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例行地被陸哥一招給懟到了墻上。
很顯然,陸哥又一次沒了關于我是他的合租室友的記憶,想到昨晚那條消失的短信,我對陸哥說“陸哥,我是你合租了三天的新室友。你對我,還記得些什么?”
陸哥聽了我的話后沒多久就把我放開了,但他看我的眼神依舊犀利“我只記得你周一來警局報案被人跟蹤了,周二青姐與你說跟蹤你的人是你的漫畫粉絲,已經批評教育過了,周三,也就是昨天,我不曾見過你。”
“實際上昨天我們一個上午都待在一起,甚至我還參加了你們警局的一個會議。”我揉了揉身上剛才被磕痛的地方,“啊,對了,陸哥,000001”。
雖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陸哥昨天晚上在發現手機無法收到我發過去的短信之后是這么跟我帥的“如果明天,我的記憶還是被篡改了的話,你直接跟我說000001就好了,我一定會想起來的?!?
我當時還不知道陸哥說的是什么意思,畢竟只有000001這一串意義不明的數字,陸哥要怎么通過它來想起我的事。
現在我知道了,這不是什么意義不明的數字。而是陸哥的手機解鎖密碼。
只見陸哥將手機解鎖后,滑來點去的,他在找到自己要的東西看完之后又展示給了我看,入眼便是一堆不太懂的符號。
“這個是摩斯密碼?!标懜缧χ忉專白蛱煳覍δ阏f如果我的記憶被篡改了,你就跟我說000001,我會想起來的。
實際上我所說的會想起來并不是指能夠想起那些被篡改的記憶。而是這個備忘錄。
我有一個習慣,遇到復雜的案子,就會將自推理假設以加密的形式記錄在備忘錄里。如果是我,不可能坐等著被刪改記,并且直接就相信你所說的真相。
所以,這個備忘錄我一定會記。而000001是手機的解鎖密碼,如果最近有案子發生,我每天都會看備忘錄重新整理線索。告訴你這個密碼,是告訴第二天的我自己,可以相信你?!?
我突然想到曾經網上很流行的梗,社會我陸哥。我感覺自己的迷弟濾鏡又加厚了好幾層。
“不過陸哥,你現在說出這件事來沒有關系嗎?那些怪物明天會刪掉你的備忘錄的吧?!?
“已經發現自己的記憶被改過兩次了,要是還毫無準備的話,我大概得回爐重造了?!标懜缤蝗徽Z氣一轉,“你猜,我為什么會將這件事暴露出來呢?”
我猜不出來,真的猜不出來,陸哥也沒非得要我給個答案,他自己很快就揭曉了謎底。
“我一直都在想,那些怪物是怎么做到如此精準的篡改我們對于你以及對他們的記憶的。”陸哥一邊說著話,一邊拎了個滅火器過來,也不知道他這是想要做什么,“你要知道,我們人類的大腦是極其復雜的,而我們的記憶,隨著時間的流逝,有些會被慢慢遺忘,也有些刻骨銘心,但往往那些難以忘卻的記憶,卻也會遭到我們本人的修改,痛苦的記憶我們會不斷加深他的痛苦程度,而美好的記憶我們也會不斷的美化它。
連我自己本人都不一定對頭一天的事事無巨細都記得很清楚,所有的記憶都是需要被整理,從而得出哪些有用哪些可以遺忘的。而他們卻可以精準的修改掉我們關于你關于他們的記憶,這是怎么做到的?”
對啊,這是怎么做到的,我也很好奇,不過我卻是來不及散發我的好奇心了,因為陸哥,拿著滅火器對著客廳就是一頓噴。
“抓住你了!”視線被粉末擋住了,聽到陸哥這句話,再結合他前面那些話和噴干粉滅火器的行為,再想想那些半透明的怪物,我突然明白了,原來監視我的,不止那十六個披著人皮的怪物,應該還有另一個,甚至是一批完全透明,24小時監視著我的怪物。
所以,他們才會知道,誰跟我有過具體接觸過并且知曉怪物的存在,那些知曉怪物存在的人也可能被全天候地監視者,所以,他們才能精準刪除關于他們真面目的資料,因為一直跟著,所以知道對方一天大概都做了些什么事,什么時間接觸過他們,才能做到精準篡改對方記憶。
但因為監視的時間過短,所以對于對方的很多習慣并不了解,而且從前兩天的情況下來看,他們對于電子資料只能刪除,不能憑空捏造一段來代替,對于人類的記憶資料,只能在篡改后給個模糊的印象,或者說,類似于心里暗示。
暗示陸警官他們,我只是被粉絲跟蹤了,粉絲已經被批評教育過了,但該粉絲是具體什么樣子他們卻想不起來,同樣的,昨天也只是給了所有人,陸警官一直在警局的這樣一個錯誤印象,卻沒有給到陸哥在警局一天到晚究竟做過什么,和誰說過話這些具體而又細節的內容,這就是他們,目前,最大的弱點。
視野逐漸清晰起來,在干粉滅火器之下透明怪物也得顯形,只有拇指大小的怪物此刻已經跳到了我昨天買的那支向日葵上面,陸哥就那么盯著它“你倒是繼續跑啊?!?
