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三千四五百萬,有些辦了百萬鉑金會員卡,”王玉兒淡然道。
“真的有人舍得百萬年費(fèi),劉必是怎么忽悠她們的。”李南溪愕然問。
“也沒什么,就答應(yīng)知名模特作陪,然后平時消費(fèi)打七折。”
“娘的,深市女人這么有錢?”
“這才哪到哪,目前才辦了三百多張會員卡,這幾天還有人陸陸續(xù)續(xù)找過來。”
劉必這狗日的真的是個人才,是個大人才。現(xiàn)在才十月上旬,要到月底,這個月得掙多少錢,他和小不點(diǎn)加一起有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這得分多少錢?
李南溪忍不住向南山眺望,好像張魁那個想法也不是不能考慮,這要是搞一圈架空棧道,把寶塔重修一下,這地方確實(shí)就完美了,到時估計也沒有陌生人打攪他的花園了。
第二天本來要出去,清早起床發(fā)現(xiàn)天上嘩啦啦下起了綿綿秋雨,一層秋雨一層涼,一層秋雨落葉黃。
吃過早飯,張魁又來了,他帶了點(diǎn)松菌道:“我早上冒雨採的,你試試味。”
松菌這個時節(jié)剛剛冒頭,這個時節(jié)也貴的很。
李南溪不好意思道:“你不給老婆孩子吃,莫又打去派出所。”
“打卵,現(xiàn)在她看見我恭恭敬敬的。”
倆人便坐在書房看秋雨,張魁看見李南溪書架上有套筆墨紙硯道:“你會寫字?”
“裝逼用的,我哪會寫字。”
張魁動手拿了下來道:“那我?guī)湍汩_個苞。”
說完他用水化筆,李南溪看著這大胡子,他會寫字不成。
李南溪找出一捆宣紙道:“你要寫的好我裱了掛書房。”
張魁嗤之一笑不吱聲,而后他筆走龍飛寫道:
心不曾變,
歲月悄然更換,
情不曾忘,
愛恨飄走云上。
向前一步,
回首十年,
春去秋來,
但留米酒三杯,
愁緒兩嘆,
暮色一人!
張魁寫于丁酉年九月南山南溪別居。
李南溪看著他那筆行楷,這狗日的不聲不響還能寫出這么有水平的一筆字。
“你什么時候練過字?”
“小時候練過,離婚后精神出了點(diǎn)問題,所以經(jīng)常練字控制自己。”
李南溪看著這首詞,特別是最后那句但留米酒三杯,愁緒兩嘆,暮色一人,這詞莫不是他寫的。
“你還會寫詩詞?”
“寫的不好?”
“不得不服,你對你前妻還是念念不忘啊!”
“就想著和她打炮快活,其他都記不得了。”
這家伙,明明念念不忘,總喜歡胡說八道,于是倆人又坐落地窗前喝茶,看雨,看風(fēng),看落葉,看滿山黃葉一地悲秋。
音響低聲唱著許巍的歌道:生活不止眼前的茍且,還有詩和遠(yuǎn)方的田野。你赤手空拳來到人世間,為找到那片海不顧一切。
她坐在我對面,低頭說珍重再見。雖已時隔多年,記得她淚水漣漣。那些歡笑的時光,那些誓言與夢想。
在分手的街邊,她緊抱住我說:
生活不止眼前的茍且…
李南溪其實(shí)特別喜歡這種約兩三知己聽歌聽雨發(fā)發(fā)呆的感覺,懂你內(nèi)心的人無須多言。
語言是最虛偽蒼白的,大音希聲,大道無言,那一刻前,南山是南山,南溪是南溪;那一刻后,南山是南溪,南溪變成了南山。
張魁下廚殺了土雞炒松菌,還加了兩手黃豆,那種香飄到很遠(yuǎn)很遠(yuǎn)。
張魁喝醉了,李南溪也喝醉了,只有老頭一個人自言自語道:“出去少喝點(diǎn)酒,酒殺精,喝多了生小孩不聰明…”
第二天清早,李南溪和老頭告別,兩只土狗追送到山口看著李南溪火紅色的牧馬人徹底消失在視野中。
這次老頭倒沒有悲戚,他只是叮囑李南溪抓緊找個女人生小孩,老頭道你今年已經(jīng)三十八了,男人上了四十老的快的很。
李南溪開老頭玩笑道:“我要給你老個姑娘你都生得出小孩,我才三十八急什么?”
老頭不高興的道:“和你講正經(jīng)事你老是開玩笑,”
玩笑著離別不好嗎?
李南溪上午十一點(diǎn)就到了省城,他先開了間房準(zhǔn)備在省城呆幾天,因為上次走得急,他也不曉得張明拿著那么大一筆錢會不會胡搞。
剛從酒店下樓,電話響了,竟然是張良打來的,張良急的要哭了道:“南溪老弟,你勸勸你侄子張嗺好不好,他這樣逼我我也得去跳塔吊。”
張嗺這軟棍子還曉得逼債了,李南溪道:“什么塔吊不塔吊,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啊,你不要和他玩無賴。”
張良火燒眉毛的道:“不是我,是張嗺,他現(xiàn)在要跳塔吊,他逼著我還錢,不然就跳了,我…”
“你他娘講什么?張嗺要跳塔吊,”
“他已經(jīng)爬上去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驚動了公司,他要把我鬧開除了,我拿什么還錢。”
李南溪火急火燎的開車去了張良發(fā)的位置,所幸距離不太遠(yuǎn)。
李南溪也是真的急了,他是真的想考驗一下這混世魔王,那個曉得張嗺這次玩的這么大,他這兩年本來越混越糟糕,要是想不開真的從塔吊上跳下來,那這事真的不敢想象。
張老大只有這一根獨(dú)苗啊!
半個小時后,李南溪趕到工地位置,工地很大,工地門口寫著晟通云尚,這還是晟通的項目,李南溪不由得想起那個想借精懷孕的詹小姐,不曉得她現(xiàn)在找到合適的父本沒。
李南溪顧不得門衛(wèi)阻攔一把方向盤開了進(jìn)去,遠(yuǎn)遠(yuǎn)的,李南溪就看見一個塔吊下圍滿了看熱鬧的工人,一個戴白帽子的領(lǐng)導(dǎo)站在高處拿著擴(kuò)音喇叭正在威脅張嗺。
“快下來啊,你不是我們公司的工人,你要跳去其他地方跳,你這是違法的,我們已經(jīng)報了警,你再不下來要判刑的…”
李南溪從車上跳起來就往人群中擠,張良看見李南溪像看見救星一般道:“南溪老弟,我已經(jīng)還了他一萬塊了,他天天就跟著我逼著要錢,我說了等我拿到進(jìn)度款就…”
李南溪一個耳刮子扇過去吼道:“張良我日尼瑪,張嗺今天要出了事我要你賠命。”
李南溪這一嗓子嚇住了拿著擴(kuò)音喇叭的白帽子,李南溪一把搶了他擴(kuò)音器對著塔吊喊道:“張嗺,你快下來,”
“三叔,我不下來,張良天天忽悠我,今天他不給錢我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