蛐蛐兒，蛐蛐兒，回來吃飯了，一個山間小城里，一老人站在家門口高聲叫著。

只見一五六歲的小孩，飛快的跑了過來，咧嘴笑著說：爺爺，我回來了。稚嫩的臉上，滿是汗珠，灰頭土臉卻洋溢著笑容，嘴巴里少了顆門牙，說話漏風。

老人撫摸著的他的小腦袋，給他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和藹的說：我的小蛐蛐兒今天玩得開心吧？領到臉盆前打來熱水，給蛐蛐兒洗臉，擦手。放好毛巾，倒了水，老人讓蛐蛐兒進來吃飯，領著小孫子進了屋。

進屋給小孫子盛好了飯，自己已經吃過了，因為小孫子以前都想著快點吃完出去玩，怕別的孩子去晚了不理他。吃飯吃的急，一直都說飯燙嘴，吃不下去，老是急的大哭。老人笑他熟飯哪有不燙的。但還是心疼小蛐蛐兒，在那以后自己吃過后，晾涼些了才會叫在外面玩的孫子回來吃飯。看著小孫子狼吞虎咽的吃著腌咸菜配疙瘩湯。多好的孩子啊！不挑食，自己做什么就吃什么，好養活。

不免感傷，想起他的爹媽，唉！命苦啊！

原來，小蛐蛐兒是個孤兒，他爺爺奶奶就生了他爸一個獨苗，而且還是老來得子，寵的過分了些，說什么都依他，不是富貴命卻有了富貴病。從小就不怎么喜歡讀書，還到處惹事，老兩口天天給人賠禮道歉。

看兒子實在不是讀書的料，就讓兒子早早的出門打工，小時候被寵壞了，不知道錢的重要，大手大腳，自己賺的都不夠花，還問家里要。父母那時身體還好也因他一個獨苗，便隨他去！只望他長大點會懂事。就這樣一天天過著，可天有不測風云，老婆子得病，在醫院死去活來受了不少罪，看病花光了家里本就不多的積蓄，還是沒有留住人，老婆子最后還是走了被，才是個50不到的年紀。

老婆子臨走前，把兒子叫到跟前，說：我和你爹養你不容易，雖然沒能讓你大富大貴，可也沒讓你受委屈，我是不行了，可你大手大腳的花錢，這樣是不行的啊！你要改邪歸正，多賺錢，孝敬你爹。娶個媳婦，生個孩子，才是一個家。

兒子立馬答應，只哭著：不讓母親丟下他們父子。

老婆子說：生老病死，天道輪回，沒辦法的事，我是救不活了，給家里省點錢吧！你倆還要過日子呢！可惜我看不到我兒子結婚了，也看不到我的孫子了。不過，你們也不要傷心，我去找我爸爸媽媽了，我現在真的好想他們。

從那以后兒子才開始收心，慢慢顧家，知道省錢了。不久就在外面工作的地方找了個對象，因為媳婦父母不愿嫁女兒給沒有婆婆的的人家，賭氣要了很多彩禮，且斷了關系。高昂的彩禮又花光幾年的積蓄，還欠了親戚很多錢。媳婦嫁過來后，小兩口孝順老人，很是吃苦耐勞，勤儉持家，在掙錢還賬的同時，還翻修了舊房子。生了小蛐蛐兒，蛐蛐是老人給起的小名，說名賤好養活，本來生活已步入正軌，慢慢變好，可世上的事誰又能說清呢？因為翻修的是磚混結構的平房，房子太過嚴實，不通風，冬天冷，在房里面生了炭爐，睡覺忘了開煙道，夫妻雙雙離世那時兒媳腹中又有了個孩子。要不是蛐蛐兒那天和爺爺睡在一起，也不能幸免。那時蛐蛐兒才到三歲多點，看著用白布蓋著的父母。

