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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錯位時空》是男女主角靈魂互換的劇本,江熙出演生活在21世紀優渥家庭、卻和父母關系緊張的高三女生洛言,而男主角嚴熠出演民國時期單親家庭中輟學照顧生病的母親和年幼的弟妹、每天奔波忙碌打工的男孩嚴落。

因為戲份場地的關系,江熙在橫店這邊拍攝的時間很短,大多數的時候都是搬著個小板凳看嚴熠演著嚴落身體里的洛言,拍攝間隙兩個人再一起商量著怎么表演得更加默契。

圣誕節前一天,江熙晚上回到公寓就拆開了提前好幾天買的圣誕樹和其他一些增添節日氣氛的裝飾物,然后架起攝像頭一邊錄著視頻,一邊碎碎念著和助理小周一起布置。

先是吹氣球,把氣球粘在窗玻璃上,拉上彩帶,然后把之前放在儲物間的圣誕樹拿到客廳往上掛鈴鐺和彩色的小球,再把提前買的一些禮物堆在下面。即將布置停當,江熙讓小周繼續轉移禮物盒,自己從支架上拿下手機,過去廚房看媽媽那邊圣誕大餐的進展。

“Hello,老媽,做好幾個菜了?”

江媽媽笑著回頭看她一眼,答道,“火雞烤好了,還有香腸和土豆,魚還要蒸一會,剩下油燜大蝦沒做,還要蒸一些小蛋糕。”

“對了”,江媽媽想了想補充道,“你去看一眼我白天做的布丁怎么樣了,在冰箱下面第二層。”

“Yes,sir。”

江熙笑著答道,轉身走向冰箱。一邊走著還一邊對著手機嘟囔,“周女士今天真的是辛苦了,因為我說要晚上要請劇組的同事們來一起吃飯,她忙活了一天,買菜、做飯、打掃什么的,所以一會等客人走了一定要好好犒勞犒勞她,給她好好捏捏肩捶捶背。”

江熙說著,打開冰箱隔著手機攝像看了看布丁。

“好像還不錯的樣子”,她關上冰箱調轉攝像頭朝自己,“我也要去廚房幫忙了,那我們一會見。”

她說著用手逐漸擋住攝像,關了手機。

來到廚房,江熙先徒手分離了幾個蛋清和蛋黃,然后在蛋黃中加入酸奶攪拌,放入低筋面粉和玉米淀粉,拿出打蛋器攪拌。

還沒攪完,就聽到了門鈴響起的聲音。

“小周...”江熙喊來助理幫她繼續打,自己帶著圍裙過去開門。

“沈導,小笙,寧寧,大家快進...”話說一半,江熙突然注意到后面兩個本不該出現在這里的兩個人,陳凌晝和林源。

嚴熠注意到江熙的神色,解釋道,“那個我們在酒店下樓的時候正好碰上他們了,都是朋友就招呼著一起來了。”

“怎么?看你的樣子不歡迎?”陳凌晝在后面接過話頭。

江熙摸了摸鼻子,趕忙說,“不是,怎么會呢!大家快進來吧!”

大家依次進了屋,江熙先是幫著他們把外衣送到了衣帽間掛到架子上,然后又到冰箱里拿出了提前準備好的水果、飲料和布丁給大家吃。

“來,小笙的果汁,寧寧和嚴熠的雪碧,陳凌晝...你的零度可樂”,江熙說著遞給每個人,然后看向林源問,“你...要礦泉水?”

林源一邊“嗯”,一邊從江熙這接了一瓶水過去。

江熙又轉頭看向另一側招呼道,“沈導,我媽這次來帶了點好茶葉,等下我過去給您泡一杯嘗嘗...”

沈導和藹笑道,“好嘞,那我就等著嘗了。”

“得嘞”,江熙一邊應著從茶幾里拿出茶葉準備去泡,一邊趁機給對面的陳凌晝使了個眼色。

陳凌晝見狀放下手中的可樂,開口,“那個,我也過去看看...”

說著,陳凌晝跟著江熙來到了酒柜那邊取茶壺和茶杯。

江熙回頭瞄了一眼,轉過來小聲問他,“不是...今天到底你們倆誰說要來的?”

“我說的,不過他也沒拒絕。”

江熙皺著鼻子小聲吐槽,“既然沒請你就是不希望你來的意思不知道嗎?怎么這么喜歡當不速之客啊?”

陳凌晝一皺眉,“哎?不對啊,你上次還說要請我過來吃飯的啊,合著你那都是客套話?”

“不是,我那當然是真心話,只是今天...”

