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一個很奇怪的動物,好像睡一覺就沒事了,什么事都可以用睡覺來掩蓋。睡眠可以忘卻傷心煩惱痛苦,再次睜開眼睛,便把所有情緒都埋葬起來了。
接著就可以像沒事人一樣,正常的上課,放學,回宿舍吃飯睡覺。
一切都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和同學們一起嬉笑打鬧,和王默等幾個相熟的小伙伴,圍在一起討論著新鮮上市的八卦話題。
如果不是,再去到葡萄滕那里的話。
今年的葡萄藤沒有結(jié)葡萄,第一年也沒有結(jié)。后來她想,可能這個葡萄藤是不會結(jié)葡萄的,它只是一個野生葡萄。
然后她每天都會去看一次,慢慢的她已經(jīng)連稀疏的藤蔓上有幾片葉子都數(shù)清楚了,然后她確定它真的不會結(jié)果子。
她知道吳越騙了她,可能本意是善意的謊言。
很多時候吳小小不知道該怎么發(fā)泄,堆積的情緒讓她很壓抑,但是她不想讓任何人看出來。
最近吳小濤賴在她家,天天睡沙發(fā),明明有自己的地方,還是趕不走,偶爾還帶著漆安在她面前晃動。
看著窗外的烈日,老師在講臺上有條不紊的講著案列,吳小小的心不知道飄到哪里去了。
人的一生總是包裹著無數(shù)謊言不是嗎?陽光透過玻璃折射的光芒,殘留著熱度,吳小小抬手接起,光芒透過皮膚露出紅色的血肉。
那一刻吳小小突然不想再呆在這里了,她覺得她必須知道答案。至少要知道為什么他離開和不回來。
沒有理會臺上老師和同學們的錯愕視線,她拿起書本直接出了教室。
王默被她的行為嚇了一跳,差點就下意識跟著追了出去。好在理智尚存,在老師那兇狠的視線下,趕緊收回了邁出去的腿。
臺上的中年男老師非常生氣,飄逸的地中海都要飛起來了,氣急敗壞的喊“班長呢!剛才那是誰?給我記下來,扣分,扣分,期末直接0分!”
班長齜牙咧嘴的舉起手,在全班同學幸災樂禍的眼神里,忐忑的給吳小小編著理由“老師,剛才那位同學不舒服,胃疼,肯定是去吐了,她不舒服幾天了,我們都知道,她不是故意的。”
一邊說一邊示意大家表態(tài),眾人接收到信號,一個個一本正經(jīng)的附和著“是的老師。”“對的,她不舒服好多天了。”“她出去吐去了。”
老師看著一個個附和的樣子,火氣也下去了點,但是還是板著臉對班長說“既然不舒服,下去讓你們輔導員給我補個病假條,必須附帶醫(yī)院證明!”
班長苦著臉答應了,坐下后,也不管周邊兄弟打趣的眼神,暗自苦惱,他要怎么和吳小小同學說話呢。
請假條他這里有,但是醫(yī)院證明他搞不到的啊,她可千萬不要生氣啊。
雖然吳小小同學脾氣很好的樣子,帶著牙套也怪可愛的,但是他每次面對她都覺得毛毛的,有種隨時被碾壓的錯覺。
所以就造成了,他每次和吳小小說話,都小小翼翼的討好樣生怕她生氣。
這是班長的天賦自覺,他從小靠著這小動物一樣的直覺,躲過很多危險。
少挨了不少打,但是在不知情的人眼里,就是班長暗戀吳小小的證據(jù),他的害怕就是害羞,哪里有180的漢子怕一個160的軟妹子呢。
說出去沒人信,但是現(xiàn)實就是是這么滑稽。
這邊吳小小徑直跑到了生化系的實驗樓,找到了第二實驗室,禮貌的敲了敲門,等門打開,問“你好,請問郝師兄在嗎?”
開門的那位看著她,愣了一下,然后有店=點局促的回她“在的,在的。”轉(zhuǎn)頭沖最里面喊“師兄,有人找,是個女孩子。”
實驗室所有人都停下動作,,齊刷刷的把目光投像吳小小,吳小小一臉坦然的看著他們,然后看著最角落的郝南,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
然后看到他中途停下,臉色也變得僵硬,她便明白自己應該是能得到答案的。于是她笑了,瞇起眼睛等著人來到跟前。
“你、你好。”
“你好,郝師兄,我是吳小小,我們可以談談嗎?”
于是郝南帶著吳小小去了隔壁的辦公室,途中拿出手機一直發(fā)消息,向他的小伙伴們求救。
“救命,實驗樓3樓辦公室!SOS!找上門來了!”
“江湖道義不能拋啊!江湖救急啊!”
消息一發(fā)出馬上就全員回復,這個群一共六個人,專門為了一件事聚集起來的,現(xiàn)在事發(fā),大家都放下手中的事,往實驗樓趕去。
進了辦公室,吳小小看這郝師兄同手同腳的給自己泡茶。心里的猜測更加篤定了。
接過茶杯,問“師兄在外學習兩年,出了項目發(fā)展,還有沒有什么趣事,可以和我說說啊。”
郝南頭皮一緊,這個話聽著很不對啊!
