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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面具下的真顏

  • 玩轉男團:黃金卷
  • 遺落月河
  • 14357字
  • 2022-12-10 21:40:08

小靜一直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等冰昕,一見到冰昕進來,她立刻欣喜地上前,忙問:“小姐,少爺他在房間。”

“嗯,我知道了。小靜,他傷到哪里了?嚴重嗎?他為什么不直接去醫院還要回別墅?”冰昕滿臉焦急,一連問了幾個問題。

“少爺傷得不是很嚴重,就是流了很多血,他回來的時候是捂著額頭的,滿手都是血,本來我要為他包扎的,可是他不讓,然后自己鎖在房間了,還吩咐我不要上樓,我沒辦法又擔心少爺額頭上的傷,只好打電話叫小姐你回來上去看看少爺了。”小靜臉上盡是擔憂和無奈。

冰昕拍了拍她的肩膀,給予她安慰:“小靜,你別擔心,我上去看看。”

小靜一個勁兒地點頭,臉上的擔憂緩了很多。

安慰完小靜,冰昕快跑著上樓,她直跑到倫梓晨的房間先是很禮貌地敲一敲門,得不到回應她加大力道:“倫梓晨開門!”

里面仍舊沒有回應:“倫梓晨你不在里面嗎?”

焦急的她不再呼喊,試圖扭開門,才發現里面沒有反鎖,推開門原本以為可以看見他,才發現里面空無一人,她走到側房間打開門,沒有,她又跑到浴室,沒有,跑到陽臺,沒有。

她走出他的房間,往旁邊的其他房間看,沒有,她開始擔憂起來,一個一個房間都去過,仍舊沒有,她又跑到花園,那里是一片紅色妖艷的玫瑰花,一眼看去,也沒有他的身影,她在別墅的四周尋找,還是沒有。

她開始失望,又跑回大廳,腳已經開始酸麻。

“小姐,你找到少爺了嗎?”小靜也是滿臉焦急,顧不得少爺的吩咐她也跑上樓層,到房間中看過,也沒有見到少爺的身影。

冰昕喪著一張臉,無奈地搖搖頭:“還是沒有找到。”

“少爺肯定在別墅里面,我剛才一直守在大廳也沒見少爺下來過。”小靜臉上的擔憂越來越明顯,像是想到什么,小靜一臉希望,“小姐,其他房間都找過了,就是你的房間我沒有看過,少爺會不會在你的房間里面?”

被小靜這么一說,冰昕立刻跑上樓,向自己的房間走去,也許小靜說得很對,可能倫梓晨在她的房間,因為剛才她自己也沒有回過房間看過。

她欣喜地推開自己的房門,將身上的斜肩包拿下來,隨手放到地上,便四處掃視房間尋找那抹身影,當她走到陽臺的時候,果然看見預想之中的那抹身影。

原本因為見到他而雀躍的心情,在這一瞬間凍卻下去,此時的他像個受傷的野獸一樣縮成一團在陽臺角落,他的身體在瑟瑟發抖。

“倫梓晨。”凝視他良久,她才輕喊他的名字。

倫梓晨顫抖的身體聽到她的呼喊后僵了僵,他抬起通紅的眼睛看著她,雙眼盡是悲涼的傷痛,他就這樣看著她,讓她的心底泛起一絲心疼的漣漪,她詫異地看著他,大腦一片空白。

天!這還是倫梓晨嗎?還是那個風流成性、整天只懂得花言巧語又無賴的倫梓晨嗎?這一點也不像真正的他……

他滿臉悲傷,這樣受傷的眼睛,蜷縮在這里應該是在哭泣吧?

此時冰昕才細細打量著他。

他的額頭已經包扎上紗布,看得出這是他自己包扎的,因為倫梓晨包扎紗布打出的結很丑陋,也許是他自小生在富家的緣故,他連打個好看的結也不會。

他的懷中有一只黑色的貓,貓的毛發烏黑光滑,小家伙雙眼瞪大看著她,她記得這只貓,這就是當初那個畫花她背部的貓。

“喵喵。”貓咪叫了兩聲,倫梓晨溫柔地撫摸它的頭,“黑夜,下去吧。”

他對著貓說話,然而這只貓很像有靈性一般,從他懷中下來,像個倨傲的帝王一樣,高傲地搖著尾巴從冰昕旁邊經過。

“這只貓,我很久沒見過了,它怎么突然出現。”冰昕走到他身邊問。

倫梓晨換了個姿勢,優雅地坐在地上,輕聲低喃:“黑夜的家在花園,那是我為它做的小窩,平常它都在睡覺。”

“原來如此。”看著他的額頭,她伸手想要撫摸,“好端端的,為什么出車禍,你的車技不是很好的嗎?”

倫梓晨撥開她的手:“心情差,沒注意。”

淡淡的六個字,他就表明了他當時的情況。

“發生什么了嗎?你的心情這樣差。”冰昕在他面前蹲下,“而且你竟然躲在我房間的陽臺外面,我剛才為了尋你,幾乎找遍整幢別墅。”

倫梓晨勾起淡淡的笑容:“我知道,這次我是故意的。”

冰昕驚訝地看著他。

“我只是想嘗試一下被你擔心的感覺,然后來判斷我在你心目中是什么位置。”

“倫梓晨。”她輕喊了一聲。

他苦澀地勾起自嘲的笑容:“這些天我常在幻想,等你愛我的那一天還有多遠,還需要多久你才可以接受我,我對你說無論多久我都會等你愛上我的那一天,我以為我會有那個耐性等待你,但事實告訴我,等你一天感覺好像過了整個世紀,我等得很累。”