說：爺爺，爺爺，爸爸媽媽不理我，還在院子里睡覺，他們不理我，那我在也不理他們了！哼！

聽到這話老人心如刀割：忍著淚水說蛐蛐兒，別打擾他們了，他們太累了，讓他們多睡會，睡好了，就會和你玩了。

小蛐蛐兒，用小手學著爺爺哄自己睡覺的方式拍著父母，乖乖好，睡覺覺，睡好了覺覺，吃肉肉。爺爺聽了更加心疼，旁邊幫忙的人也無不垂淚，多好的一家人啊？多好的孩子，就這樣沒了父母。老天爺無眼啊！

草草用薄棺葬了他們夫妻二人。

后來親家母來了一趟，哭了女兒女婿一番后，說：親家翁，孩子父母都死了，你也別太傷心，遇到這樣的事，誰都受不了。

老人說：唉！能咋辦嘛！天天哭，他們就能活過來嗎？只是可憐了我這小蛐蛐兒啊！這么小就沒了爸媽，跟著我這糟老頭子受罪。

親家母說：老哥，我看你也難過，孩子跟著你肯定受罪。不如我那有人沒有孩子，想領養一個，他家家境不錯。我看蛐蛐兒可憐，要不把蛐蛐兒，送給他家？那人答應給3萬的領養費，你六我四，你也不用為孩子操心了，還有了養老錢，蛐蛐兒去他家指定享福。

老人氣的大罵，道：你個老不修，老窠子，老妖精，掉錢眼里了吧？賣女兒不夠，親外孫你都要賣錢，虧你還是個人。滾出去，我家不歡迎你這鐵石心腸的老狗。蛐蛐兒也沒你們這樣的外家，我自己的孫子自己能養活，用不著你裝好人。

親家母被老人罵的臉上一會青一會紫的。一句話也在沒說，出門走了。

也是狠心，親家母一家自那以后就在也沒來看過蛐蛐兒。

以后幾年，老人是既當爹，又當媽，白天還好，一到晚上，小蛐蛐兒，就哭著喊著要爹媽，老人只得說：你爸爸媽媽去給你掙讀書的錢了，過年回來就給你帶好吃的。

老人晚上哄孩子睡覺，白天就去外面撿破爛，因為是城鎮戶口沒有多少地種的，自己也老了，還身體老不好，干別的也沒人要。政府和社區是有補助，可娶兒媳欠的外債也不少，畢竟都是窮親戚，不還別人家也沒法過。有時不放心小蛐蛐兒一個人在家，就帶在身邊，一老一少，風吹日曬的，有時天氣不好還會淋雨，讓本就營養不良的蛐蛐兒，老是生些小毛病，落下病根，老是流鼻涕，經常咳嗽，因為吃的不好，有腸胃炎，經常說肚子疼，老是拉肚子。

別人家的孩子買毛娃娃，小汽車的，蛐蛐兒的小玩具都是垃圾堆里撿的，大多缺胳膊少腿，可蛐蛐兒照樣玩的開心。

這幾年，老人最怕聽到《世上只有媽媽好》這首歌，每次聽到都會流淚。小蛐蛐兒也會來問我媽媽呢？是不是我就是那根草啊？讓老人一時更加難過，不知如何回答，真不知道是那個人寫的這歌，這么不通人情的，世界上可是有好多孩子沒有媽媽的。

就這樣幾年過去，一把屎一把尿的終于拉扯到小蛐蛐兒也能自己出去玩了，小蛐蛐兒越來越懂事了，這孩子有禮貌，見到認識的長輩，都會問候，就是同齡伙伴也是哥哥，姐姐的叫個不停。鄰居都很喜歡蛐蛐兒，老是接濟爺倆，給糖，給面，給油的。老人也會買些東西去回人家，人家不要老人也會硬讓留下。想到這老人也回過神來，小蛐蛐兒也吃完飯了。

