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第一次非常生澀,且好幾回劃過柔軟皮膚留下淺淺的印記,但蘇淮還是要給秦蘭打9分,扣掉的1分是怕她驕傲。
她那好奇忐忑、淺嘗輒止、嬉笑逗弄的模樣,是沈敖珺那種有經驗的浪姐姐永遠學不會的。
“秦蘭,希望你永遠有孩童般的好奇!”
“唔,唔,好……”
風平浪靜,兩人規矩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千禧年前后出了很多精彩的影視劇,各大電視臺爭奇斗艷。
2001年7月1日。
何中華和俞菲鴻主演的古龍武俠劇《三少爺的劍》,在山東電視臺首輪收官,獲得了超高收視率,觀眾口碑也特別好,兩位主演的咖位也水漲船高,此后各省電視臺紛紛搶播第二輪。
與此同時,一部《黑冰》登陸京城衛視,播出不到一周,收視率已達13.56%,登頂了年度最佳。
更有《武林外史》《鐵齒銅牙紀曉嵐》《少年張三豐》《大宅門》《流星花園》《封神榜》《少年包青天》輪流登上榜單……
而《大唐情史》的拍攝也來到尾聲,即將在經典輩出的千禧年前后送出一波小小的助攻。
轉過天,山頂草廬。
蘇淮和沈敖珺穿著戲服,相對而坐,由于此前“分手”了,沈敖珺再和蘇淮搭戲,感到有些尷尬。
一想到馬上要拍的戲,她心情就很復雜,喃喃自語:“早知道那天不說負氣的話,都把他氣到了…”
她見蘇淮不講話,以為還在難過。
其實并不然~
他只是懶得說話罷了。
不難過。
古語云:好馬不吃回頭草。
你既然毫不留情的提分手,那咱再湊上去舔你,不就成了名符其實的舔狗嗎?
這種事情他干不出來。
又不缺女人,沒必要糟踐自己。
……
導演龔偌非懶得管這些,只想拍完下班,對于這倆前“情侶”他沒什么好說的,只覺得這屆年輕人太會玩。
各組都準備好了。
他拍拍手,道:“這是草廬的最后一場戲,拍完就不用來這了,大家打起精神爭取一條過。”
草廬在橫店鎮附近的一座小山上,位于半山腰位置,人工加材料費一共花了2萬左右。
比蘇淮和秦蘭的片酬還多。
“這場戲考驗情緒。”
“高陽公主多日不見辯機,思念至極,所以,再見后的激情戲份,一定要拿出情緒。”
“敖珺,敖珺?你聽我說沒?”
龔偌非背著手,皺著眉頭。
蘇淮拍了拍床鋪,沈敖珺才反應過來,連忙說:“在聽了,在聽了,導演我正在醞釀情緒……”
“行吧,醞釀好了就開始,反正你倆親過不少回,這次放開點,想怎么親就怎么親,殺青后可就沒這機會了。”
下周殺青時,也就是分別之時,以后怕是很難再和眼前的弟弟發生關系了吧?
她想到這內心有些難過。
前段時間她是真的感覺很快樂。
不僅僅是身體上,更有心靈上,但自從和蘇淮分開,那種感覺就戛然而止。
此時抬眼看向大男孩,沈敖珺的情緒立刻涌上來,有種想哭的沖動,兩眼泛起淚花。
龔偌非坐下還沒一分鐘,就看到沈敖珺進入了狀態,于是手一揮:“開機,開機。”
場記拿著記錄板,小跑到鏡頭前,在老李摁下開機鍵后,打下了板子:“Action……”
鏡頭中心~
辯機身受重傷躺在床上,身上蓋著毛絨絨的熊皮,高陽公主摟著他,淚眼婆娑。
此前。
辯機被吳王賜死。
但最后心軟,讓辯機在山林自生自滅。
幾天后高陽公主找到辯機時,辯機仍然活著,但氣息微弱,處于瀕死邊緣。
高陽將他帶回草廬悉心照料,躺在蘇淮旁邊,捧著他的下巴,“辯機,我有預感,我在寢宮里修建了佛龕為你祈福……”
詞還沒講完就被叫停。
龔偌非道:“哭遲了。”
沈敖珺直起身子,點頭說:“導演,我情緒好像不到位,再給我一點時間。”
蘇淮睜開眼看了眼她。
見她在醞釀情緒便也沒說話。
大概一分鐘后,沈敖珺好像有了哭意,立刻示意開始:“……是佛陀,是佛陀保佑了你。”
一邊說。
一邊親吻蘇淮。
但到了第三句詞,她的眼淚又沒了……按照劇本要求,高陽公主應該是痛哭流涕才對。
但她看到“昏睡”的蘇淮,怎么都哭不出來,情緒里只有滿滿的母愛,總之非常奇怪。
這怎么演啊……
拍攝再次被叫停。
就這樣,一連拍了七次都不過,導演龔偌非也急了,沈敖珺自責的下了床,躲在屋外自責。
劇組八點到的草廬,馬上都快十一點了,前前后后過去兩個多小時,一場戲都沒拍完。
照這樣下去今天得加班了……
蘇淮:“龔導,我去看看她。”
龔偌非頭疼,無奈揉了揉太陽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點頭說:“嗯,去吧。”
其實,幾乎所有的演員都懼怕哭戲,只要你能把哭戲演好,就不會懼怕任何場面了。
但很多演員一輩子都學不會。
沈敖珺算是有天賦的類型,可她也失誤了很多次,情緒總是上不來,或者中途斷掉了。
屋外。
工作人員無聊的坐在那。
沈敖珺在亭子下偷偷抹淚,別看她這會哭的很帶勁,但開機后就哭不出來。
很奇怪吧~
因為“自責”和“擔憂辯機”是兩種情緒,需要轉換,能快速轉的演員都是高手。
蘇淮有自知之明,他現在肯定做不到這一點,此刻站在沈敖珺旁邊,給不了指點。
“是不是我影響了你的情緒?”
沈敖珺嗅了嗅鼻子,抽泣不止,說:“沒有,跟你沒關系,我…我就是哭不出來。”
“你現在哭的很好。”
“你,你還是那么欠打。”
“打哪里?屁股嗎?”
“這里人多,不要瞎說。”她邊說邊摸了摸自個的屁股,那天晚上背對著蘇淮時,屁股上好多個巴掌印。
沈敖珺擦干凈眼淚,沒好氣的說:“那天我說分手,你是不是很生我氣?”
他上前兩步,看著遠處的橫店建筑群,伸了個懶腰:“倒也沒有,再說,咱們也沒談~”
“你……”她打了下蘇淮的胳膊:“雖然跟你在一起很開心,但咱倆確實沒有未來,不如早點說清楚。”
“確實沒有,你瞧不起窮小子。”
“我沒有,我只是不想平凡……”
“我明白,所以你并不喜歡我,只是寂寞的時候,想讓生龍活虎的小子排解你的寂寞。”
被說中心里話,她臉一紅。
蘇淮也懶得計較這些細節了。
這樣閑聊下去不是辦法,再不幫她早點進入狀態,怕是要加班到晚上。
班,狗都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