“而你心目中一直裝著的是歐羽逸,不管你現在是暮落還是爍冰昕,你現在愛的還是歐羽逸,我想我永遠也等不到你愛上我的那一天。”

他的聲音很沙啞,像是被磨過一樣,說得很壓抑。

冰昕第一次見這樣的倫梓晨,這樣的他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酸澀。

“你有喜歡過我嗎?哪怕一點點?”突然他伸手握住她雙肩,雙目布滿期盼,像夜空中閃爍的星星。

本來對他心疼的心,在聽到這句話之后,冷卻下來。

喜歡他?怎么可能?她心里喜歡的只有名律一個。以她的性格會直接回答不喜歡,可眼前的人是倫梓晨,讓她難以回答得如此果斷。

他對她的好她都知道,而且全出自他的真心,有時候她都懷疑過倫梓晨為什么會對她這么好,她一開始是個長得很難看的樂小依,他竟然也喜歡,當時她什么舉動都沒有做過,又如何引得他的喜歡呢?傳聞他風流成性,性格霸道頑劣,可除了第一次見面他懷里抱著一個女生外,她再也沒見過他和哪個女生好過……

她查他的資料查得很詳細,也知道他受過重創失去了記憶,他現在之所以知道這么多東西,都是強行記熟的,就好像一個人背熟了一本書,將里面的東西都記入腦海成為一部分記憶……而他的父親之所以這樣做,是為了解除其他人對倫梓晨是兇手的懷疑,畢竟當時所有人都知道倫梓晨和上官名律一夜間反目成仇,如果名律不是自殺,那么他殺害名律的概率是最大的,為了避嫌他的父親才下了這么一步計劃。

“你說啊!一點點都無所謂的,或者是一瞬間的喜歡都可以的。”他握緊她的雙肩加了力道,面對她的沉默他惶恐。

看著他充滿期待的眼睛,她不忍說出心底殘忍的答復,所以她繼續選擇了沉默。

握著她雙肩的手松下,他苦笑:“看來還是我一個人自作多情了。”

他頹廢地仰起頭,靠著墻壁:“剛才開車的時候,面對死神的擦肩而過,我一點也不害怕,因為我閉上了眼睛什么也看不到,聽著刺耳的撞擊聲,我才回過神來,才發覺我撞上了一根石柱,車窗前的玻璃全碎了,我捂著額頭,血涌了下來,很多很多,我就這樣看著血慢慢流,當時我在想如果我就這樣死掉……”

冰昕驚訝地捂著嘴巴,滿臉震驚,他竟然是閉著眼睛開車……

“被禁錮了自由,得不到自己喜歡的人,一切全部發生在我身上,我好痛苦,只想到以死來解脫。”他說得風輕云淡。

“你瘋了嗎?到底發生了什么你會有這樣的想法,這樣很傻你知道嗎?”冰昕用手推了推他的肩膀,滿是懊惱和憤怒,他怎么可以這樣輕視生命,要是撞上的不是石柱,后果會怎樣?她不敢去想象……

“我好冷。”他不回答她的話,伸手攬住她的身子,讓她跌在自己的懷里,雙手摟著她的腰禁錮著她,不讓她有所掙扎。

“倫梓晨!”臉貼上他溫熱的胸膛,他身上的一陣雅香味是那樣的熟悉,她的臉頰竟微微發紅起來,懊惱地伸手推他。

“別動,讓我抱抱。”倫梓晨加緊摟著她腰的力度,慢慢地,她放棄了掙扎,他摟著她,摟得很緊,仿佛要與她合為一體。

“我覺得好冷,抱著你我都感覺不到溫暖了,感覺你好像會隨時消失一樣,像應驗了歐羽逸說的那句話,你背后有一雙翅膀,有一天你會無情地離開……”他的眼眶滑下液體,“我好想把你鎖在我身邊,永遠陪伴我,這樣我就不寂寞了。”

冰昕不反抗,她知道現在的倫梓晨情緒很低落。

“小時候,我爸爸對我說,如果覺得又冷又害怕的時候,就抱著溫暖的東西,這樣徘徊不定的心就會慢慢安靜下來。”

“這樣的感覺真好,抱著你,我覺得自己慢慢不冷了。”

……

細聽會發現他的話有很大的端倪,可惜冰昕當時卻沒有仔細聽,全認為那是他情緒低落說出的話。

只知道倫梓晨說了很久的話,她就這樣靠在他懷里,靜靜地陪著他。

直到天空慢慢浮現出彩霞,滿天耀眼美麗的色彩,渲染了天空,冰昕唇邊勾起笑容,這樣的彩霞好美,她很久都沒見過這么漂亮的彩霞了。

忽然想起和宮寒影約好的事,她推了推倫梓晨的肩膀:“倫梓晨,你應該累了,我扶你到床上休息吧!”

倫梓晨看著她,神情像是默認。

冰昕拿開他的手,站起身,倫梓晨也從地面上站起來,他隨便拍拍身上的灰塵,獨自走入房間,他直接向她睡的大床走去,這時冰昕才發現倫梓晨是赤著雙腳的,他直接躺倒在床上,很自然地拿過被子遮蓋,動作自然利落,仿佛這是他的房間般。

“倫梓晨,你在這里好好休息吧!我有點事要處理。”見他滿臉疲憊,冰昕說道。

也許是睡著了,倫梓晨沒有回應她,她撿起地上的斜肩包背上,放輕腳步向門口走去,剛扭開門,便傳來倫梓晨的聲音:“冰昕別走。”

重新關上門,嘆了一口氣,冰昕走到床邊,看著他:“倫梓晨,你有什么事嗎?”

“你可不可以別走,陪我一個晚上。”倫梓晨哀求地看著她,見她猶豫,他又急著說,“明天我要離開龍市了,你陪我一個晚上可以嗎?”

