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一萬寫兩百
- 茍在南山種豆
- 亭云居士
- 2083字
- 2022-06-09 23:56:50
第164章
李南溪聽見這話內心很不舒服,什么叫誰耗的過誰,那就是逼著張波家沒錢治療妥協唄!
李南溪本來有點抑郁癥,他現在想開了其實就是心善,心善才會傷春悲秋,才會憂國憂民,才會不容于俗世。
他和謝家現在雖然是準親家,但他內心實在不能認同謝家仗勢欺人,不認同買兇殺人,不認同用財壓人。
李南溪黯然道:“張波家想要多少賠償?”
謝正富氣憤的道:“報銷全部醫藥費后還要求一百萬賠償。”
“那你們意思呢?”
“最多報銷醫藥費。”
李南溪再沒多問,因為再問估計他就要出言不遜了,什么叫最多報銷醫藥費,難不成人家全活的人被你們謀害,人家僥幸救回性命最后結果還只得醫藥費。
人家白受這么大的苦了,人家以后能不能恢復正常,還有人家一家子生計怎么辦?
狼永遠是狼,狼是要吃肉喝血的,李南溪做不到與狼共舞,但又舍棄不下狼皮暖身。
和謝正富約好明天簽協議以后,李南溪把車往三姓彎開,下了縣道是百多米寬的小河,河面只修了個滾水壩,滾水壩被洪水沖走了表面的水泥凹凸不平的。
李南溪把車停在對岸河邊,然后帶著倆人去河邊洗把臉,李旭第一次看見這樣清澈的河水很興奮,她捧起一捧水突然撒向李南溪,李南溪笑著道:“你現在也學會胡鬧了?!?
李旭咯咯的笑起來道:“這水好清,好想跳進去游泳。”
李南溪笑著道:“那晚上帶你們倆過來裸泳,這鄉里只允許裸泳?!?
張霞不解的問:“哪有這奇怪規矩?”
“湘西規矩,赤身裸體才是對大自然的敬畏?!?
其實李南溪是瞎幾把亂扯,湘西又不是野蠻之地,你要大白天光屁股洗澡估計會被人打死。
上了車,李南溪警告倆人道:“這里面別胡鬧了,”
“知道知道,你是怕岳父家撞見吧!”
“這里面都是沾親帶故,什么事情分分鐘人盡皆知。”
“好呢,你不招惹我們就行?!?
車到村口,李旭指著瑤溪橋道:“這不是有毛病,進村大路沒通橋,上山修那么大一條路和橋?!?
李南溪捏著逼著不好吱聲,所以只能默默無語的把車開到張老二門口。
張老二家小子張翰看見李南溪飛一般跑出來喊道:“三叔,你咋回來了?”
李南溪掏出一百塊錢道:“忘了給你買糖,你自己去買?!?
張翰歡喜的接了一百塊錢蹦蹦跳跳的離開了。
張明德家應該在張二星家后面不遠,反正是那條巷子。
往里走幾步,看見個用柏樹枝扎起的拱門,門上寫著三個大字道:當大事。
當是繁體字那個當,當大事意思就是有喪事,在古代,哪怕你殺人放火,你喪盡天良,門口掛了這三個字也不會喪期抓人。
村里人看見李南溪帶著兩個如花似玉的女人回來了就好奇的問:“南溪回來了,你這是新媳婦還是,怎么還成雙的帶?!?
李南溪笑著道:“拐了兩個女人回來,看看能不能賣給哪個沒老婆的漢子?!?
村里人就哈哈大笑起了問:“南溪,你和謝家親事怎么沒下文了,莫不是已經翻親了?!?
李南溪連忙解釋道:“沒有的事,謝瑤去了深市中為做事,我也在那邊陪她?!?
“她讀那么多書也去打工,那還不如不讀呢!我家妮子小學畢業就去外面打工,也一樣的賺了工錢?!?
李南溪尷尬的道:“那可能不一樣的,她是搞科研的?!?
“科研是什么,莫不是名字好聽,能賺多少錢一個月?”
“十幾萬吧?”
“瞎吹牛,哪有打工一個月掙十幾萬的?!?
唉,和一幫苦哈哈的鄉親們沒辦法溝通了。
往里走,終于聽見凄慘的嗩吶聲,張二星房子終于建成了,只不過是棟蓋瓷瓦的小平房,而且外墻夯土裸露在外。
有人遠遠的看見李南溪沖里面喊道:“鳴炮,響鼓,李南溪回來了?!?
只聽見驚天動地的四聲鐵炮砰-砰-砰砰的響起,而后聽見鼓聲響起來了,嗩吶聲響起了了,缽子聲,二缽聲,小鼓聲混成一團形成一種悲涼哀嘆的交響樂曲子。
張霞和李旭被這四聲鐵跑嚇的花容失色,李南溪看倆人要拉扯自己呵斥道:“村里呢,別讓人看見?!?
于是倆人相互抱成一團。
走到貼著黑紙白字對聯的門口,主家點了一掛小鞭炮迎了上來。
李南溪待小鞭炮響完以后和張明德兒子開始對拜作揖。
張明德有兩個兒子三個孫子,他小兒子和李南溪一年的,大兒子比李南溪大七八歲。
大兒子高高瘦瘦像張明德,小兒子五短身材像張明德堂客。
李南溪拉著張明德小兒子張郵的手道:“回來的急,忘了買點鞭炮,你不要嫌棄?!?
張郵感動的道:“你人回來就行。”
李南溪帶著張霞兩個女人進了堂屋口,只看見堂屋中間擺著一副今年剛打的新棺材,雖然比他那副老棺材大,但油漆是剛糊上去的,所以沒老棺材亮堂。
棺材前放了張案幾,案幾上放了個紙扎的小靈樓。
鼓樂手在堂屋西邊角落,他們看見李南溪到了開始起勁的敲打起了,李南溪正了正衣裳,然后點了三支香開始躬身祭拜。
張郵兩兄弟腰扎稻草跪在棺材東側案幾邊,李南溪躬身祭拜一次,兩兄弟得磕頭回禮,李南溪一起躬三次他們兩兄弟得回三個響頭。
這還沒完,因為到了此時,鼓樂得停了,李南溪作為小輩也要跪拜在靈前草蒲團上磕頭,兩兄弟還得磕頭回拜,而且還得哭。
第一拜,張郵他哥趴下去哭道:“我那可憐的嗲??!”
第二拜,還是張郵他哥趴下去哭道:“我那苦命的嗲??!”
第三拜,又是張郵他哥哭道:“我那恩重如山的嗲啊!”
拜完了,李南溪起身,再恭恭敬敬把三支香插上,兩兄弟再回禮磕頭。
完事后,李南溪走到禮薄前,全村老少都好奇的看他送多少白禮。
白禮沒限制,意思是和死者的交情,送多少也無可厚非。
李南溪掏出準備好的一萬塊錢道:“寫兩百吧!”
“怎么一萬寫兩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