老人看著六歲的蛐蛐兒自言自語說：也快到蛐蛐去學校的年紀了，可我也更老了。

等小蛐蛐兒吃完飯，老人收拾好碗筷，感覺很累頭暈腦脹就早早的上床休息了，過了不久，老人感覺愈發嚴重，胸口開始疼痛，一直劇烈咳嗽，在院子里玩耍的小蛐蛐兒，聽見爺爺咳嗽。

跑進來說：爺爺你怎么了？

老人說：沒事，你去叫隔壁張嬸子去，我有話給她說。

不一會張嬸來了，

蛐蛐兒去院子里玩昂，爺爺沒叫你，你就別進來，老人說。

本來張嬸看老人病重想讓蛐蛐兒去叫大夫的，可老人沒讓去，說他奶奶也是這個病，錢花了，人也走了。只讓他在院子里玩。

老人看蛐蛐兒出去了，唉！長出一口氣，說：他張嬸子，我和小蛐蛐兒，這幾年多虧你照料，才讓他個沒娘的孩子不至于太可憐，他外婆家心太狠了，自從蛐蛐兒父母死了，就來過一次，還準備賣掉蛐蛐兒換錢。這可是她的親外孫啊！唉！不說他們了，我這娃命苦啊！打小沒了父母，老婆子又死的早，我一個糟老頭子，能給孩子做什么，饑一頓飽一頓的，衣服臟了都不知道洗一下。也多虧你經常給蛐蛐淘洗著，拿你家孩子衣服給他穿，還給孩子好吃的吃，我有事時你也給我照看蛐蛐兒，你是好人啊！我是不應該麻煩你的，可親戚都被我走怕了，都不認我家了。我感覺我是不行了，我死了到沒什么，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蛐蛐兒啊！唉！他還小，沒了我他怎么活啊？

咳咳，他張嬸子，我想讓你把蛐蛐兒接你那去，不想讓你對他有多好，給口吃的別餓死就行。哪怕他改你家姓都可以。求你收留我這小孫子吧？

張嬸子說：大伯您就寬心，您不會有事的，您這么好的人，老天爺都舍不得你死的，您看蛐蛐兒多懂事，長大一定有出息。您還要看著蛐蛐兒長大娶媳婦，您還要給蛐蛐兒帶孩子呢！蛐蛐兒還要好好孝順你呢！

老人說：他嬸子，你不要說好話安慰我了，我的身體我知道，熬不過今晚了，咳咳！只要你答應照顧小蛐蛐兒，我來世做牛做馬服侍你。咳咳，我想我兒子兒媳和老婆子了，他們在等我，想去找他們，活的太累了。可我一直放心不下蛐蛐兒。唉！

張嬸子哭著說：大伯別說了，您就放心吧！我家雖不富裕，在說還有政府幫襯，養個娃，雖不能讓他錦衣玉食，但就算我們沒有吃的，也決不會讓蛐蛐兒挨餓受凍的。讓他改姓更是不可能的，您就放心吧！我還要讓他讀書，以后出人頭地，給你家添光增彩，光宗耀祖呢！

老人看張嬸答應了，想掙扎起床，要給張嬸下跪，被張嬸攔住。把自己這幾年還了賬，攢的錢從一個破木盒里，里三層外三層用棉布包著的袋子里拿出來給了張嬸，說這是我撿破爛給孩子攢的上學錢，都是些面額不大的零錢，準備明年送他去學校的，他都說過好幾次了，想去學校，明年年齡剛好，可是我不能送他去了。

老人說到這里，就再也忍不住了，失聲痛哭：唉呀～！我的小蛐蛐兒啊，咳咳！我真舍不得你。這錢給你，不要讓他讀書了，這錢權當我給我家蛐蛐兒去你家的一點謝意。

張嬸本來就是個心軟之人，被大伯幾句話說的更加難受。大伯啊！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會把他當自己親兒子養的，不光讓蛐蛐上學，我還要給他娶媳婦，這錢我是萬萬不能收的。

