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
班主任說要去四樓和一班的同學一起錄課。
班長陳茹組織好在班的同學們?nèi)チ虽洸ソ淌摇?
“大家可以隨便坐,先找位置做好,同學們還沒到齊,等老師來了再說。”
紀旸抬眼掃了一圈座位。
看到季璇一個人坐在角落里。
賤笑著打趣道:“呦,把我的阿硯弄丟了?”
“是啊。”季璇淡淡回應道。
紀旸想都不用想江硯來了也定會去陪著她的。
就不坐他們這排去當閃閃發(fā)光的燈泡了。
江硯來了以后,在錄播教室門口環(huán)視了一會兒。
目光鎖定角落里的女孩。
沒猶豫徑直朝季璇走過來了。
“給你水。”
季璇先聽到了她熟悉的聲音,又看到了他修長白皙的手伸過來把水杯放在她桌上,順勢坐在了旁邊。
“辛苦啦,石見”
季璇繼續(xù)寫著剛才的題。
旁邊的人手肘拱拱她。
“借支筆。”
季璇皺眉,這人來上課連筆都不帶?
江硯似乎看出來她的想法:“這不是給你接完水沒來得及回班,碰見許嘉業(yè)就一起上來了。”
她不想理他了,趴著身子,把自己縮起來
前桌有位一班戴著眼鏡的女生觀察了他們許久。
見江硯沒筆,忙從自己的筆袋里拿出一支筆,嬌笑的遞給他,“同學,我這里有筆,給你。”
江硯沒看她,眉目有些冷。
既沒有接她的筆,也沒有和她搭話,只是靠著椅背,淡淡的看著季璇。
女生被他搞得的氣氛有些僵,手還遞在半空,臉上忽冷忽熱。
季璇起身,從自己筆袋里拿出一支筆,遞給他,順便對前桌的女生抱歉的笑了笑,輕聲說:“不好意思啊,同學,他不用了。”
女生的視線在他倆身上轉了轉,哼了一聲,就回頭了。
季璇抬眸狠狠瞪了江硯一眼,示意看看你自己惹得好事。
江硯無辜的聳聳肩。
不緊不慢的接過筆,在紙上寫起了答案。
他神情認真,卻也散漫,時不時的轉著筆,手中的題目對他來說只是小菜一碟,沒一會兒,就寫完了全過程。
他把筆一擱,草稿紙給她,“喏,我把這題的思路寫下來了,你看看。”
季璇神情復雜的看著他,手緩緩的接過草稿紙,他寫的答案過程,就是她前面錯的那道。
江硯又無聊的看了會兒錄播教室的屏幕顯示內(nèi)容。
從季璇的視角能看到他高挺的鼻梁,分明的下頷,他脖頸白皙,整個人有些懶。
季璇怔怔的說:“其實,你不用這樣的。你可以繼續(xù)做你的事,不用一直遷就我的。”
她聲音很輕,幾不可聞。
江硯垂眸,手里把玩著她的水杯,也不知道他聽到了沒有。
過了會兒,他淡道:“嗯,也沒什么,你不用在意。”
季璇抿唇,不知該怎么辦,只能嘆口氣,繼續(xù)寫題目。
同學們偶爾互有討論。
這時,耳邊傳來一道低低的聲音,有些沉,有些緩。
“我只是怕你一個人孤單而已。”
他輕描淡寫的說完后,繼續(xù)玩著他手里的水杯。
季璇卻怔怔的看著題目,老半會兒沒動筆。
心里不知怎么有些酸,有些麻。
“我們在班里還是保持點距離比較好。我不想讓同學們誤會。”
“什么誤會?那我們這是在偷情?”江硯有些生氣,聲音加重了幾分。
“不是,阿硯。你聽我說。”
“你這句話都能說出來,我們還有什么可說的?”
江硯說著離開了她旁邊的座位。
季璇沒去追上前,她不想平白無故的受著江硯對她的好,兩年后卻告訴他,她要離開了。她更沒有勇氣對他說,我們沒有辦法上同一所大學,沒有相同的未來。所有的約定都會將不復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