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慕容祈想的很美,前邊的冷傾心卻是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呆愣愣的看著面前的景色,不知何去何從。
進府之后便有如白晝。進門后便是兩顆碩大的夜明珠定在門頭兩側,讓人能夠清晰看清眼前的景色。偌大的庭院里種滿了奇花異草。前面小路縱橫,一眼望不到盡頭。每條道路兩旁都并排點著大紅色的燈籠,看起來喜慶非常。
“這是為了迎接新王妃而做的準備,王爺說了,王妃對府里不熟悉,萬一夜里迷路了,也不會擔心害怕。”不知何時已經走到跟前的裴安為有些茫然的冷傾心解惑道。
聽了裴安的話,冷傾心倒是有些意外。沒有想到那慕容輕煙竟還有這份細膩的心思,她還以為只是一個懂得上戰場殺敵的莽夫呢!
“對了,這件事情母后也曾經提起過,說七叔要娶妻了,可是大家都神神秘秘的,不肯多說。裴總管,你可知我那七嬸究竟長什么模樣?”
七嬸?冷傾心咳嗽了兩聲。剛從前面的意外中回過神來,又被驚嚇到。
“你怎么了?”忽然聽到冷傾心咳嗽,慕容祈擔憂的問道。
“我沒事。只是,這面前這么多路,不知剛走哪兒?”冷傾心看著面前錯綜復雜的道路問道。就算只是這么大體一望,便知這王府的面積決計不小。
“你說你進來是找誰的?算了,你先跟我去見七叔吧!”說完,便交換了位置,拉著冷傾心的手走在前面帶路。完全忘記了之前的話題。
裴安覺得驚奇,這小女娃究竟是何身份,竟讓六皇子這小祖宗這般在意。除了在自家王爺面前,他還沒見著六皇子什么時候這么好說話。
有了慕容祈的帶路,冷傾心只管在后面跟著,一路上看著身邊的景色不禁咂舌嘆息,廊道上擺著的那些花瓶一看便知做工極好,價值極貴。竟就這么擺在大庭廣眾之下,也不怕有個損失,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兩啊!
不知繞過了幾條廊道,一行四人便來到了一房門前,門口緊密,卻能從門外看到里面燭光依舊閃爍著,只是卻看不見人影。
慕容祈直接就打算推門進去,裴安忽然攔在了前面,“六皇子,還是等老奴通報一聲如何,沒準王爺已經就寢了。”
“這才什么時辰,七叔怎會這么早便睡下!”說完,便繞開裴安打算進屋。
忽然從屋內傳來一男聲,“慕容祈,你膽兒大了,竟然連本王的屋都敢亂闖!”聲音淡淡的,卻是說不出的魅惑性感。
冷傾心抬眸,看著那在燭光下印上紙窗的身影,心里不禁再次起了疑惑,對那房門之后的身影有了更多的好奇。
不同于冷傾心的悠閑,慕容祈在聽到對方出聲時,腳下的步伐猛然一頓,臉上染上了些許懼意。雖然出聲的人口氣十分平常,但是他知道情況恰恰相反。
身子輕輕的向后挪了挪,雖然不知道七叔因何事心情欠佳,但是他知道自己來的不是時候。身子微側就想轉身離去,卻忽見身旁那雙漂亮的眸子緊緊的盯著房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慕容祈想要離開的想法一下子打消了,他怎么放心將她一個人留下來。
“七叔,我今日不是來玩的,是有事找你,我帶來一個人給你見見。”
語畢,房間里一片沉默。片刻之后,才聽到之前的聲音再次響起,“裴總管,帶他們去大廳等著。”
“是。”朝著房內恭敬的鞠了一躬,然后看著慕容祈幾人的方向,“六皇子,請!”
本來已經最好了被訓斥的準備,畢竟自己隨便帶陌生人進來,他生氣也是應該的,卻沒有想到七叔竟然并沒打算怪罪自己。慕容祈心里一喜,“那我們就先過去啦,七叔,你快點兒。”
說完,也不等裴安帶路,便拉著冷傾心的手向著房屋另一邊跑去,就像深怕屋內的人會忽然出口反悔。
冷傾心被動的跟在慕容祈后面,埋著頭,眼底隱下了無盡的思緒。人是快要見到了,可是見面之后,她究竟要如何坦白自己的身份呢?
慕容祈回頭,便看到的是冷傾心垂著的腦袋,以為她是害怕,便開口安慰道,“別擔心,七叔那人其實很好說話的。你要是等會兒有事找他的話,盡管說沒關系,反正還有我在呢。”在他看來,對方一個小女生這么晚了還來王府,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但究竟是什么,他實在是猜不出。
明知道對方是誤會什么了,冷傾心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解釋,只得點點頭。希望到時候他知道真相之后,別怪自己隱瞞他。
東王府大廳里。
已經過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就在冷傾心無數次忍不住將目光投向門口時,慕容輕煙總算是姍姍來遲。
抬眼望去,冷傾心有些驚呆,提步走來的那個人真的是慕容輕煙嗎?來人說是有天人之姿也不為過。棱角分明的臉蛋簡直可以稱為鬼斧神工,俊美非常。一雙桃花眼眼角輕輕上揚,嘴角彎起一抹似有非有的弧度,幽暗深邃的眼睛平靜的看著前方,周身彌漫著強大的氣息。
一身墨紫色的金絲滾邊長袍,腰間系著一根黑色的玉帶。隨著男子步伐的走動衣擺處輕輕搖晃,在空中劃過優美的弧度。烏黑的頭發有著少許在頭頂梳成整齊的發髻,套在一個精致的白玉發冠中,其余的自然垂下垂在頸項兩邊。
這整個人就是一翩翩公子,與她想象中的身材魁梧,滿面絡腮的莽夫形象簡直相差甚遠!眼睛微微下瞟,看著那雙修長白皙的手指,她甚至懷疑這樣的人真的能夠上陣殺敵么。
“七叔,你來啦!”在看到男子的瞬間,慕容祈便從座位上起身迎了上去。一句七叔變相的告知了冷傾心來人的身份確認無誤,正是他們口中所說的喜怒無常的東王慕容輕煙。
“本王要是再不來,你會不會直接沖到本王的房間將本王從床上拽起來?”紫色的弧度一閃,慕容輕煙已經在正廳的主位上坐下。
慕容祈轉身坐回原位,一臉嬉笑的說著,“我哪有那個膽子,七叔說笑了。”說話間卻是有些底氣不足,唯恐慕容輕煙跟他算起剛才的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