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到黑衣那里領罰!”男子目不斜視的從道路正中央緩慢走過,在走到那人面前時,步伐不停,只是輕飄飄的留下了一句話,卻讓那人瞬間面色死灰。
冷傾心兩手摟住男子的脖子,腦袋枕在男子的肩頭,看著身后那人一副天塌下來的模樣,有些好奇,那個叫黑衣的人究竟有多恐怖,竟將他嚇成那副模樣。
往里走去,之間到處坐落著亂中有序的房屋,左右都是假山青石,佳木蔥郁,奇花爛漫,甚至有涓涓的清流從假山叢中緩緩而流。再朝里行數步,便是長長的走廊,兩側欄桿刻有鏤花,一路走到底,便見一用鮮花做柵欄圍起的庭院,中間是一拱狀垂花門,上面用花朵拼成了幾個字“盼君歸”
男子的步伐沒有停下的意思,還想往內走去,卻忽然聽到耳邊一聲嬌喝,“我想回去了!”
男子身形一頓,抬頭有些納悶地問道,“現在?”
“對,現在!我要回去了啦,這里一點也不好玩!”嘟著一張小嘴,冷傾心悶悶的說道。
男子垂眸,終是抬頭應道,“好,我現在就送你離開!”說完,便已經轉身沿著原路返回。
冷傾心看著看著面前越發變小的庭院,小手輕輕的撫上了自己胸口的位置。她是怎么了,怎么忽然胸口變得悶悶的!但很快的,這種情緒便被她拋之腦后。
看著男子又打算出門,紅衣上前一步道,“紅衣跟隨尊主一起去!”不問地點,因為不管是哪,她都會跟在男子身后,哪怕,即將到達的地點是——地獄。
“不用了,本尊去去就回!”一句話,停住了紅衣打算跟上的步伐。
看著男子的身影消失在門庭之外,紅衣仍站在原地久久不動。
黃衣不忍好友這番模樣,忍不住上前說道,“紅衣,我們的命是尊主給的。除了以命相報,不該再有其他的想法才是!”再這樣下去,她真的擔心好友會越陷越深,到時候以尊主的性子是覺得不會留情面的。
尊主的溫柔她只見過一次,就是今天,而且,全部給了那個小女娃。
紅衣不語,這些她何嘗不知,只是有些事情根本無法控制,尤其是動情!
另一邊,男子一直抱著冷傾心,仿佛不覺得累一般,眼見太陽已經完全落下,月亮緩緩升起,給地上灑下了一片清冷的光輝。
直到一處金碧輝煌的大門前,男子才將她放下,“這里便是東王府,你直接敲門進去就是。”
冷傾心沒有答話,只是偏頭看著男子。人可不是被他白劫的,總得要點什么東西安慰下她受驚的心靈才行。而且,她那好不容易換來的五千兩銀票也給落在了花轎上。想到這里,冷傾心又是一陣氣嘔。
忽然,目光被一閃而過的一道翠綠色的光芒所吸引,冷傾心不禁嘴角輕輕勾起,然后越咧越大。
男子看著冷傾心的表情,忽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為何會有這種想法,便聽到對方已經開口說道,“叔叔,你得陪我精神損失費才行!”
看著男子眸中的不解,冷傾心猛地一拍腦袋,她怎么忘記了,這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精神損失費呀,得換個說法才行。“簡單的說,就是你得補償我!”
“補償?”男子低聲重復道。
“沒錯!你害人家平白無故的損失了五千兩的銀票,總得賠給我吧!”冷傾心巴掌大小的臉蛋高高揚起,看著男子說的一臉的理所當然。
原來是這個,這倒不是很難辦。不過,“我身上沒帶銀兩,下次見面的時候再拿給你。”
冷傾心嘴角一咧,搖晃著腦袋說道,“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所以,我要那個!”說完,手指指向男子的腰間,那里正好掛著一枚晶瑩碧綠的玉佩,色澤勻稱,在夜間甚至還發出淡淡的熒光。
順著冷傾心的手指向下,男子低頭,明白了對方繞了半天的用意。面具下扯出一個無奈的笑容,伸手將腰間的玉佩取下放到那雙細嫩的手掌中。“既然你主動開口要走了,就得將它保管好知道嗎?總有一天我會拿東西和你交換的。”
冷傾心感受著手心中躺著的冰涼,小腦袋輕輕的點了點,但是卻并沒有將男子的話放在心上。在她看來,說要換回去無非就是想到時候拿銀票給自己,可見這塊玉佩能值不少銀兩呢!
既然現在東西已經到了她的手,到時候還不還回去還不是她說了算!總之,現在寶貝是屬于她的了。想到這里,殷桃般紅潤的嘴唇輕輕一抿,咧的更開了。
男子望著那偷樂的人兒不語,但是細細望去,卻能看到黑眸中暈開的淺淺笑意。
低頭把玩著手中的玉佩許久,冷傾心忽然心里升起了一個疑問,她想看看面具下究竟是一張怎樣的容顏,便猛地抬起頭來,張口欲問。
可惜,原本站在她面前的高大身影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了。
冷傾心不禁撇了撇嘴巴,什么嘛,送佛還送到西呢,這就將她丟在大街上了?也不怕來人將她這個兒童誘拐了。
轉過身看了看面前厚重的紅底鑲釘大門,冷傾心眸子一顫,東王府,她還是到了!
伸手將手中的玉佩放入懷中,便打算去敲那看起來顯得極具威嚴的厚實府門。人剛上階梯還沒動手,忽然從身后右側傳來一個同樣稚嫩的嗓音,“喲,這是誰家的小娃兒呢?怎么這么晚了還呆在這里,不會是迷路了吧!”
冷傾心嚇了一跳,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轉去。因為門口燈籠微弱的燈光,冷傾心可以清晰的看清眼前的事物。抬眼,便看到一錦衣玉帶的小男孩也正踩上階梯向著自己走來,準確的說是向著自己身后的那座府邸走來。
男子的五官長的也很漂亮,尤其是一雙眼睛十分靈動,但是其中又包含著一絲桀驁不馴。表情十分傲慢,一看便知是個被寵壞了的小孩。在他身后還亦步亦趨的跟著一中年男子,腳步平穩,眼神銳利,一看便知道武功不弱。
雖然一直站在男孩身側,但是始終在后面兩步的位置不敢越矩,在男孩的身邊完全充當著保鏢的角色。在看到冷傾心的那刻,目光便一直沒有離開過她身,一雙鷹眼滿含威脅的看著冷傾心,仿佛是在對她發出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