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傾心忽然一愣,嘴角忽忽一笑,她怎么覺得自己忽然變得這么學問高深了呢,連這樣的話也想的出來。
“啊……”房間里忽然響起一聲尖叫,聲音震響府中。不過,這里是慕容輕煙的院子,即便聽到了什么響動,也不會有人敢貿(mào)然闖入,因此倒并未引起多大的轟動。
而本來在木婉兒向屋內(nèi)跑去時,就已經(jīng)吃力起身跟在后面的寧夫人一聽到這聲大叫,臉色跟著一變,立馬圓潤的身子滾得更快了,突突突地向著房間內(nèi)跑去,臉上的神色著急一片。剛剛她就擔心女兒會承受不住打擊,此刻聽這叫聲,便知道,壞了!
冷傾心看著寧夫人隨著跑動,全身的肉都一抖一抖的,實在忍不住想笑,無奈,只得用著兩只小手相疊捂住嘴角,這才勉強沒有笑出聲。
慕容輕煙看著冷傾心的動作,即使已經(jīng)捂住了嘴巴,可是那雙清澈眼睛里的笑意卻久久不退,不由的又瞪了她一眼,然后心底卻是一陣無奈。
小翠在兩人身后,也注意到了冷傾心的夸張動作,但是看不到正面,倒只是疑惑的摸了摸腦袋,不明所以。不然要是讓她知道自己之前擔心了半天的小主子,此時正不顧形象,不分場合的想要笑出聲,估計哭的心思都有了。
冷傾心接收到慕容輕煙遞來的目光,但是也只是挑眉回瞪了一眼,不甚在意,眼神里的意思明了,我沒有笑出來已經(jīng)很不錯了。然后不再理會慕容輕煙,將目光放在了兩人跑進的房門前。
房門前,房門前……
冷傾心漂亮的眼睛眨巴了一下,兩下,忽然原本就圓圓的眼睛瞪得更圓了。她就說哪里怪怪的,靠,那是她的臥室才對吧!
想著,身子就已經(jīng)先腦袋一步動起來,邁著小細腿便向著房間里跑去。她可是在慕容輕煙的庫房里選了好幾樣昂貴的東西藏在房間里,要是被那兩個人看見了,誰知道會不會給她拿走了呀,看那寧夫人也像個愛財?shù)摹2恍校恍校鞘撬呢敭a(chǎn),沒準帶回現(xiàn)代還能發(fā)筆橫財呢!
剛剛跑出幾步,還未走到門口,便聽到里面已經(jīng)傳出一陣叮叮哐哐的聲音。冷傾心腳步一頓,臉全黑了,完了完了,那房間里的桌椅可都是用千年楠木制造的,茶壺茶杯也是用的上好的紫砂器,更別說房間里擺著的那些花瓶擺設,每一樣都比走廊間的那些要精美的多,少說也是價值千金的吧!
這下得損失多少銀子了呀,好肉疼。聲音響了半刻,便忽然靜止了下來,冷傾心嘟起一張嘴巴,一臉的不滿,她已經(jīng)不想進去看了,一定是滿地狼藉。
“怎么啦?”忽然有著一聲問話。
“心疼。”冷傾心訕訕答道。
“心疼?為什么?”那聲音再問。
當然是因為損失巨大呀,這都看不出來,冷傾心翻了翻白眼。抬眸卻見問話之人,一身顏色艷麗的華服,臉上掛著痞痞的笑容,此刻一張俊臉都快杵到冷傾心的面前了。
第一次,或許還會被嚇著,但是第二次,已經(jīng)習慣了。拉扯著一張小臉蛋,淡淡道,“你怎么來了?”冷傾心滿臉都寫著我心情不好,現(xiàn)在別跟我說話!
“來串門子。喂,小鬼頭,你怎么都叫奕晨哥哥,跟我就這么不客氣?好歹也叫聲允炆哥哥來聽聽。”蘇允炆從冷傾心的身后跳到前面,看著冷傾心一張小臉都快皺在一起了,又開口問道,“小鬼頭,你不是說你心疼?該不會是生病了吧!”蘇允炆看著冷傾心難過的表情,真以為她是身體疼,便掉轉(zhuǎn)頭對著慕容輕煙吼道,“小鬼頭不舒服,你怎么沒讓御醫(yī)來看看?”
冷傾心滿臉委屈的看著蘇允炆,嘴巴張張卻又什么也沒說,她總不好說是銀子惹到她了吧,惹得她心疼!
慕容輕煙此刻也已經(jīng)走到冷傾心的一旁,看著那只掛在冷傾心肩膀上的爪子,感覺格外礙眼。伸手將那只爪子扒拉扯下,然后說道,“她沒生病!”
蘇允炆一臉愕然的看著被扯開的手掌,一時一臉的茫然,不明白對方在抽什么風。忽然感覺手上空蕩蕩的,他伸手握了握,“沒生病那小鬼頭在喊疼?”
慕容輕煙沉默不語,不想對著一個處在狀況外的人多說。見對方不理,蘇允炆正準備不依不饒,忽然便從身后傳來一陣聲響,所有人都同時望向了聲音出處。
只見一抹身影徐徐從屋內(nèi)走出,纖細的腰身,裸露在外的皮膚白皙光滑,面上罩著一方粉紅色的紗巾,隨著走路風揚,露出面紗下一丁點,剛好露出優(yōu)美的下巴弧線,膚若凝脂,一看便覺是美人一枚。
可惜的是,人是那個人,美不美可很難說了。冷傾心歪著腦袋看著木婉兒,左手撐著右手手肘處,右手食指指著額間,一副假裝深思的模樣。
寧夫人看著院中的幾人,滿臉堆笑道,“原來是小王爺和小侯爺來啦,老身有失遠迎,實在抱歉。”
聽到寧夫人的話,冷傾心這才將目光從女子的身上移開,轉(zhuǎn)頭看向身后,果然藍奕晨也來了,只是一直站在慕容輕煙其后沒有出聲而已。
“寧夫人多禮了。”藍奕晨溫和的抱拳回禮。
“寧夫人不用多禮。”蘇允炆也是隨后說道。
兩人和慕容輕煙相識多年,當然對寧夫人和木婉兒二人也不陌生。看在慕容輕煙的份上,即便對方行禮應該,但是兩人話語也甚是客氣。
“旁邊的這位是婉兒姑娘吧!今日為何要以紗巾蒙面?”蘇允炆死性不改,曾經(jīng)也見過好幾次面,當然知曉木婉兒可也是難得的美人。而和美人相見,想他堂堂一風流倜儻的小王爺,又怎可會放過這樣搭訕的機會呢?
“婉兒給小王爺和小侯爺請安!”木婉兒身子微低,向著兩人福身。聲音依舊輕柔優(yōu)美,聽不出一丁點的異樣。
冷傾心暗地里留了個心眼,這喚為婉兒的女子可不是省油的燈,剛剛那般歇斯底里的凄喊,可以想見容貌對她來說和何等重要,短短的時間內(nèi),竟已經(jīng)恢復的如沒事一樣,就連一旁的寧夫人也是一臉的平靜。按照之前寧夫人的作為來看,此刻若是恨不得將自己扒皮抽筋還正常,什么都沒有簡直就是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