、、、、、、
“濤子你好沒好!來不及了”漆安在門外一直催
“來了,來了”吳小濤一邊往身上套衣服,一邊往外走去。
身上的淤青還沒涂完藥,算了,回來再涂
漆安一邊和他往外走,一邊抱怨,“你怎么這么慢啊,催了你多久了,讓你快點快點。”
“怪我了?”
“難道怪我?”
吳小濤馬上閉嘴,不討論這個話題,這是無解的。
看著漆安亂糟糟的頭發(fā),翹起來的一塊呆毛,不顧他反對,抬手給他按下去,按了幾次沒服帖,把人搞不耐煩了,只能作罷。
他們到的時候,門打不開,吳越的幾個室友已經(jīng)圍在辦公室外面了,雖然大家沒見過,但是同在一個群,神交已久都是真心兄弟。
鐘杰小胖大劉他們?nèi)耍緛硪伯厴I(yè)了,但是,誰讓他們實力過硬都保研了呢,于是幾人勉為其難的又繼續(xù)混在一起。
然后得到師兄求救的信息,本來在宿舍里吹空調(diào)躺尸的幾人,只能馬不停蹄的趕過來。
結(jié)果過來也沒用,不但沒救到人,還被誤傷了。只能手忙腳亂的找出保命錦囊,打通了吳小濤電話。
吳小濤沒接到,被漆安接了起來,得知吳小小找上門了,趕緊拉上才睡下不就的吳小濤趕趕過來。
這便有了才當了一天沙包的吳小濤來不及休息,就被拉來這邊。而且明顯吳小小翻臉了,又是要他肉搏。
想想都悲劇,他拋家舍業(yè)的門派繼承人不當,跑到這邊去當什么拳擊教練,不但有辱師門,還傷筋動骨,稍微不注意就要被吳小小錘。
活動了下手腳,眼神示意幾人讓開,眾人見他這幅高人做派,心呼不愧是吳越的師弟!然后在眾人崇拜的目光中走進了辦公室。
漆安趕緊招呼圍著的幾人去一旁坐下
“師門恩怨,師門恩怨,我們就不要圍觀了,免得誤傷,來,來,幾位休息休息。”
“在下漆安久仰兄弟幾人大名,這位威武霸氣的兄弟,想必就是小胖兄弟吧!”
小胖趕緊抱拳,“不敢不敢,久聞漆兄大名。”
“客氣,客氣。”
“這一派縹緲俠客風采的可是大劉兄?”
大劉略顯僵硬的回應“漆兄、客氣。”
“好說,好說,那這就是鐘杰兄了。”
“漆兄好”鐘杰灑脫拱手,一直就聽說吳越這朋友逗比,沒想到還真是。他接受良好。
幾人一坐下,漆安馬上靠上來,興致勃勃的問
“幾位怎么傷成這樣了?莫不是被小師妹誤傷的吧!”
………
吳小濤進了辦公室,場面并沒有自己想的那樣腥風血雨,慘不忍睹,只見吳小小坐在靠墻的沙發(fā)上,翻看著厚厚的一沓a4紙,應該是什么資料。
目光掃視一周,最后在墻角發(fā)現(xiàn)了蹲在那里的郝南,手腳俱全,也沒流血,臉上也還好。
“二師兄,你看什么呢?”吳小小頭也不抬的問。
吳小濤后背一麻,情況不對啊,吳小小一輩子自認大師姐,就叫過他二師兄啊!果然聽到下一句“二師兄消息靈通啊,居然能這么快找到這里來。”
吳小濤想拍大腿!關(guān)心則亂!露餡兒了吧!
假咳一聲,干笑著說“誤會,誤會,意外,意外!”
吳小小放下手中的A4紙,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肩膀,笑得格外燦爛
“要不,師兄一會兒和我說說,這意外到底是怎么回事?”
說完就是一個踢腿過去,吳小濤趕緊伸手去擋。
“冷靜點,冷靜點,君子動口不動手啊!”吳小濤見招拆招,也不敢還手。吳小小見狀冷笑著,一個后空翻欺身過去砍了他下盤。
吳小濤跌在地板上,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吳小小嗤笑“幾年前就說了,你下盤不穩(wěn),沒進步啊。”
這句話落在他耳邊猶如五雷轟頂,吳小小偷偷升級了,而且能打得過他了,他他連二師兄都當不成了!
這可比吳越交代的破事重要多了!有什么能比當大師兄重要!沒有!!!!
一個鯉魚打挺,起身就和吳小小過招,這次他們都沒有留后手,吳小小想要答案,吳小濤想要留住自己的尊嚴!
拳腳和物體掉落的聲音噼里啪啦傳來,兩人越打越激烈,明顯已經(jīng)紅了眼。
一旁角落里裝死得郝南,這次不用裝了,他已經(jīng)跪了,哪怕之前被吳小小捏了穴道手腳發(fā)麻。但是現(xiàn)在,他只想讓兩人忘記他的存在,他想喊大俠饒命!說好的現(xiàn)在社會!說好的21世界相信科學呢!這兩個人怎么就在這個小小的辦公室違反地心引力了呢!
誰來救救他啊!!!他大好青春年華,他實驗數(shù)據(jù)還沒求證呢,他還沒祖國科研事業(yè)發(fā)光發(fā)熱呢,他還沒談過戀愛呢,他不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