在老人多次要下跪，讓她收錢的要求下，張嬸終于拿上了錢，忍住悲痛，忍住淚水，出去把院子里抓沙子玩的蛐蛐兒叫住，說了今晚讓他別亂走，照顧爺爺，如果有事就叫自己的話后，出了院門，才敢哭出來。

老人把錢給了張嬸，送走張嬸后。把蛐蛐兒叫到屋內，看了又看，小蛐蛐兒，如果爺爺明天出了遠門，好久不回來，你想不想爺爺啊？

蛐蛐兒因為經常被老人這樣問，所以說：才不想你這老妖怪呢！牙黃黃的，衣服臭臭的，做了個扇鼻子的鬼臉。

逗的老人笑出了聲，說：我家蛐蛐兒真是個聰明娃，知道和爺爺開玩笑了。爺爺那也不想去，天天陪著你。來讓爺爺摸摸你的頭。蛐蛐上前，老人摸著蛐蛐好久！眼中全是不舍和擔憂，多好的娃，命運不公，跟著我受了多少苦，就沒享過一天福。咳咳，又開始咳嗽了，老人被自己的咳嗽聲打斷思緒。

招呼蛐蛐兒上床，今晚就不要出去玩了，多陪陪爺爺，早點睡覺。

老人看著小孫子說：以后要多聽你張嬸子的話，別惹人家生氣知道了嗎？蛐蛐兒？

蛐蛐兒不知道爺爺今晚為什么會這樣說，但還是回答說：爺爺，張嬸子是除了你以外對我最好的人，我當然會聽他的話，也不會惹她生氣的。

這一夜，老人渾身哆嗦，咳嗽不止，直到后半夜沒了聲息，蛐蛐兒以為爺爺睡著了，也就睡了。

第二天叫不醒爺爺，看著爺爺臉色難看，去推身體僵硬，就去叫了張嬸過來看，張嬸一看老人已經死去多時。

就叫來鄉鄰料理后事，蛐蛐兒，見爺爺被白布蓋了，知道爺爺也走了，因為雖說父母走時他還小，但沒幾年他還是記著的，從白布蓋過之后就在沒見過父母面。這個家就他一個了，立馬大哭起來，一直叫著爺爺，爺爺，你快醒來，你還要看我上學，我長大了還要給你買好吃的呢！你不是一直說，老聽有人說英語英語的，你沒聽人說過。你就想以后聽聽我讀英語給你聽嗎？你倒是起來啊！你昨天剛說，那也不想去，要天天陪著我的嗎？你走了，你孫子我怎么辦啊？爺爺，哭的死去活來。真是見著流淚，聞著傷心。

來幫忙的，此時此刻誰不被此情此景所動容？他還是個6歲多的孩子啊？這孩子多好，從不惹他爺爺生氣，還幫爺爺干活，見人就問候，很有出息的的娃啊！世事無常，老天無眼。

張嬸子哭著拉起蛐蛐兒，蛐蛐兒，別這樣了，你爺爺看見你這樣，他的多難過啊！別哭了，讓爺爺安心上山，以后一定要有出息，你爺爺會和你爸媽，奶奶一直看著你的。

安葬了老人，張嬸和丈夫去辦了手續，領養了蛐蛐兒，把蛐蛐兒帶回了家。張嬸家也有兩個兒子，都上初中了，可他們一家一點也不嫌棄蛐蛐兒，對蛐蛐兒視如己出，比有些親生父母，親兄弟都要好，鄉里鄉親也都很擔待蛐蛐，看見蛐蛐兒都很喜歡，也沒人欺負他。

過了年，張嬸就把蛐蛐兒送去學校讀書。

這天學校打電話過來，說蛐蛐不見了，不見他來學校。于是張嬸一家立馬出去尋找，找了一天，終于在一個廢品站找到了他，氣的張嬸結結實實錘了蛐蛐兒一頓。

邊打邊說：你咋這么不爭氣呢？你爺爺把你托付給我，我好吃好喝的把養著，不圖你報恩，只求你好好讀書，能有個好出息，你可到好這么小就不學好，不在學校待著，跑出來撿這個。你要什么？給我說一聲，我立馬給你買，你這樣瞎跑，如果被人拐走，我如何給你死去的爺爺交代？你想嚇死我嗎？