冰昕震驚他的話:“你離開龍市做什么?”

“離開一段時間,可能很久才能回來。”他清淡地說道,只有他知道,一旦離開就可能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倫梓晨,我今晚一定要出去。”見他滿臉憂傷,她不忍拒絕,也想留下來陪他,可今晚她真的有要事要處理。

倫梓晨俊臉布滿哀傷:“就一個晚上而已,你都不可以延遲留下來陪我嗎?”

冰昕也一臉無奈:“對不起,我真的不能再延遲了,今晚的時間對我來說很重要。”

雙眼的期待、哀傷全部黯淡下去,倫梓晨雙目變得空洞起來,他的雙手緊緊地握成拳,他用盡了力氣拼命忍住心中的痛苦,指甲陷入掌心,點點鮮血滲出。

“算了,你愛去哪兒就去哪兒吧!”

倫梓晨的聲音再度沙啞,他勾起自嘲的笑容:“我就知道你不會為了我而留下,哪怕是一個晚上,你都不會,算了!”

冰昕垂下眼簾,滿是內疚,她并不想……

“你走吧!我不想看見你。”他說得決絕,側過身,不再看她一眼。

“倫梓晨。”冰昕看著他,聲音有些顫抖。

倫梓晨不回答她,冰昕多喊了幾次,他也沒有回話,無奈又內疚的情緒全部涌入心底,冰昕轉頭:“倫梓晨,我現在要出去,我會很快回來的。”

說完,她扭開門。

“現在算一算我才發現,從認識你到現在,你和我相處,你厭惡我的次數是最多的。”他的聲音很冰冷,還帶有自嘲。

冰昕的身體僵硬,她沒有說話,扭開門關上。

她捂住嘴巴,眼淚從眼眶滑落,不知道為什么,聽完倫梓晨的這些話,她突然覺得很傷感,好像這一次她出去,她就永遠也沒有機會看見他了。

滿心的內疚涌上:“對不起,倫梓晨。”

她去洗了一把臉,調整了情緒才下樓,在大廳她看見小靜手里拿著一包東西,透明塑料袋里有很多棉花,白色的棉花沾染上了紅色的液體,看著很刺眼。

“小靜,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東西?”她上前問。

“這是少爺抹去血用的棉花,少爺真的流了很多血,你看棉花都用了這么多。”小靜苦笑著搖頭,看著手里的塑料袋說道。

“哦。”冰昕點了點頭。

“我剛才上少爺的房間清理的,小姐,如果你沒什么事,現在我把這些棉花拿去扔了。”小靜說完,轉身向前邁了幾步。

“小靜,等等。”冰昕上前幾步,拿過她手中的塑料袋,“我剛好要出去,我幫你拿去扔了吧。”

“小姐,這樣好嗎?”小靜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冰昕笑了笑:“沒事,我順道扔了,免得你要走出去嘛!”

見小靜不語,神情還有些不太愿意。

“就這樣定了,我幫你扔掉,現在我趕時間不和你多說了,我先走。”拿著手中的塑料袋,不等小靜的回應,冰昕邁著步快速離開她的視線。

出了門口,她松了一口氣,看著手中塑料袋里的棉花,她有些擔憂,棉花有很多都沾滿了血,紅艷艷的一片,極為刺眼。

看著天空一片鮮紅,時候已經不早了,不再想什么,她拿起塑料袋就小跑著出去,經過垃圾箱時,她并沒有將塑料袋扔掉。

與其用麻醉藥迷昏他抽血,不如現在拿塑料袋里這些擦血的棉花。他今天失血過多,臉色不是很好,如果再抽血,會對他的身體造成不便,想到這些她更加果斷地選擇了塑料袋里的這些棉花。

看到黑色豹捷里坐著的宮寒影,冰昕加快腳步跑上去,將手中的塑料袋扔給他,她扔東西的水準很好,宮寒影伸手便能將塑料袋接住,看著塑料袋,宮寒影明白了什么,臉上閃過擔憂的神色:“他出車禍撞傷哪里?怎么流了那么多血?”

“撞傷了頭部,現在他已經包扎好了,正在休息。我不想晚上再去抽他的血,經過今天的車禍,他流血過多,再抽血他的身體會吃不消。我看這里的血就已經夠多了,所以拿了出來,這樣既不用傷害到他,又可以拿去化驗。”冰昕看了一眼塑料袋解釋道。

“現在還有些時間,我們現在拿去化驗吧。”宮寒影將不悅隱在心底,將塑料袋放到一側,便踏起油門。

隨著黑色豹捷的遠去,別墅的窗簾才被拉開,小靜還處于震驚中,她掉頭匆匆跑上樓層,來到冰昕的房間便打開門,看到床上躺著的少爺,小靜呼喊了一聲。

倫梓晨掀開被,從床上下來,渾身散發著一層冰冷的氣息,他淡漠道:“情況如何。”

“少爺,我按照您的吩咐做了,小姐她真的拿走了我手中的塑料袋,你抹血的棉花。”最后一句,小靜說得很輕聲,現在的少爺她覺得很陌生,那種來自少爺身上散發出的氣息,讓她莫名地感到害怕。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倫梓晨揮手,小靜連忙退了下去。

仍舊赤著腳,他身上散發著孤獨又悲傷的氣息,他走到陽臺,雙手扶著欄桿,看著漫天的艷紅晚霞,他勾起了淡淡而凄美的笑容,那片最紅的晚霞,像他流下的血一樣鮮紅。

偌大的醫院大廳里,燈光明亮,一股醫院獨有的味道異常刺鼻,冰昕緊皺著眉,捂住嘴巴,她最討厭的氣味就是醫院這股味道,還記得幼時她就經常要面對這種味道,因為被奧索格?奕炫她所謂的哥哥變態的折磨,她多次昏倒……

