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道不同不相為謀
- 權臣之寵
- 畫扇妖妖
- 2322字
- 2022-12-09 20:58:59
與此同時,儲秀宮。
夜色如涼,用過晚膳之后,阮清洗漱好,正坐姿鏡子前梳妝,玉殊端著茶水進屋。
“姑娘,”她微微福了福身,將東西擱在桌上,輕聲道:“陛下那邊讓和公公來傳話,說是今晚有政事要忙,可能來不及過來儲秀宮了,讓您不必等他,若是困了就歇下。”
玉殊說著,走到跟前伺候,阮清垂著眸,心事重重的梳著身前一縷長發,面上并沒什么表情,只輕聲應答著:“知道了。”
默了默,阮清抬眼,透過面前的銅鏡看了一眼身后的玉殊,道:“沒關系,你先下去吧,我沒什么事了。”
玉殊聞言,欠了欠身:“那奴婢就在外面候著,您若是有事隨時傳喚。”
說罷,見阮清點了頭,玉殊才小心的退了出去……
阮清梳洗好,起身朝著內屋的方向去,穿過輕紗屏風,還未走近床榻,她忽的腳步一頓,轉頭看向敞開的窗戶。
從窗戶外吹進來陣陣涼風,阮清只腳步頓了頓,似乎并未太在意,直徑走到床邊。
俯身摸了摸整理好的被子,趁著她背對屋內的時候,周崇悄悄在她身后現身,緩步朝她靠近。
就在他伸手即將要觸碰到她的時候,只聽“哐”的一聲,伴隨著利刃出鞘的聲響,阮清手持短劍,猛地一揮,轉過身來的同時,周崇猛地往后退了數步,與之拉開距離,可由于閃躲不及,他的臉上還是不免被短劍劃了條口子。
周崇疼的皺了皺眉,感覺到傷口滲出的血漬,他抬手擦了擦,阮清手里握著短劍,神色間顯得無比淡然,她冷聲道:“你來這兒做什么?”
周崇將目光從手中的血漬上抬起,落在她身上,隨即緩緩地從懷里拿出那兩本冊子。
“別緊張。”他動作緩慢的將手中的書放在一旁的桌上:“這是王爺讓我帶給你的,他說了,你師傅的死,他很難過,但是造化弄人,咱們就不要和強權斗爭了,做皇后也不是不好,姑娘覺得呢?”
阮清沉默著,并沒有立即搭話,而是將目光落在桌上的琴譜上,神色間似乎有些將信將疑。
隨即她緩步走向桌旁,迫于她手中的短劍一直對著他,很是警惕的樣子,周崇不得不往后退了退,同她拉開距離。
阮清走到桌前,將桌上的冊子拿起來,翻看了一番,確定是琴譜沒錯,阮清臉上才終于有了一絲相信他的意思。
她握著短劍的手緩緩垂下,默了默,她問:“王爺還說什么了?”
聞言,周崇先是一陣沉默,隨即才道:“其他倒是沒什么,就是讓我來告誡姑娘,若是姑娘執意要做某件事,一定三思后行。”
看他話里有話的意思,阮清拿著冊子的手不禁緊了緊,稍作猶豫,她說:“玉娘的仇,我一定會報,至于要怎么做,那是我的事。”
見她表明立場,周崇瞇了瞇眼,對于阮清的記憶似乎還是有些懷里,他轉身離開,卻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
人已經走到了窗前,腳步卻猛地頓住,他回頭看向阮清:“姑娘可還記得鮫南坊的桃花?”
阮清怔了怔,隨即眸光一沉:“鮫南坊?我什么時候去過那里?”
得了回答,周崇眸光中的疑慮盡消,正要翻出窗子離開。
“慢著!”阮清突然將他叫住,周崇腳步一頓,回頭看向她。
阮清默了默,才道:“我也有東西想讓公子代為轉交。”
“……”聽著阮清的話,周崇將信將疑,只停在窗前,并不作聲。
阮清皺了皺眉,神色間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四周,道:“可是現在并不在我手上,如果你信得過我,明日太陽落山之后,在成緒宮的廢院等我,我會把東西給你,那里不會有人去。”
聽說那個地方已經很久沒有人去過了,以前周帝在的時候就是個冷宮,后來周國滅亡就更沒有人去那里了。
天啟開創之后,謝熠儲整天忙著南征北戰,也沒空打理,自然而然的就變得更加荒涼了。
兩人四目相對,阮清站在原處,一身薄紗披肩,長發隨意的落在身前兩側與腦后,雖不施粉黛,瞧著卻依舊明艷動人。
對上她無比真誠的眼神,周抽有些猶豫,可是細想來,她什么都不記得了,應該也耍不了什么花樣。
想著,周崇還是選擇相信她,卻并未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翻出窗子離開了。
阮清站在屋內,看著空蕩蕩的窗口,眼底閃過一絲冷漠,垂眸間,方才眼底那抹楚楚可憐全然不見,看了眼手中的冊子,神色淡然的別開了眼……
此時,周崇避開暗衛和宮中的巡邏,剛離開皇宮,落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
他正要回府,腳下的步子還未動,忽感身后一陣寒意,他警覺地回過頭,不出所料,是一路跟出來的微醺。
他冷冷一笑:“你還不死心啊?我浪蕩子一個,真是不明白有什么值得你喜歡的。”
微醺沉默著看著他,他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多久以前呢,大概是他還沒有為了練刀而四處游歷測時候吧。
“你去儲秀宮做什么?”微醺沒有理會他的嘲諷,只沉著臉色問他。
周崇見她一臉嚴肅的模樣,卻是止不住笑出了聲,他說:“你管我干什么?道不同不相為謀,我沒有給你匯報的必要。”
說罷,他腳上運力騰空而起,落在一旁的屋頂上,沒得到答案,微醺自是不愿善罷甘休,她腳尖運力緊追了上去。
兩人落在屋頂,夜里的風聲很大,微醺卻只是跟著,默不作聲,在兩人飛躍過三處房頂的時候,周崇突然停了下來。
他回頭看向微醺:“我馬上就要進王府了,你還要跟著?要是讓謝熠儲知道了,你才會怎么樣?”
微醺看著他,依舊默不作聲,可眼底的決絕好像是不容置疑的,她只道:“跟我回去。”
謝熠儲對謝絕起了殺心,謝絕遲早都是要死的,如果謝絕死了,周崇一定會受到牽連。
雖然她知道,周崇心里并無她,她也沒再奢望什么,但至少他能夠活著,那就是萬幸了,她也不再求什么。
謝熠儲與她有恩,她不能背信棄義,但也不想周崇死,只能一次次一遍遍的好言相勸。
周崇看著她,有些不悅又無奈的皺了皺眉,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沒錯,微醺的倔脾氣他也了解,可從來不是這般死皮賴臉的人。
他看著她,眼眸微瞇,抬手指了指樓下:“好啊,你從這里跳下去,你要死了,我就離開謝絕,你要是沒死,我就不走。跳吧。”
說著,他冷冷一笑,心中篤定了微醺是不敢跳的。
微醺沉默著看著他,眼神中透著一絲不可思議,她想讓他活著,他卻想要她死。
見她猶豫,周崇更加篤定了心中的想法,只是冷笑著嘲諷道:“看吧,不過嘴上說的好聽,其實也不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