“算了,算了”,江熙嘆了口氣拉他,“走吧,過去涮杯子。”

“等一下”,陳凌晝放下手里的茶壺叫住她。

江熙有些詫異地回頭,只見他伸手過來在自己的鼻子上抿了一下。

“好了”,陳凌晝一笑,“你怎么干的活?面都弄到臉上了。”

“走啦”,江熙笑著瞥了他一眼道。

林源在那邊看到兩個人親昵的行為,微笑著垂下了頭。

給沈導沏完茶,大家閑聊了一會就開飯了。

小周的手機收到一條祝福微信亮了起來,她一看頓時想起,“小熙,我過去拿支架繼續錄視頻?”

“啊”,江熙下意識看了看今天未曾預料的兩位客人開口,“不用,這會就別拍了,大家好好吃飯吧!”

“好吧”,小周一邊回微信一邊點了點頭。

另一邊,沈導正和江媽媽聊著為什么這個戲一定要選江熙來演,還為了等她放假的時間推遲了開機。

“說實話其實這個戲籌備的時候選角沒有考慮過江熙,但是巧的是我有天突然看我女兒在看《摘星》,坐下陪她看了會,當時就覺得江熙這孩子演的好,有靈氣。而且那樣復雜的角色她都能演的好,在我們這部戲里演個叛逆少女還不是更輕松。更難得的是正好江熙是上海人,和劇本的角色口音很貼,當下我就想得爭取她...”

江媽媽端起紅酒杯跟沈導碰了一下,“多謝您的賞識,小熙還小,得磨練,拍戲的時候勞您多指點了。”

“沒有沒有,她表現挺好的,還能吃苦,是個好演員的料。”

沈導說完轉頭正好看見陳凌晝和林源,隨口問道,“你們那戲拍得怎么樣了,還得多久殺青?”

陳凌晝放下剛吃了一口的土豆回道,“快拍完了,殺青就這一兩周吧!”

話是問兩個人的,卻只有陳凌晝搭腔和沈導聊了一會。

這時候江熙身邊坐著戲里演嚴熠妹妹的小女孩秦笙,因為要照顧孩子吃飯,所以她也沒有太關注到身邊的一些細節。所以當林源把裝著切好的火雞肉片的碟子遞過來的時候,江熙真的是有些被驚到了。

江熙從小喜歡吃肉,但她有個挺矯情的臭毛病,只吃那種被切成小塊或片狀的肉,像什么能看出動物形狀的燒雞、烤鴨、辣鴨頭之類的她絕對不碰。

一般跟外人吃飯的時候她不會說這個,干脆不吃的完全不碰。只有在家吃飯的時候,她會撒嬌讓爸爸幫自己把肉處理好再吃,或者奴役弟弟江澄幫忙。

林源知道她這個習慣,也是因為有一次江澄他們仨一起在家點烤鴨的外賣。烤鴨到了之后林源直接把兩個腿撕下來給了江熙和江澄一人一個,江澄見狀只好接過姐姐的鴨腿、認命去廚房幫她二次加工,一邊幫忙一邊跟林源吐槽。

“謝謝啊”,江熙掩住復雜神色、接過碟子夾起一片肉向他道謝。

林源微揚嘴角,回了她一句“不客氣”。

飯后江媽媽和沈導坐在沙發聊天,江熙他們圍坐在圣誕樹旁陪兩個小孩玩手指蘿卜蹲游戲拆禮物。小笙是白蘿卜,寧寧是藍蘿卜,林源是綠蘿卜,陳凌晝是紫蘿卜,嚴熠搞怪要當旋風蘿卜,江熙看他這么說于是決定自己要當彩虹蘿卜。

接下來,圣誕樹周圍響起不間斷的蘿卜蹲的聲音。

“藍蘿卜蹲,藍蘿卜蹲,藍蘿卜蹲完紫蘿卜蹲。”

“紫蘿卜蹲,紫蘿卜蹲,紫蘿卜蹲完白蘿卜蹲。”

“...”