宮寒影坐在她旁邊,若無其事地閑坐著,他的目光直盯著那扇醫生經常出入的玻璃門看。

很快一個戴著眼鏡、身披白大褂的中年男醫生拿著一份報告從玻璃門走出來,正向著他們的方向看。

“不用檢驗什么DNA了,他們連血型都不一樣,很顯然不是兩父子。”醫生一臉嚴肅地說道。

宮寒影和冰昕迅速驚訝地站起身,滿臉不可置信的樣子,神情分明是不相信。

“他們一個是O型的,一個是特別血型Rh陰性B型,很顯然這兩種血型都不相同,不用再證明DNA了,從血型上就可以知道他們不是兩父子。”醫生作了一番解釋。

宮寒影無法相信這種事實,從醫生手中奪過報告單,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倫梓晨的血型是Rh陰性B型,倫唐暉的血型是O型,他的手竟忍不住顫抖起來。

他的猜想竟然是真的,這個倫梓晨不是真正的倫梓晨……

冰昕心底一直保留著這個猜想,可報告證明出來的時候,她還是感到沒來由的顫抖。

很快他們又意識到危險的到來,這個倫梓晨不是真正的,然而真正的倫梓晨又在哪里?為什么這個假的要代替倫梓晨的身份,他有什么目的?是什么時候開始扮演的?

種種疑問溢出他們的腦海,讓他們無比糾結。

“可惡!”出了醫院門口,宮寒影暴躁地將手中的報告單揉成一團,看著旁邊的垃圾箱,他正想扔進去,一只手快速地奪過他手中的紙團。

“別丟掉,還有用。”冰昕奪過報告單,將揉成一團的報告單鋪展開來,折好放到自己的斜肩包里面。

“現在就想狠狠教訓他一頓,上次DNA檢驗用頭發,他們明明是兩父子的,現在驗血才得出他們不是兩父子!他耍我!”宮寒影異常憤怒,上一次他振振有詞地說他是倫梓晨,不信檢驗DNA,說得好聽,現在得出真正的結果,他們根本就不是兩父子!害他這兩天內疚至極,不敢面對他,也很想對他說上一句對不起,見鬼去!他根本就不是倫梓晨!

“上次的頭發是真正的倫梓晨的,這次的血才是他自己的。”冰昕皺眉說道。

“那真正的倫梓晨去了哪里,這個假冒的人又是誰?”宮寒影疑惑至極,心底更是燃燒著一陣洶洶怒火。

“真正的倫梓晨可能已經死了,亦或是被他囚禁著,至于這個冒充他的人是誰,我并不知道。”冰昕垂下眼簾,眼底一片憂傷,如果說這個倫梓晨是假的,他為什么對自己這么好?如果說他是兇手,他為什么要傷害上官名律?

宮寒影聽到“死亡”兩個字,雙眸布滿傷痛,他的眼睛一下子變得通紅起來,身子忍不住向后退一步,這是階梯,他卻不在意,就這樣頹廢地跌坐在階梯上。

跌倒在地撞痛了身子,他也不在意,滿腦子都是“死亡”兩個字。

死亡代表著什么?恍然恢復神志,他害怕起來,想起上官名律躺在玫瑰花上面安然死去,想起真正的倫梓晨閉目死去,這種害怕來得很快,他忍不住顫抖起來。

他理解諾雅斯的心情了,那一次他毒害倫梓晨的心情……

那是一種無法言語的悲傷,讓他心寒害怕。

“我真的很糾結,身為親如兄弟的我們,自小一起玩到大,我們無話不談,我們曾許諾一輩子都是好兄弟。當我看著名律離開的時候,我感到害怕,當我再看到晨也倒下去的時候,我就更害怕,害怕我們這個組合里面的成員最終會一個一個消失,然后我們都孤零零地一個人,我想到這些的時候我都在痛苦掙扎和難受之中。”

諾雅斯說過的話,好像還縈繞在耳邊,那么真實的感受……他體會到了……

冰昕看到這樣的宮寒影,忍不住皺眉,她蹲下身:“宮寒影,其實你別擔憂,也許真正的倫梓晨還沒有死,我只是猜測而已,猜測都是沒有根據的,你可以當我剛才說的話不存在。”

宮寒影別過臉,他才不要讓女人看見他的眼淚,看見他的懦弱,特別眼前是她,他更不想,雖然她所說的都是猜測,可他的心底卻像認定了一般,讓他還是有那種害怕的感覺……

“宮寒影,現在最重要的是抓到銀祁,他是第三個幫兇,也是最重要的一個,他可能會知道一些事情的。”冰昕繼續勸說著,“現在時候不早,可以去學院了,我們先抓到銀祁再慢慢去拆穿這個假的倫梓晨,現在你坐在這里悲傷也不是辦法。”

宮寒影轉過臉望著她,繼續沉默。

“算了,如果你要坐在這里就繼續坐著吧!我自己一個人去學院的玫瑰園,沒有你的幫助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抓到他。”冰昕耐心盡失,惱火地站起身。

這時宮寒影很識時務地伸手抓著她的手,也站起身:“我和你一起去。”

冰昕回頭看著他無奈地笑了笑。

夜空一片漆黑,只有一彎清冷的銀月發射著寒光。

玫瑰園的玫瑰花嬌艷欲滴,在這樣漆黑的夜晚下,仍舊盛展著它的美麗,一片一片的妖艷在月光的映照下,美得如夢如幻。

一道矯健的白色身影在玫瑰花海中穿梭著跑出來,他一直向玫瑰花叢的出口跑去,看見面前熟悉的、背對著他的白色身影,少年勾起欣喜的笑容,直向他跑去。

“歐子夜,你這次來找我,是告訴我主人在哪里嗎?”