小透明怪物使勁地拔腳,卻怎么也無法將自己從向日葵上拔下來,難道向日葵克小怪物?當然不是,陸哥做了個好心人,告訴了小怪物真相“我在向日葵上面涂了強力膠?!本瓦@么一句話好像讓小怪物破防了,它一動不動,似乎放棄掙扎了。
“陸哥,你什么時候在向日葵上涂上的強力膠?這個小怪物會跳到向日葵上也是你提前就推測出來的?”在去警局的路上,我沒忍住還是問出了一直憋在心里的問題,太撓心了。
陸哥看了一眼身上被涂滿黑墨水,關在玻璃瓶里的小怪物,回答我說“它會跳到向日葵上我是沒有料到的,算它點背吧。至于我什么時候往向日葵上涂了強力膠,這個就是秘密了?!?
是秘密的話,那就沒辦法繼續問了。
到了警局后,我以為需要再給柯警官他們再解釋一遍這兩天發生的事情,結果發現,壓根就不用我多說,柯隊長他們好像都已經知道發生什么了。
“柯隊長他們,昨天的記憶沒被怪物篡改嗎?”我偷偷地問陸哥。
陸哥看著我笑道:“我的記憶都被篡改了,你認為柯隊他們還能留下嗎?”
我當然不這么認為了,“可是柯隊長他們表現得就好像記憶沒被改過一樣?!?
“那當然了,云先生,不要小看我們呀。”是那個熟悉的自信的陸哥沒錯了。
除了陸哥手上抓到的這個小怪物以外,警局也抓到了好幾個,剩下的逃掉了,數目加起來正好是一人一個小怪物,接下來就是柯隊長他們的開會時間了,在會議當中,那位之前打過交道的被陸哥稱為青姐的警官提出了一個設想
“有沒有可能,我們關于那些怪物的記憶,并沒有消失,只是被他們所制造的假記憶覆蓋住了?!?
陸哥也同意青姐的這個說法,畢竟他可是做了備忘錄的人,“從監視我們的怪物昨天并不知道我對云先生說的000001的意思來看,如果我們沒有明確表明我們的所作所為是與對方有關的,他們就不會改掉這段記憶。
我們這兩天的記憶都是虛假的,模糊的,但也只是關于他們以及云先生一部分,其他的事情諸位想想還是能想起來的,所以我傾向于那段記憶還存在?!?
柯隊長最后總結“如今雖然沒有了監視的怪物,但這并不意味著我們的記憶不會再遭到篡改,找出記憶不會被篡改的辦法,這一點至關重要!
另外,還請大家提高警惕,發現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一定要及時報告!”
眾人應是,散會后柯隊長問陸警官,“從警局的情況來看,這些作為監視者的透明小怪物應該是一人一個才對,你們兩個人怎么才抓住一個呢?”
“報告隊長!不是一個,是兩個!”陸哥向柯隊長講明了為什么會只有一個被他抓到送到警局來的原因,“這個吞噬了另一個,但實力并沒有增強很多,甚至個頭也沒有變大,只是稍微不那么透明了一點?!?
柯隊長亦是嚴肅地說:“雖然目前看來,透明怪物的實力并不算很強,但這些很可能并不是他們的主力,難保后面沒有更強的怪物過來,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是!”
午休時,我發現陸警官竟然在看小說,看的正是我看的那一本《一盞琉璃燈》,我湊過去問“陸哥你不是對這本小說沒多大興趣嗎?怎么又看了起來?”
陸警官看小說的速度很快,一下就翻了下一頁,頭也不抬地就回我說“我對小說本身并不是很感興趣,但我對你和花璃是怎么通過小說還有漫畫進行聯系的很感興趣。”
“那陸哥你找到了嗎?”
“你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