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小濤和漆安的事,吳小小也沒有再關注了,因為她畢業了。
吳小濤罵了幾句,她過河拆橋,也不敢多說,讓漆安扶著回家養傷了。
吳小小給他送各種療傷圣藥的時候,他還不滿的抱怨“你就送這么點,對的起我們多年感情嗎!”
吳小小翻著白眼“你天天和人透露我消息,我還沒收拾你,你還嘰嘰歪歪!”
吳小濤漆安瞬間安靜,吳小這才回到學校專心處理學校的事。
王默和阿木一起回學校的時候,吳小小圍著她轉了幾圈,確定她還是那個王默,沒有變一個人,才嘖嘖稱奇
“想不到,你居然是個主攻手啊。”
“你媽知道你和他糾糾纏纏不?”
王默淡定的看著她,不理她的調笑,問“你要不要去畢業典禮了,還拖。”
吳小小拿起椅背上的長袍,“走唄。”
大禮堂人很多,每年畢業的人都很多,但是今年這場畢業典禮仿佛人格外多,好多不常見的領導都到了。
王默和她吐槽“上學4年才看到領導真人,說的就是今天了。”
吳小小哈哈笑著,提醒她小聲點,別被聽到了。
王默不做聲了,回頭給在后面拿著相機給她拍照的阿木打招呼,讓他給自己和吳小小拍兩張合照。
吳小小配合的和她擺起各種動作,和旁邊即將畢業的同學沒有什么區別。
小胖走過來給她打招呼“小小,一會兒你要不要上去說兩句?”
“你瘋了嗎?班長準備了這么久,我啥都不知道。”
“又不是讓你當代表,我是讓你上去發招聘的,你家還要不要人,我們校企合作一下嘛。”
吳小小戰術性后仰,看著這個師兄加輔導員“好好說話,我招什么人,我自己還是無業游民呢。”
“哈哈”小胖干笑著怕了她一下“別鬧,要人就發需求過來,今年的就業率還沒完成呢,你好歹救我一救。”
吳小小堆起笑臉,一巴掌拍回去,直接把人從桌子上怕下去了,“你才不要鬧,我家那小武館請不起這些大佛。”
小胖被那一掌拍得齜牙咧嘴,揉著肩膀,還要再說,系主任叫他過去了,只能和吳小小比劃,先暫停,下來繼續。
吳小小才不理他,最近他被考核逼得病急亂投醫,酒店服務員都想讓他們去上崗,已經被吐槽了很多次了。
小胖和系主任不知道說了啥,電話響起,馬上接起電話就往外走“你到啦,對,我們在A區文化館這邊,我來接你。”
王默看著他的背影搖了搖頭“也不知道這位施主還有沒有救。”
“沒救了,明天我們一起埋了吧。”
兩人嘻嘻哈哈的笑著,阿木看著她們,安靜的拿著相機記錄著王默的一舉一動。
吳越越過眾人來到吳小小旁邊坐下,王默沒見過他,所以嚇了一跳,雖然吳越長得過分好看,看著又斯文俊秀,但是她還是下意識的說“對不起,這里有人了。”
吳小小這才轉頭看道他,這人只是看著她笑,還和以前一樣。
可是他瘦了,眼睛有點酸楚,這次她沒有哭。
她只是有點委屈,扭過頭去,吳越看不到她的臉,但是他害怕她傷心,于是偷偷的伸手去拉她放在桌子下邊的手,吳小小發現了他的舉動,把手拿開,不讓他碰到,但又覺得什么都不說,有點不好,于是她問
“什么時候回來的?”
“剛剛。”沒拉到手,有點失落,但是她生氣是應該的,吳越知道自己不好,只能討好的拉著她衣角。
王默看著氣氛不對,這帥哥明顯是認識的,看這互動,莫非就是那位消失了4年小小明戀的人。
身為中國好室友,她趕緊坐到后面去,這樣不打擾她們,又能偷聽到對話。不過這傳說中的吳越可真帥啊!
阿木看她舉動,也過來挨著她坐下,王默一見他過來,馬上激動的拉著他小聲和他科普。
其實禮堂里大部分人,在吳越進來的時候就在悄悄的注視這他,看他坐到吳小小旁邊,都在偷偷討論兩人可能是的關系。
吳小小雖然不至于生人勿近,但是這幾年在她旁邊出現的男生,多多少少日子都不好過,他們后來來的輔導員,簡直瘋魔了,和他們班每個男生都打了招呼,說自己受人之托,如果誰惦記吳小小最好早早放棄,不然她師兄上門單挑。
有幾個外系的不信邪,堵著人告白了幾次,被拒絕了,也不放棄,陣式一次比一次大,然后就被漆安帶著吳小濤堵著單挑了。
當然人家走的是正規渠道,用的是師門名義,提前和學校打了招呼,說是師門傳統,本來學校不信,直接叫來警察叔叔準備把人逮走,吳小濤也不多說,直接當著眾人的面,甩出一摞門派證明,國家非遺,傳承門規,還有他的各種比賽證書,全國冠軍啥的,震懾力十足。
“我門弟子,特別是親傳弟子,談戀愛結婚,不是個人的事,是關系到門派繼承傳承的大問題,而且幾百年來,師門門規如此,各位見諒。”
末了補充,“當然,此行只我一人為代表,只分高下,不傷人。”
王默被他這非常裝逼的行為震懾住了,不解的問吳小小“他不是你二師兄嗎,怎么那么多證書?”