他的聲音清脆好聽,聲音中有按耐不住的興奮。

背對著少年的宮寒影以緩慢的姿勢轉過身,少年臉上的笑容在看清他的相貌后,慢慢僵硬,然后一點一點從唇角上冷卻下來,少年雙眸中立刻閃過凌厲戒備的光芒。

“銀祁好久不見。”宮寒影對他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銀祁是上官名律最忠誠的保鏢,他時刻保護著上官名律的安全,上官名律視他如親弟弟一般愛護,兩人的關系十分要好,當初因為得知上官名律自殺的消息,他幾欲瘋狂,失去理智,見誰都仇視,上官名律離開的第二天,銀祁便消失了,他也沒再見過他。

“你來這里做什么?歐子夜呢?你為什么打扮得像歐子夜?”銀祁一臉敵視著他,聲音也由清脆好聽轉變成冰冷駭人。

“銀祁,你為什么要幫歐子夜綁架諾雅斯的妹妹——諾若琳?”宮寒影的眼神也瞬間冰冷起來。

銀祁臉上一點也不驚訝,也不打算隱瞞,依舊是一雙敵視的眼睛看著宮寒影:“因為我要找到我的主人!只有歐子夜可以幫到我!”

宮寒影皺眉,心被激蕩了一下,殘忍道:“銀祁!你的主人已經死了,歐子夜他是騙你的!”

銀祁雙眸瞬間染上血絲,雙眸中由敵視變成瘋狂:“你胡說!他還活著!昨天他還和我說著話!”

宮寒影雙眼閃過哀傷,他以為銀祁已經恢復神志了,沒想到還是這樣半瘋的狀態,這樣的他和那天得知名律死亡時一樣。

記憶回到那一幕。

“我主人沒有死!他還活著,你們騙我!昨天他還和我說著話!”銀祁雙眼通紅,在所有人面前盡是瘋狂,他拔起名律種下的玫瑰花,連根拔起,他雙手都是鮮血,“我主人沒死!你們騙我!”

當時的他就和現在的他一樣。

“銀祁,你為什么要綁架諾若琳,告訴我為什么?”宮寒影試圖喚醒他。

很快,他眸中的瘋狂又全部卸下,他望著宮寒影,好像恢復了一些理智:“我要殺掉倫梓晨,歐子夜說,我主人是被倫梓晨殺害的,如果我幫他殺了倫梓晨,他就告訴我主人在哪里,他說,主人沒有死,會幫我找回主人的。我綁架那女孩,威脅諾雅斯,我要借諾雅斯之手殺死倫梓晨,這樣就沒人懷疑是我了,到時候主人回來,我還可以留在主人身邊好好保護主人。”

宮寒影緊皺著眉,滿是驚訝:“你是說,綁架諾若琳是你的計劃嗎?不是歐子夜嗎?”

“他只是叫我幫他殺了倫梓晨。”銀祁垂下整張臉,“歐子夜去哪里了?我在這里等他等了好久,怎么還沒來啊?”他抬起臉,慌張地看著四周。

“是不是我殺不了倫梓晨?他不告訴我主人在哪里了?怎么辦?”他像個迷路的孩子一樣蹲下身,轉而又變得瘋狂起來,站起身,他握著拳頭,“我要殺了倫梓晨,現在就把他殺了,為我主人報仇!”

他憤恨地走幾步,又退回來看著宮寒影:“你告訴我主人在哪里吧!如果我親自動手殺了倫梓晨,到時候主人回來我不能再保護他了。”

宮寒影滿是心痛,面對銀祁時而瘋狂時而理智的樣子,他無法再看下去,銀祁他是個沉默寡言比他還要冷漠之人,如今變成這樣,讓他無比心痛和震撼。

一直躲在玫瑰花叢后面的冰昕站了出來,聲音冰冷:“銀祁,你綁架了諾若琳,要受到法律的制裁,這里面全部都是你剛才說過的話。”

她揚起手中的錄音器,一步一步向他們走來。

銀祁聽到聲音,轉過身,看到冰昕這張臉之后,雙眸又變得猩紅起來,看著冰昕一步一步走來,他握緊雙拳的力道越來越用力,就在冰昕走到他面前還有三步距離時,銀祁一個側身,如影一般走到她身旁,猛地伸出雙手向她的脖子襲擊,速度極快,讓冰昕措手不及,當她反應過來時,銀祁已經雙手捏著她的脖子,一下子加大力度,讓冰昕覺得一陣窒息:“你又出現了!這一次我一定要你死在我手上!你決不會像上一次那樣好運!”

他的聲音含著很慎重的怨恨。

宮寒影見狀猛地沖上前,銀祁先一步捏著冰昕的脖子力道加重,對宮寒影喝道:“如果你過來,我立即讓她窒息死掉!”

宮寒影停住腳步,心底滿是緊張:“銀祁,你放開她!”

銀祁勾起一抹冷笑:“放開她?等她因為呼吸困難而死掉的時候,我再放開她!”

說著,加重捏的力度,冰昕整張俏臉泛白,空氣被抽離的痛苦,讓她一點力氣掙扎都沒有,眼前閃過一片黑。

“高貴的冰昕公主,永別了!”銀祁笑得邪惡,他看著她的身子慢慢向后墜,看著她慢慢閉上眼睛,他霍然瀟灑地松開手,欣賞她倒地的片刻美麗。

就在這時,險些倒在地的冰昕,猛地睜開眼,趁銀祁松懈間,她伸手猛地揪住他的衣襟借力傾斜而站,她反應敏銳,抬起腳像個高貴的天鵝一樣,狠力一踢。

“砰——”銀祁被踢出幾米遠,痛苦地倒在地上。

冰昕大口地呼吸著空氣,伸手揉了揉被他捏得疼痛不堪的脖子,宮寒影正想上去幫她教訓一下銀祁,立刻被她揚手阻止,她看著站起身的銀祁,揚起得意的笑容,瞬間傾城:“上一次,是我的無知差點死在你手上,這一次,換我來教訓你了!”

