想就一個小小的包袱,兩三件衣物,十幾兩銀子,給他的這么多銀兩,竟然分文沒動。
看來還是其家庭出身所帶來的性格啊。
這方面應(yīng)該算是一個良好的傳統(tǒng),張良感覺沒必要糾正這方面的錯誤。
師徒兩個。收拾的倒是很快,張良是這樣感覺的,畢竟那幾個都長自己幾歲,自己說難聽一點是一個晚輩,可不能讓長輩等自己那樣不顯得自己面子太大了嗎?
其他幾個人也很自覺,到了規(guī)定的時間,都一個不落的來到了會客廳,老幫主也早早的到場了。
今天的老幫主顯得格外的精氣神十足,看來一夜的修煉沒有白忙活。
老幫主也沒有過多的寒暄,只是分發(fā)了一些療傷的丹藥,給了幾匹上好的快馬,雖然這東西山林里用不到,但封郡城離那所謂的十萬大山,還有數(shù)十里的路程,起馬更方便一點。
眾人都是江湖俠客,也都沒有推遲,
這妮子本身沒騎過馬兒,但他在農(nóng)家時騎過牛或者是騾子,簡單的給他說一下其中的門道,沒一小會兒便掌握了其中的關(guān)鍵。
老幫主眾望所歸的一直送到了我們出了城門,千里送行,總有酒盡席散之時。臨別之時,老幫主又送給我兩件兵器,說是這是早年收集的神兵,吹毛斷發(fā),削鐵如泥。
我看的樣式倒是很普通,便沒有很在意就。背在了自己的后背。
吹毛斷發(fā)斬釘截鐵,在后世的工藝之中,那根本就是家常小菜。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另外一把順手遞給了徒弟,這妮子雖然我教的不少,但不知道有沒有用慣兵刃。
在外面行走有總比沒有強吧,一寸長一寸強,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
老幫主目送著我們漸漸遠行,有了駿馬的加持,很快我們便消失在大地的盡頭之中。
屠夫這個暴脾氣,眼看著老幫主不在了身邊,沒好氣的嘟囔道:“這程幫主真是人越老越嘮叨,就像一個娘們一樣,只是當時他在場,我礙著他年長的身份,沒好意思說出口,但這話憋在心里實在難受!我說前面那個小子,我這樣說你師伯,你可別回去給我嚼舌根。老子就這毛病!什么話都藏不到心里。”
這種事情對我來說無所謂,你能管得住別人的行為,你能管得住別人的嘴嗎?好人壞人,總有人要說是吧。
“行了,屠夫,你這大嘴巴的性子該改一改啦。平時就你這性格,為你惹來多少事端!”背刀的俠客好聲的提醒道。
但是再這里的眾人根本上誰都不服誰,哪一個不是刀口上舔血的人?
屠夫哼了一聲,扭過頭去就當沒有聽到。馬隊是越走越遠。
路也慢慢變得窄了,沿途跟隨的旅商也漸漸的消失了。隨著路程的消失,已經(jīng)慢慢挺進了大山之內(nèi)。
反而逃難的人逐漸增多了,看他們行走的方向,大部分都是去封郡城的,畢竟那里是人口最繁華的地方,即便是不能謀一條生路,但起碼能餓不死啊。
大丫本來就是窮苦人出身,更看不慣這樣的場景,畢竟他知道逃荒的滋味,那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
路上生病挨餓那都不是事情,但逃難的路上不只有這些個,甚至還有搶劫殺人,他們主要是餓的太狠了,只能搶奪別人幼小的孩子來果腹,這說難聽一點,已經(jīng)超脫出了人類的道德極限。但是在于生命面前,一切都不值一提。
這浩浩蕩蕩的隊伍就如同蝗蟲過境一般,四周的山林都被啃得光禿禿的,甚至連樹上的老葉子都被吃干凈了。
實際上老樹葉并不好吃,苦澀倒還是人能承受的,但有的植物甚至還有毒素,路上有人臉色發(fā)青死在那里,不用看,大致也知道是怎么死亡的。
張良雖然有悲天憫人的愛心,奈何授人魚,不如授人漁啊,救濟一時不頂什么用?這些人照樣還是該餓死的餓死病死的病死。
雖然張良懷內(nèi)有大部分的銀錢,但是那個東西他不能果腹啊,如果有仙家的丹藥就好了,像什么那所謂的辟谷丹了,或者別的什么,即便是。普通含靈氣的丹藥,化入水內(nèi),讓這些人充饑,也能保他十幾日的安生無事。
但這種異想天開的想法,也只能在心里想一想罷了。
就在這光禿禿的樹林子之中,張良發(fā)現(xiàn)了一片很特殊的植物,那竟然是木薯。
既然成片的山林都是這東西,這一下子算是讓我喜笑顏開了。
這一個個面黃肌瘦的人兒們,他們一個個的眼精空洞無神,完全丟失了人活下去的精神。
這個時候的人已經(jīng)把所有的東西都拋下了,只有一個簡單的心念,扎根在他們心中,那就是認真極力的活著,吃一切能吃的東西。
即便不是為了自己,那也為了自己的孩子和父母。
這一群群人也是看著我們身上背著武器,尤其像屠夫和背刀的俠客,一臉兇神惡煞的模樣,一看就不是一個很好惹的主。
他們即便是再饑餓,也不敢來打攪我們這里,保命才為上策。
再說我們一個個穿的單薄,屠夫甚至簡單的連個包袱都沒有。但我知道他懷內(nèi)就揣了幾個干硬的餅子。
大丫老早就把手中的吃食分散干凈了,他那一點食物,甚至連杯水車薪都算不上,一哄搶的功夫就搶沒了。
還有一個小女孩,因為沒有搶到吃食,雙眼之中噙滿的淚水和傷心,就那樣無助的看著大丫。
大丫無助的只能拽拽張良的袖子,此時的我也只能無奈的一嘆。
這小女孩餓了可能不止一天兩天了,即便我此時分發(fā)給了她食物,可能轉(zhuǎn)頭的功夫就被別人搶走了。
說難聽一點,在古代,最受氣的無非是兩種人,一個是女人,一個就是孩子了。
為什么古代女人不讓拋頭露面呢,原因也就是在此處,因為他們都是弱者。對于一個男性來說他們都是獵物。這是天地法則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