吳小小回“你百度一下吳小濤,他靠這些證書上大學的。”
王默聽這話,馬上拿處手機開始查閱,界面赫然跳出吳小濤大名,第85.86.87屆全國傳統武術冠軍三連冠,什么門派的后起之秀,傳統武術的希望之星。
王默不解的問“他這么厲害怎么是二師兄?”她聽吳小小說過,她門派排名規矩的。
“因為大師兄沒有去比賽啊。”
“啊?”
“大師兄忙著參加物理奧數比賽拿第一呢。”
王默默默吐一口氣,看著吳小小覺得她又高大了點,這家庭文武兼備啊。
當時在場眾人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意也不是,不同意也不是,這個板塊沒接觸過啊。
最后只能讓單戀的男孩子自己望而卻步。
幾次下來,有心的人也都知道了吳小小家里點子硬了。
現在的吳越真的太耀眼了,這幾年成熟了不少,完全沒有了一點少年稚氣。
在全是學生的禮堂里,猶如鶴立雞群,很難不讓人一眼就看到他。
“還走嗎?”吳小小看著他,小聲的問。
吳越伸手拉她的手,有點汗,不由抓緊了點,“不走了,你去哪里我陪你一起。”
“我不要你陪著。”
“好,是我自己想去你去的地方,湊巧而已。”
“你去年沒回來,葡萄藤結了一串葡萄,被人提前摘了。”
“沒關系,以后給你種,保證別人摘不了。”
“小花說你搬家了。”
“是啊。”
“因為搬家所以才沒回來嗎?”
“什么時候知道我回來過的?”
“第一次就知道了。”
吳越不由自主的笑了,是啊,這才是他的小小啊,摸了摸她頭發“小小長大了。”
吳小小這次沒有躲,她也笑了,是啊,這可能就是長大吧。
自從無意在玻璃倒影上吳越的影子,她就知道自己該長大了,最開始還以為是出現了幻覺,她在教學樓玻璃面前假裝整理了很久的頭發,確定了那真的是吳越,他出現了,但是他卻不出來見自己。
吳小小疑惑過,糾結過,難過過,但是她選擇了默不作聲,等待結果。
第二月,她又見到了吳越,在學校花園的轉角,他在那里看她早讀。
次數慢慢多了起來,吳小小知道了大概規律,于是她選擇了偶爾避開吳越,在他的身后看著他。
這個事情本來誰都不知道,現在吳越知道了。
吳越想道歉,但看著吳小小略顯狡黠的目光,他克制著自己蓬勃的情感,心里軟的一塌糊涂,溫柔無比牽著她的手,看著老師領導們入座,開始了屬于她的畢業典禮。
他的小小一直都是聰明無比的啊。
剛開始離開的 28個月,吳越回來過23次,幾乎是每月一次的頻率。每次回來,他只能待半天,有時候兩個小時都不到。
這23次里,他見到過吳小小,也有沒見到過她的時候,但是他總是悄悄的來,悄悄的走,誰都不知道,包括那個一直給他看病的醫生。
每見一次,吳越的偏執就會增加一分,但是他知道這是沒有關系的,他的治療里從來沒有選項是,不能喜歡吳小小。
吳越病了,應該是他一直都病著,雖然這幾年他努力的調控自己,但其實都是為了能坦然的面對吳小小,那個和他一起長大的女孩子。
后來遇到小花,那個和吳小小有關的女孩。
那一刻,他想明白了,自己是想永遠和小小在一起的,長長久久的在一起,現在那樣是不行的,于是他想戒控制情緒的藥。
以及、戒掉無時無刻需要吳小小,這個過程會很痛苦,比糾正思想更難受。
他難受的從來不是肉體上的折磨,而是心靈上的控制,心癮往往比肉體斷戒更難受。
但是他不怕,他必須要用最體面的樣子去見吳小小,而不是現在這樣,不敢見她,只能在夢里相遇。
在夢里他也不敢靠近,只能遙遙的看著她,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就折斷她所有翅膀羽翼,讓她沒有辦法離開自己一寸。
每每夢醒,他就很后悔。
她生日那天自己送給她的氣球,為什么不能更特別一點呢。
可是現在后悔沒有用的,現在他只想讓自己更體面一點,更沒有后顧之憂一點,再去坦然的見小小。
到底吳越高估了自己,哪怕有心理準備,但他依舊低估了小小的重要程度。
他本來以為只需要一個月,結果他花了整整一年多,在那一年里他除了做實驗,幾乎與世隔絕。
偶爾肖安和王秘書來看他,吳大林也經常在,吳越知道,他們只是來確定自己死沒死,或者瘋沒瘋而已。
關心,或許有的,但吳越并不想吳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