銀祁排掉白色襯衫上的灰塵,看著冰昕的眼神更加充滿仇恨,他笑得邪魅猖狂:“教訓我?你有這個本事嗎?”

冰昕不語,很平靜地看著他。

銀祁以一種閃電般的速度直奔她面前,左手五指張開,又是向她的脖子直伸過去,冰昕巧妙地側過身子躲開,這一側,她瞬間伸手猛地抓住他的手臂,向自己面前用力一扯,她揚起腳既快又準地又是一腳踢在他的胸膛,她用的力道很猛,銀祁一陣悶痛,用力甩掉她的手,冰昕卻在這個時候快速地抓著他的肩膀,一個過肩摔,將他再一次摔出地面。

銀祁倒在地,半撐起身子,嘴角頓時流出血絲,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冰昕,她一共踢了三腳,每一腳用的力度都好狠完全看不出是一個女人該有的力度,而且論速度他比不上她……

“這一次,我有沒有本事?”冰昕勾起唇角,冷冷地笑了起來,她面無表情,冰冷著一張臉。

宮寒影站在身后,也忍不住抹了一把冷汗,看著冰昕的眼光充滿更多的深情和贊嘆,剛才他以為她會打不過銀祁,沒想到幾招下來,她便贏了,而且出手很果斷,贏得很漂亮,她全身上下都沒受到半點傷害。

“宮寒影,接下來的全部交給你了。”冰昕轉過身,笑得一臉傾城,與剛才廝打中冰冷狠絕的她判若兩人。

此時,半躺在地上的銀祁站起身,他從身上抽出一把匕首,拼著僅存的力氣拿著刀向冰昕沖去,宮寒影看著靠近冰昕身后的銀祁,目赤欲裂,他摟著冰昕正想將她退到自己身后,還是遲了一步。

就在這一刻,一個白色身影以極快的速度閃身沖到冰昕身后,將這一刀硬硬擋下。

一切都來得太快。

宮寒影震驚地看著突然沖出來的人。

匕首直插入他的胸膛,鮮血從他心口處不斷地涌出,像是止不住的泉水。

“哈哈!倫梓晨,我終于殺掉倫梓晨了!”銀祁狂笑起來看著倫梓晨胸膛不斷涌出的血,心中甚是痛快。

熟悉的感覺,熟悉的氣味,熟悉的體溫。

他緊貼在她身后,疼痛蔓延他的四肢,渾身的力氣都被疼痛抽掉,身子徐徐倒下,壓迫著她,她咬著唇,不敢轉身。

“我終于為主人報仇了!哈哈!”銀祁繼續瘋狂大笑。

倫梓晨看著眼前的銀祁,他再也感覺不到身上的痛,因為心痛遠比身上的疼痛更厲害,他伸著手像是要抓住什么,笑著喊了一聲:“小銀!”

銀祁頓時停住了笑容,一聲小銀,喚醒了他所有的理智,他滿是震驚地看著倫梓晨,他,他的聲音竟然和主人的一模一樣,小銀,只有主人才這樣稱呼他的,難道他是?銀祁向后退了好幾步,指著倫梓晨沙啞地問:“你……你是主人?”

聽到熟悉的聲音,宮寒影也是震驚不已,這樣的聲音分明是……

這時,冰昕轉過身,他跌入她懷里,她加緊力道來摟緊他:“你是名律,對嗎?”

倫梓晨淡笑不已,鮮血越流越多,原本白色的衣衫,在鮮血的渲染下,如綻放的午夜玫瑰花,比玫瑰園的玫瑰花還要燦爛奪目,只是這樣的燦爛,卻灼燒了她的眼睛,她害怕不已,心在不停地顫抖著,眼淚像流水般滑過臉龐滴在他的臉上,宛如他的眼淚。

“主人!主人!”銀祁沖到他面前,跪下來,顫抖不已地看著他心口處的匕首,原本一把短小的匕首,刀身全部沒入他的心口處,只見到刀柄,足見自己剛才用了多狠的力道,無言的悔恨一下子狂涌出來,“對不起……對不起。”

“小銀……別說對不起……是我害了你……讓你變成這樣。”看著為了自己而瘋狂的銀祁,他對不起他,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宮寒影走到他面前蹲下,低吼出聲:“你是名律?!是不是?!”

冰昕沒有說話,只覺得心好像要碎裂,眼淚剛擦干卻又涌出,她把他抱得更緊。

他伸手撫摸自己的臉,像在抓撓著什么,然后他用盡力氣往下撕,一層薄薄的人皮面具被拿了下來,在月光的映照下,一張妖美的俊顏暴露在空氣中,他的臉色很蒼白,卻依舊美得如不食人間煙火的妖精,他再伸手拿下眼眶的黑鏡片,仿若綠色的祖母一樣迷人的碧綠眼眸,綻放在他們眼前……

這雙碧綠的眼睛,曾經憂郁的眼神,如今變得滿目哀傷。

“名律!”她嘶喊出聲,這是名律,是她心心念念、永遠藏在心底最愛的名律!

