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玨終究還是來到了呂敏面前面對著她，薛靈茲和徐婧站在她的左右兩旁，緊緊的扶著她。三個女孩互相牽著手，站在何敏的遺體前泫然欲泣。分明都是在等著他。

凌玨狠了狠心不去和薛靈茲灼灼的眼神對接。徑直走到呂敏跟前，低著頭說：“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們！”

呂敏的眼圈一紅，沙啞著聲音說：“我已經想明白了，這應該就是報仇的代價。不是我就是我姐了。她這幾個月的日子過得太苦了。自從蔡曉軍死后，她基本上就是一心求死。如今也算是求仁得仁。總算是解脫了。你也不用太難過了。我只有一個要求。”

凌玨瞪著眼睛說：“我一定會讓姓趙的付出代價。”

呂敏也瞪著通紅的眼睛說：“我要讓他死，我要讓他以命償命。”

徐婧在旁邊握住她的手說：“會的！我們都不會放過他的，你放心。”

凌玨回視著呂敏，堅定的點了點頭。

呂敏看到之后頭一歪，暈倒在薛靈茲的懷里。

鄭邑卓趕緊一步沖上前，在她落到地上之前抱住了她。

三步兩步向外面沖去。嘴里大聲喊著：“讓開讓開，快叫救護車。”

薛靈茲走到凌玨近前，讓他不得不直視著她。

她溫柔的看著他的眼睛，看了很久。然后輕聲問：“你想讓我回京城嗎？”

凌玨點了點頭說：“是的。”

“暫時的還是永遠？”

這次輪到凌玨呆看著她的臉龐，看了更久。

“我不知道。我想是暫時吧，也可能是永遠。”他痛苦的說。

“我明白了！我會暫時回去，等你的好消息。”

薛靈茲凄婉的臉上，終于泛起了一些光芒，一些喜悅的顏色。

凌玨看著她說：“過一段時間，找一下吳娜拉吧。不用急，她應該在鵬城要呆很久，你在她回泰國之前找她就行。那時候她應該有事要找你。”

薛靈茲一呆，很快就化作溫柔的神色：“好的。你多保重！”

“嗯，你也是。”

薛靈茲默默的后退了幾步，這時徐婧趕緊擠了過來。

“偶像，你沒什么吧？”

凌玨苦笑著說：“暫時還好，你也多保重！”

徐婧歪著腦袋說：“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和我說話？怪嚇人的，好像交代后事一樣。”

凌玨再次苦笑。無言以對。

“你得記著一件事，你還欠我一首詩，遲早是要還的。”

凌玨只好假裝沒聽到，把眼神投向何敏。

何敏的臉上十分安詳，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或許就像鄭邑卓和呂敏所說的。她這次是真的解脫了。再也不會有她深愛的人傷害她了。

凌玨走到角落里，看到了躲在這里的王局。

“凌總，不好意思，這個事情是我們的疏忽。沒想到他們會這么下三濫。連一個躺在床上的病人都不放過。”

凌玨淡漠的看著他的眼睛，平靜的說：“生死有命，也沒什么好怨的。趙凌霄現在在哪里？”

“我們不知道。”王局慚愧的說。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天網掃一下不就知道了。”

“已經掃過了。他最后出現的時間是昨晚10點鐘。他從你那兒離開之后，就回到了住的地方，然后再也沒有出來。今天上午我們安排調查人員去找他協助調查。發現他不在家。然后全市所有的攝像頭里，都沒有看到從那之后他的影子了。”

凌玨嗤笑著說：“那他可能會量子閃現吧。隨即出現在另外某個城市的某個地方。”

王局臉上的慚愧之色更濃了。

他呻吟著說：“凌總，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把他找出來的。”

凌玨回答他：“那是你的事兒了，跟我沒有什么關系。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其他的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是的是的，我們會盡力。對了，蘇雅已經承認了給蔡曉軍下藥的事情。”

“證據確鑿，她還能不承認嗎？”

“那是，舍曲林是樂源山莊的采購從一個專門走私進口藥的藥販子那兒買的。我們已經控制了這個采購。現在已經有完整的證據鏈了。接下來可以起訴她了。”

“你們打算怎么處理蔡曉軍的股權？”

“這是另外一個棘手的問題。蔡曉軍父母早逝，撫養他長大的爺爺奶奶前兩年也去世了。他現在沒有任何直系親屬享有繼承權。而蘇雅是他唯一合法的親屬關系。”

“所以意思是，這些股權只能由蘇雅繼承。即便她因此殺害了他。”凌玨氣憤的說。

王局趕緊說：“這個我們還在研究，看看是不是還有其他的方法。”

“蔡曉軍并不是沒有其他親屬了。他還有個妹妹。小時候被人販子拐走了。多少年音訊全無。你們可以在最近爆發大量拐賣婦女案的彭城區域拉網找找，說不定能找到她。她應該是享有繼承權的吧？”

“那是那是，如果他真有這么個妹妹存在的話。我們會去找的。”

“我還有一個建議。或許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什么建議？”王局期待的問。

“可以向他公司的核心團隊員工大量增發新股，零成本增發。作為團隊激勵。增發后新股的股權占有整個公司99.9%的股權。原來的老股只占0.1%。這樣就能把團隊們穩定住。也不至于讓好好的一家公司散了。”

“哦，還可以這樣的嗎？那到是個好辦法。不過還得投資人同意吧！”

凌玨不想再搭理他，冷冷的說了句：“言盡于此，好自為之吧！”

說完轉身走出了殯儀館。

吳娜拉正在門口等著他。

她陪著他沿著長長的山道慢慢的走著。

“你還好嗎？連續經歷兩位年輕好友的去世，你要不要我給你做個心理輔導？”

“應該不用，我還好。如果真有需要，我會來找你的。”

“那就好。我上午去見過尚遠了。他沒事！這次的震蕩對于他這個級別的退休人員，波及不大。而且他過去的經歷確實清清白白，十分難得。”

凌玨默默點頭。接著問：

“尚菲和創新投資基金的事情和他沒有關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