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能從剩余的衣服里推斷她換好之后的著裝嗎？”胡偵探問。

我一愣，但又瞬間明白了。

厲將衣柜的衣服看了一遍，說：“應該是換了我們第一天，啊不，第二天跟程老師察看盜洞的衣服。”

“什么？”胡偵探一怔。

“運動服！”厲趕忙又說。

“她要去哪里？”周問我。

“要……”我不明白，沉思了片刻搖頭，“不知道，她也沒跟我提及……”

“你們都不知道？”胡偵探指了指我們?nèi)齻€。

我們都搖搖頭。

“一樓槍擊案的準確時間是什么時候？”胡偵探問。

“警方證實是19時11分左右。”周答。

“三個多小時——整個客棧里居然沒有一個人見過她，你們不覺得奇怪嗎？”胡偵探盯著我們仨。

我背上突然生出一股寒意：那意味著什么？！

我不敢去想。

胡偵探轉(zhuǎn)身踱了兩步，忽然低著頭說：“她出門是帶著手機和房卡的？”

周說：“對！”

“那她為什么不把這個戴上呢？”胡偵探打開床頭柜上裝有白金四葉草項鏈的盒子，“這應該是隨身物品吧。”

“對啊！”厲說，“小何天天都會戴著的！”

那說明什么呢？！我的大腦在飛速運轉(zhuǎn)：她沒有準備長時間離開房間？她出去散步了？兇手是19時11分左右才出現(xiàn)在程教授房間窗外的，他不可能一直在窗外面等著，等太久被人發(fā)現(xiàn)的概率會大大增高——等一下！警方余警司是譚的保護傘……難道……

“最不利的局面只有一種，就是她在兇手動手前被意外撞見，兇手將她劫持到車輛上，但我剛剛在停車場試驗過，不論把手機放在車的什么位置，都不會出現(xiàn)你們所說的‘不在服務區(qū)’內(nèi)——當然，也有可能我的試驗有漏洞，但是我到達這里之前，專門找了一處手機沒信號的地方，放了一部手機驗證，當你將車開到有信號區(qū)拿手機撥打時，聽到的回復確實是‘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qū)’，但當手機因電量耗盡而關機時，聽到的回復確實是‘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而不是‘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另外將被撥叫的手機的電池在開機狀態(tài)下取出來，聽到的回復也是‘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雖然這種情況已經(jīng)不會出現(xiàn)在無法拆解的智能手機上……也可能大部分人對這些常識熟視無睹，但我是個思維、生活習慣都較同輩人落后的人，凡事我沒真正試驗過都不會輕易下結(jié)論。”胡偵探說。

“原來是這樣！”我們仨驚訝于從來在這種細節(jié)上較真和比對過。

“可是那又說明什么呢？”厲問，“兇手沿途將小何的手機關掉后扔了？”

“你難道忘了？！兇手是步行離開的。”胡偵探說。

我們徹底愕然了。

是啊！兇手的足跡沒有去往停車場，而是徑直消失在遠方沙漠。況且那把Glock 17 gen 4也是在足印方向的200米外找到的……

“所以我想到的結(jié)果：要么是何姑娘自己關機了；要么是兇手搶了她的手機，逃到了無信號區(qū)，再然后替她關機。”胡偵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