“主人!”看著他俊顏越來越蒼白,銀祁心如刀割,是他刺的這一刀,都是他!眼淚瘋狂地涌出來,銀祁雙眸布滿傷痛。

宮寒影顫抖地掏出手機,撥打電話。

“別打。”上官名律痛苦地呢喃出聲,他伸手想要再一次撫摸冰昕的臉頰,卻沒有任何力氣。

宮寒影停止了撥打電話的舉動,心底一片顫抖,因為他知道那一刀離他的心臟很近,他怕是難以堅持下去……

“冰昕……我輸了,輸得好徹底……”他躺在她溫暖的懷里,卻覺得身體好冰冷,“我和歐羽逸……的約定……最后輸的是我。”

她顫抖地低下頭,聲音干澀得沙啞:“什么約定?”

“我和他之間……誰先被你認為……是兇手……結果是我輸了。”他的聲音漸漸無力。

臉上的淚水越流越多,她從未試過哭得如此悲涼,她低下頭,親吻他冰涼得蒼白的俊顏,無聲呢喃:“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她不該誤會他!不該啊!他是她最愛的人,其實不管他是不是上官名律,在他扮演倫梓晨的時候,她都已經愛上他了啊!

“愛情……好痛苦。”他繼續說著,聲音很弱很弱,“如果時間……倒退……我希望不要……遇上你……”

冰昕咬破了嘴唇,失聲痛哭,淚在這一刻變得好脆弱,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樣!為什么!

他躺在她懷里,清晰地感覺到生命的氣息在體內漸漸流失。

“名律,倫梓晨在哪里?”宮寒影急急地說著,他惶恐,看著他的眼皮漸漸想合攏,他用力地推搡著他,“別睡,名律你別睡!告訴我!倫梓晨他去哪里了!”

上官名律痛苦地輕哼:“他還……活著。”

“誰是兇手?”宮寒影將心中的大石放下,看著他越來越輕的聲音,他又惶恐了,加大力度說話,一邊推著他,阻止他閉上眼睛,“誰是兇手?告訴我,誰是兇手?!”

被他這樣一推,心口處的鮮血流得更多。

銀祁雙目悲憤,他一拳狠狠地打中宮寒影,怒喝:“滾!我主人都這樣了,你還這樣用力推他!”他慌張地伸手捂著他傷口下方,他以為這樣就可以止住鮮血,可是血還是從他的指縫處滲出,他沙啞道,“怎么辦?血止不住!怎么辦!”

“兇手是……是凌……”說完,他氣息游離地看著前方的眾多人影。

“少爺!”

“殿下!”不遠處傳來男子強烈呼喊的聲音。

一名嚴肅的中年男子沖到他面前,將名律從冰昕懷中抱起來,他雙目悲痛:“少爺,你真的要這樣懲罰我們嗎?”

“凱諾。”名律輕說出兩個字……

不再理會什么,他吩咐其他人,抱起已經嚴重昏過去的名律,十幾個男子驚恐又慌張地護送著他,消失在夜空之下,銀祁跌撞著跟在他們身后。

一切又消失得這樣快。

冰昕坐在地上,雙目早已經哭得紅腫,她的身上還有著他剛剛的余溫,還有他剛剛流下鮮血的味道,還有他的氣息……

宮寒影頹廢地抓著自己的頭發,滿臉痛苦,既恨又無奈,剛才發生的事讓他措手不及,一切只怪發生得這樣突然。

有些昏暗的房間里,一片寂靜,躺在病床上歐子夜一夜無眠,睜著眼睛靜靜地看著鐵窗外的一彎銀月。

“哐——”鐵門開鎖的聲音響起,他艱難地半躺起身,看著來人,臉上并不驚訝,好像早就料到對方會出現一樣。

冰昕臉上一片寒霜般的冰冷,哭過的眼睛此刻還是有些紅腫,她來到病床前,俯視著歐子夜:“歐子夜告訴我,兇手是誰?”

“明知故問,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我是兇手嗎?”歐子夜淡漠道。

冰昕將手中的一片粉色木槿花花瓣扔到他身上:“你在維護兇手!這篇木槿花也是最關鍵的證據!羅小微不是你殺害的,兇手另有其人,你在水池里撒下木槿花花瓣只是一種盲目的攬罪上身。此外,你還將那些兇手作案的工具全部收藏在后院,沾染上自己的指紋,試問有那個兇手會這般愚蠢,將這些東西放到自己身邊,而不將證據銷毀?目的很明顯,你在當替罪羊,你極力維護兇手,告訴我,殺害羅小微的真正兇手是誰?!”

她說得句句有力,聲音中有些不耐煩。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歐子夜心中略顯驚訝,卻沒有表現出來。

“兇手是不是歐羽逸?”冰昕耐性盡失,直說出口,看到歐子夜滿臉的震驚,她勾起唇角,“今天在我確定你是兇手后,你處處誣賴歐羽逸是兇手,在外人眼里看來你是個對歐羽逸殘忍的表哥,實質你在極力維護他,目的是轉移我對他的懷疑,今天你有一點說得很對,殺害羅小微的也可以是他本人,所以羅小微才會帶著笑容死去!”