蛐蛐兒哭著說：我不是不想待在學校，可是同學們都說我是個沒人要的孩子，是個野孩子，天生的不祥人，克死全家。沒爹沒娘，都孤立我，嫌棄我，欺負我，不和我玩，我氣不過就跑出來了。

張嬸一聽，把蛐蛐摟進懷里，誰說你沒爹沒媽，我和你伯父就是啊！以后別這樣了，倆人哭做一團。

張嬸把這事給老師說了后，老師批評了那些孩子，小蛐蛐兒也重新在學校讀書了。

放寒假，這天，家里就蛐蛐一人，想著一直都是張嬸家人照顧自己，自己也曾給爺爺做過疙瘩湯吃，。所以想給他們做一次吃。由于張嬸家人多，灶臺很高，所以蛐蛐找了個凳子墊著腳忙活，一會燒火，一會添水，正要用搟面杖攪面時，腳下的凳子倒了，搟面杖向下一砸，把鍋捅了個窟窿，火也被水澆滅，一下烏煙瘴氣的，廚房全被草木灰籠罩。蛐蛐兒一看闖了大禍。

就偷偷跑了出去，明明自己很努力的在學習，可就是學不會，明明自己很想做好，可老是闖禍。想著要是爺爺在就好了，爺爺會疼自己的，越想越難受，哭著去了自家院子，嗚嗚，爺爺，你在哪？嬸娘對自己很好，就是我自己不爭氣，嗚嗚，爺爺我好想你，嗚嗚嗚嗚……！

哭完，想著要不自己出去撿破爛，有了錢，自己就可以賣個鍋，給張嬸，那樣嬸子就不會怪自己了。

說干就干，可是自從爺爺走后，爺爺常去的地方已經被別的撿垃圾的霸占，蛐蛐兒去撿，一看蛐蛐是之前那老人的孫子，想想以前自己感冒暈倒，是老人把自己帶家里照顧好的。只是同行都是冤家，現在老人死了，他孫子又來，很生氣，本來想打一頓，要不是看你小，你爺爺還救過我的命，我就不打你了，這地方以后就是我地盤了，東西放下別到我地盤撿廢品，不然下次我可會打你。撿到的都被搶了去，蛐蛐兒委屈巴巴的想哭又沒哭。

寒風凜冽，感覺要下雪了。沒的辦法，天真的蛐蛐兒想想，去一個水渠旁去撿，那水渠是灌溉用的，水流湍急，這么冷的天都沒凍住。爺爺還在的時候，告訴過他，那地方不要去，已經淹死好幾個人了。但現在蛐蛐兒無處可去，只能去那里看看，因為危險所以那地方撿破爛的一般都不會去，所以有不少，蛐蛐不一會兒撿了很多。可有個瓶子就在渠沿上，可蛐蛐不知道危險，一個6歲多的孩子，能有多穩，去撿的時候腳下一滑掉了下去

天邊的雪下的越來越大，不久地上已經有了厚厚的一層，渠邊沒了小蛐蛐兒的蹤跡。只有一個裝滿飲料瓶的袋子放在地上。風也大了，風雪里走來一個老人，看見這一袋廢品，心中還挺高興，好久沒來這里了，我就過來看看有沒有的撿，沒想到下這么大雪，還能撿到這么大一袋瓶子！哈哈。

小蛐蛐兒奶奶走了，爸爸也走了，媽媽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去了，疼愛他的爺爺走了，現在他也走了，可能是家人看他孤單，喚他去團聚了吧？這個世界過些年應該就不會有人記得有蛐蛐兒這樣一家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