江熙的記憶里不是很好,于是她堅定地在每次被cue到的時候只喊嚴熠那個“旋風蘿卜”。靠著這個小耍賴,第一輪她挺到了小笙和陳凌晝被淘汰之后。

之后競爭到了白熱化的程度,大家越說越快,可是都沒有人說錯。

持續的時間太長,淘汰的觀眾陳凌晝跟小笙開始提意見了,禁止江熙再喊“旋風蘿卜”。于是沒一會,江熙就因為喊出了已經淘汰的“白蘿卜”下了場。

林源、嚴熠和寧寧又堅持了一會,然后各自找機會故意說錯,把第一次的勝利留給了小朋友。

寧寧挑了一個深藍色的大盒子,拆開是一個黑色轎車樣式的樂高積木。這回孩子游戲也不想玩了,拿著盒子就跑到一邊自己拼了起來。

第二輪的情形和第一輪差不多,林源和嚴熠兩個人不分上下,簡直有種能蹲到地老天荒的架勢。江熙只好叫停,讓他們一人挑了一份禮物。

嚴熠喜愛音樂,果然如江熙所想挑了那個小提琴樣盒子的禮物。盒子打開,里面是小一點盒子,然后是再小一點的盒子,循環往復。他一邊拆,江熙就一邊笑。

拆到最后,嚴熠以為里面什么都沒有的時候,一條白金的項鏈才冒出來。嚴熠拿出來細看,赫然發現吊墜是一把鐵鍬和一塊磚頭。

“笑,笑,我就知道江熙你故意的。”嚴熠拿著項鏈斜了她一眼道。

江熙捂住嘴忍笑開口,“多符合你民國打工仔的身份啊!不用謝我哦!”

林源看嚴熠拆完,起身過去挑了一個紅色的小盒子,打開蓋子發現是一塊黑色的男士手表。他一邊戴,一邊朝江熙說了聲謝謝。

“不用謝,也沒多少錢,我就是在商場看著好看就買了。”

江熙說完,發現小笙在一邊扯了扯自己的衣角。

小姑娘看著別人紛紛有了禮物,十分人間清醒地下了結論。“江熙姐姐,我們別再玩這個游戲了,他們太厲害了,我們根本贏不了嘛!”

說著,還轉頭看了看那邊的陳凌晝。

江熙溫柔一笑,“好啊,那小笙說玩什么,我們這回聽你的。”

秦笙看了看身邊眾人,眼睛滴溜一轉憋笑開口,“我們來玩真心話吧!互相問問題,只有認真回答正確答案的人才能拿禮物,不回答的人沒有禮物,我們三個沒有禮物的人先來。”

“行啊,你想問什么?”陳凌晝看著一臉八卦氣息的小女孩開口。

“我不問你”,秦笙說完,微笑轉頭看向江熙。

眼睛亮晶晶地問道,“江熙姐姐,你最喜歡跟你合作過的哪個男演員啊?”

一時間身邊幾個男性的目光都聚集了過來,連在那邊拼樂高的寧寧都豎起了耳朵。

江熙下意識地朝右看了一眼,意識到的時候順勢脖子往右后方轉去。微笑開口,“寧寧啊,我最喜歡何雋寧小朋友了,他超帥的。”

那邊寧寧聽到江熙夸他正在偷笑,這邊的秦笙不滿意了。

小女孩一本正經,“不能說他,他不算的。”

“那不可以說他的話,大家都一樣誒,都是我的好朋友啊!”江熙故意一臉為難地表示。

“不行,必須說一個。”

江熙一笑感嘆,“小姑娘你很壞哦!”

“那我選...選嚴熠哥哥好了。”

秦笙小眼一瞇,十分懷疑答案的準確性。

那邊嚴熠很是夸張地“哇”了一聲,表示“我真是太榮幸了。”

江熙一笑,“不用榮幸,只是因為現在和你一起拍戲罷了,以后問我就換人啦。”

“那這回換我問了,秦小笙同學...”

秦笙抬頭,“嗯,問我什么?”

“你們班有幾個小男生喜歡你啊?”江熙壞笑開口。

小姑娘小臉一紅,搖了搖頭。

“沒有?真的沒有?”江熙繼續逗她。

“沒有啊。”

江熙看了她一會,一笑道,“好吧,那就沒有吧!小笙去挑禮物吧!”

小姑娘挑了一個粉色的盒子,里面是一個陶瓷的旋轉木馬工藝品。甜甜地說了聲謝謝,秦笙跟江熙示意該問小陳哥哥了。

江熙搖著頭開口,“不想問他”。

“為什么?”秦笙和陳凌晝同時開口。

江熙轉向陳凌晝,“沒有為什么,就是不想給你禮物啊!”

“就不想給我,我招你惹你了?”陳凌晝疑惑開口。

江熙看他一笑,“開個玩笑,你去拿吧,懶得問了,便宜你。”

陳凌晝過去挑東西,江熙看了看鐘起身叫倆小孩。

“小笙,寧寧,九點多了,該回酒店睡覺了。”

兩個孩子聞言乖乖起身,江熙過去給他們拿衣服。

嚴熠和沈導決定都一起走,陳凌晝和林源也開始告辭,聯系司機來接。

江熙言笑晏晏地披著羽絨服跟小蘇把大家送出去,回家的路上記憶猝不及防地回到了五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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