歐子夜的雙手握緊,握得泛白。

“歐子夜!告訴我真正的兇手是誰!否則我將兇手當成歐羽逸!”冰昕望著歐子夜,語氣說得極其冰冷。

歐子夜一臉憎恨地望著冰昕,沒有回答她的話。

“我知道真正的兇手不是他,但憑我的本事,就算他不是兇手,我也可以將他誣陷成兇手!如果你真的在乎歐羽逸,就告訴我真正的兇手是誰?!”她說得極殘酷,本來她不想以歐羽逸來威脅他說出兇手的,但今晚發生的事,令她不得不緊逼他說出兇手,她想快一點解決這些事情,然后回倫敦,她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她很想見名律,很想知道他現在的狀況,他現在生死不明,那刀刺得他好深,而且接近心臟,她很擔心他……

“羽逸那么愛你,我相信你不會這樣對他!”歐子夜剛才的怒氣一下消掉,他知道她在威逼他,無論她怎么威逼,他都不會告訴她真相的。

冰昕憤怒地握手成拳,對歐子夜充滿怨恨!她知道真正的兇手并非他,本來她不想讓他背兇手的罪名,可是他的做法令她發指,本來她可以知道兇手是誰的,都是因為他的破壞讓她亂了心智,再也不知道兇手是誰了。

他在水池里撒下木槿花花瓣,將那些證據全部放到自己身邊,還將自己的指紋弄到證據上去,他這樣的做法顯然是在維護兇手,這樣的做法也觸犯了法律!她將他誣陷成兇手就是憎恨他這一點!明知道兇手是誰,他卻保密,還反過來維護兇手,幫兇手脫罪,自己背罪上身!

“歐子夜,兇手是不是凌?!”再也無法忍受他,冰昕直接說出真正的兇手。

歐子夜聽后,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看她,被嚇得手泛出薄薄的一層冷汗,在這一刻,他才發現眼前這個女孩的聰明和厲害,厲害得讓他感到害怕,她竟然知道凌的存在……

凌,一直是個秘密的存在,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他、歐羽逸、泉管家知道凌的存在外,再也沒有人知道了。

想到此,歐子夜瘋狂地笑了起來,他望著冰昕,嘲諷道:“是凌又如何?雖然你很聰明,知道了凌的存在,但充其量你也只是知道了他的名字而已,你直到他的身份嗎?知道他的樣子嗎?你有親眼見過他嗎?”

被歐子夜這么一說,冰昕更是惱火,他說得很對,目前她和宮寒影都只是知道兇手的名字叫凌,他的身份、樣貌他們都不知道。

看出冰昕心中所想,他更加得意:“爍冰昕,即使你再聰明,你永遠也不會知道凌是誰!因為比才智你比不上他!”

冰昕俏臉煞白,被歐子夜氣得后退一步。

“歐子夜,就算我不知道零是誰,可他殺害了羅小微就必須受到法律的制裁,這個是不可改變的事實!就算他再厲害,也逃不過法律的制裁!”

“這個世界上知道凌存在的人沒有幾個,等你有一天找到凌的時候,你再來和我說這些法律的東西吧!”歐子夜一臉平靜。

“歐子夜,他殺害了羅小微!你怎么能如此縱容兇手?!羅小微是一條人命!”冰昕滿腔憤怒,一想起羅叔叔那張傷痛至極的臉,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哀,她就覺得心酸。

歐子夜并沒有因為羅小微的死亡影響他的一絲情緒,反之他笑得很安心。

冰昕被歐子夜臉上的笑容惹得更加憤怒,一向性格本是清冷的她,也難以忍受現在的歐子夜。

“你知道羅叔叔有多么傷心嗎?他就羅小微一個女兒,因為你們的殘忍,他永遠失去了她,當時他一個大男人當著所有人的面失聲痛哭,你們有沒有想過一個父親失去女兒的痛苦?你們還是人嗎?”

也許是被冰昕的話觸動了,歐子夜滿臉歉意地低垂下頭,聲音低沉:“羅小微是個很殘忍的女生,她大劑量使用藥物、墮落,還很有心機,就因為她喜歡羽逸,嫉妒雨瑾,硬將他們兩個拆散。也因為這樣,雨瑾傷心欲絕,離開了龍鈺學院,之后,我就再也沒有了她的消息,她好像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我查不到她。”

“我很喜歡她,真的很喜歡,我不能忍受羅小微對她的傷害,她過得那樣痛苦,而羅小微卻還可以繼續當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一樣,這樣對她一點也不公平。”

“她離開龍鈺學院后,我開始憎恨倫梓晨,當初他和羅小微兩個也是合謀的,他撞傷頭部之后,失去了記憶,也當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他和羅小微一樣繼續在學院快樂地生活著。”

“她不在的日子我過得很痛苦,我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

……

歐子夜痛苦地傾訴著,陷入自己的世界中。

冰昕靜靜地聽,心底也為他的癡情莫名地感動著。

“你走吧!別白費工夫在我身上了,你問再多我也不會告訴你凌是誰的。”良久,歐子夜躺下床,側著身子背對冰昕說道。

“歐子夜,如果你肯告訴我凌是誰,我可以幫你找素雨瑾。”冰昕看著他堅決的背影,“我和素雨瑾是好朋友,小時候就認識了,我可以輕易幫你找到她。”

初遇名律那天,她也結識了素雨瑾,那是一個活潑開朗的女孩,分別后,她和她的關系一直都保持得很好,她就是靠她的幫助而得知更多有關名律的事情。

不過她的真名不叫素雨瑾,而叫比爾妮,是英國丹尼克伯爵的女兒,她也是一個公主。

“不用了,你走吧!”歐子夜很冷淡地下著逐客令,并沒有因為她的條件而受到誘惑。

見他這般執迷不悟,冰昕也自知問不出什么,嘆息著看他最后一眼,便轉身離開。

“哐——”隨著鐵鎖的聲音響起,歐子夜才轉正身子仰躺著,再次陷入自己的沉思。

他不能說出凌是誰,凌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可以救歐羽逸的人,如果被他們發現了凌,歐羽逸的身體永遠都不會好起來,而且會慢慢痛苦致死……

想起歐羽逸小時候那張慘白可憐的小臉,他不由得心顫,寧愿一死他都不會說出凌是誰的,歐羽逸是歐家僅存的血脈,他有責任好好地守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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