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謝瑤被他老子說的羞紅滿面,謝瑤不耐煩道:“要你管呢,我樂意。”
謝正富被女兒懟,但一點不生氣道:“哎呦呦,找到靠山脾氣見長了,這還得了,往后還能讓我進門。”
李南溪尷尬的道:“叔,嬸嬸,進來喝杯茶吧!”
謝正富便拉著木納的堂客走進門,他一邊走一邊點頭道:“南溪,你這房子弄的確實不錯,這里面怎的這么暖和。”
李南溪道:“下面修了火爐,我把排煙管埋在混凝土里,順著兩邊一直到東西兩頭排出來,所以溫度很高。”
謝正富好奇問:“那燒什么?”
李南溪道:“什么都能燒,現在燒的是砍這塊小米地的野竹雜木,早上塞滿爐子再關上爐口可以管一整天。”
謝正富點點頭道:“這倒是個好辦法,等明年我也把老家房子重修一下,到時你來教教我。”
老頭聽見動靜走了出來,謝正富拉著老頭手道:“老哥,你真的好福氣。”
老頭道:“你比我有福氣。”
謝正富道:“我們倆都有福氣,都是沾了兒女的光,老哥,你看我這女子都進了你家門,南溪這孩子也老大不小了,你得操個心呢!”
老頭樂呵呵道:“這個肯定,蝦有蝦路,麂有麂路,該有的路數不能少,只怕委屈你們家女子。”
謝正富笑瞇瞇道:“老哥,你這話就不對了,圖財,我謝正富不缺錢,圖勢,我兩個兒還是拿的出手,圖讀書人,我女子也識幾個字。我家什么都不圖,就圖人好,圖對我女子好,南溪是我看著長大的,他性子隨和善良,隨你,有這一點就不會委屈我女子半分。”
老頭樂呵呵道:“那我喊老三堂客去探路你看行不,正富,按理子女嫁娶是老子的責任,你曉得我能力有限,我倆也是擠過一個炕的,你得給我交個底?”
謝正富就呵呵的笑,謝正富道:“我的老哥唉!你擔心什么,你看我這女子,都這個年紀了,我想留也留不住,我也不想留,你看我這一頭白頭發,就是被她急的,現在她終于轉了彎,莫說提要求,就是倒貼我也樂意。”
老頭不樂意了道:“正富這話不好聽,你女是天上的仙女,我兒是耕田的牛郎,是我們高攀,難得你們看得起,該有的禮數還得有,我能力雖然有限,但心氣還是有。”
謝正富擺擺手道:“那就喊我妹(三嬸是他親妹)來我家里談,反正不能為難你,”
李南溪拉著謝瑤大眼瞪小眼看著,好像是他們倆終身大事,怎么就直接無視他倆存在一般。
謝正富夫妻晚飯也不愿意吃就把謝瑤帶回去了,謝瑤因為走的急,連省城買的新衣服都沒拿。
晚上下雪了,下的很大,謝瑤發微信問李南溪冷不冷,李南溪說不冷,還有點熱。
謝瑤不相信,就開了視頻,李南溪穿著睡衣在房里四處走動她才相信。
謝瑤道:“我明天就上來住,家里太冷了我受不了。”
他們家還是老房子,不過不是普通人家木房,而是帶天井的大木房,連窗戶都雕了花。
謝家村祖上大多很富裕,謝正富祖上更是謝家村的書香門第,所以謝家村一直到現在還有幾套碉樓石砌防火防匪老古堡房。
李南溪心疼的道:“你得多吃飯長得肉,沒脂肪的人最怕冷。”
謝瑤就撒嬌問:“我上來行不行嘛?”
李南溪求之不得,只是因為沒訂婚怕人說她閑話。
第二天推開門,天地間變成銀裝素裹冰天雪地的世界,好大一場雪,李南溪走到平臺試了試,都差點沒膝蓋了。
吃過早飯,謝瑤就發了微信要李南溪去山下接她,但不許他開車,因為下雪打滑不安全。
李南溪只得順著公路深一腳淺一腳下山,半路還摔了兩跤,幸好雪后不疼,只是有一點狼狽。
走到山腳老太太那塊地位置,就是和老頭對罵那個老太太,遇見更狼狽的謝瑤,套著黑色的長羽絨服,穿著藍色牛仔褲,腳下是長幫皮靴,羽絨服屁股上也有雪印子,頭發上也有。
謝瑤呵著氣,臉上凍的紅紅的道:“你得背我,我走不動了。”
李南溪抱起她道:“我得扛起你上山。”
謝瑤就咯咯的笑。
李南溪道:“早瞄上謝家莊有好女子,今天終于抓到了,老子山上正缺個壓寨夫人。”
謝瑤則笑的更歡快。
李南溪走一步滑三步,謝瑤再輕,始終還是要體力的,所以換成背,背了半天,謝瑤有一點不忍心道:“還是我自己走吧!”
李南溪咬咬牙道:“那不行,盜亦有道,土匪搶壓寨夫人得憑自己力氣背上山。”
這是湘西土匪老規矩。
謝瑤嬌聲道:“我阿爸開始也很疼我阿娘的,真希望你一直能這樣疼我。”
李南溪知道她又開始恐懼婚姻了。
背到房子后山轉彎處,謝瑤說什么也要下來了,她知道老頭在家,也知道侄子張震在家。
都三十大幾人了,好像這樣的小浪漫只能是兩人私下鬧一鬧,被人看見是挺難為情的。
放下了謝瑤,李南溪自己也差一點累癱了,真的不知道土匪為什么要定這樣的混賬規矩,這要是體弱之匪豈不是打光棍,或者搶了個胖媳婦怎么辦?
反過來一想,沒有好體力做不了土匪,既然搶肯定搶年輕貌美的。
雪后的南山是真的美,正如唐詩所寫:
忽如一夜春風來,
千樹萬樹梨花開,
燕山雪花大如席,
片片吹落軒轅臺。
溪谷少人民,
雪落何霏霏。
又有宋詞道:
雪落梅花,梅花似雪,
雪夜最相宜,梅雪都清絕……
李南溪陪著謝瑤看了半天雪景,而后拉著她道:“山上風大,回屋里看雪。”
謝瑤悵然若失道:“真希望這樣的良辰美景可以天荒地老。”
回到家,謝瑤去李南溪房里洗熱水澡,幸好車里有新衣服可換洗。
老頭在西工具房里編簸箕,張震在西邊客房苦讀,所以四合院里靜悄悄的。
謝瑤洗了大半個小時,估計是把電熱水器水洗完了才罷休。
李南溪拿著棉拖鞋給她穿上,又細心的幫她吹干頭發,只是可惜了她剛剛做的卷發,被李南溪吹的七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