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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如此至交好友

【書魂是鎮上的一個傳說,讀書人如果誠心誠意地拜書魂,則逢考必過!且拜書魂并不需要準備香燭貢品,只需要找一個偏僻無人打擾的地方,誠心誠意地念書就行。

鎮上的讀書人不多,但也不少,很多讀書人也都有在考試前拜書魂的習慣。可,正所謂求人不如求己,自己本身基礎不扎實,拜再多書魂也是沒用的。而自己本身功底就打得好的人,拜書魂也不過走個形勢。

書生在從飯館老板這里知道了書魂的故事后,又從老板兒子那里得知白家小子和尋恨尸都有在考前拜書魂的習慣,而一直以來他們選的地方正是書生如今租住的院子。

“這件事情鎮上只有我一個人發現了,要不是你們已經租下了那里,不符合無人這一點,再加上阿耶昨晚突然不準我靠近那里,我也是要去那里拜書魂的。”天真的小朋友還不知道書生所租住的宅院出了尋恨尸,更不知道那尋恨尸就是阿義,只覺得他爹笑得好奇怪,就像不想笑非要笑一樣。

“你們大人,總是這樣嗎?什么事都喜歡瞞著小孩子。”在去縣學的路上,林諾和書生吐槽,書生知道林諾是指飯館的老板只是下了命令不允許兒子靠近他們租住的地方,卻沒告訴兒子是因阿義死后變成了尋恨尸,出現在那里的事。

“那個老板不告訴兒子這件事是因為,他的兒子很崇拜阿義,如果知道阿義已經死了,還變成了尋恨尸,兒子會難過的。”

可惜,林諾對書生的解釋卻不買賬,“如果我是他,我不希望被阿耶瞞著,只有我一個人什么都不知道,這未免太不公平了。”

書生在林諾腦門上拍了一下,笑道“人小鬼大。”

兩人就著大人有事不可以瞞著小孩,和有些事情不是小孩子該操心的,一直爭辯到了縣學里。到達目的后,兩人很默契的停止了發表自己的觀點,林諾乖乖的做個乖小孩,書生則找縣學里的教諭打聽白生和陳生(尋恨尸阿義姓陳)。

由于書生只是永不得再科舉,但身上的舉人功名并沒有被剝奪,所以以他舉人的身份,想要打聽信息還是挺容易的。

不同于鎮上對兩人的多有夸贊,在縣學的學生中,對兩人的評價可謂是兩極分化,就連教諭中也有不少提起二人來說是一褒一貶的。

眾人對陳生的評價是:敏而好學、會來事、能與大家玩到一起去。

對白生的評價卻是:天資愚鈍、沒眼色、一天到晚圍著陳生轉。

但很多人又說,陳生跟白生兩個人是同鄉,還是至交好友,他們之間關系很好。

“我不認為他們是至交。”與二人在縣學中同舍的另一個約20來歲的青年被問道此事時,給出了與大對數人截然相反的答案,“在縣學里,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陳師弟就當著白師弟和我說白師弟在家就是四肢不勤,睡覺也有諸多惡習,頭腦不夠聰明,希望我能多擔待。

在縣學其他同學甚至是教諭那里,陳師弟也經常就在白師弟面前提他不好的地方,甚至是有些難堪的事。有時候說得太過分了,陳師弟哀求他別說了,他總是一句這也是為了大家能夠更了解你,大家更好相交,你要是不喜歡那就不說了來回答。

像陳師弟這樣的友人,晚生可要不起。”

因為和白生陳生同居一舍,所以這個青年又被書生多問了一個問題“十三天前,也就是縣學旬考的前一天,白學子是什么時辰到舍的?”

青年作為本屆案首,平日里都在埋頭苦讀,對于兩位他并不怎么喜歡的室友,自然是沒有投入太多關注的,“那天風雪太大,我也沒注意時辰,只記得他帶著一身風雪走了進來,換了一身衣服,又小歇了一會,溫了會兒書,才去聽課的。”

“他去聽課的時候,外面還在下雪嗎?”書生繼續問。

青年回答:“那時候雪已經停了。”

“來客人了?”房內又進來一人,真是書生一直還未見過的白生。“是你?林先生。”

書生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頗有些耐人尋味地看著白生,開口道“你我此刻之前從未見過,你如何得知在下姓林?”

白生訕訕答道:“鎮上的新面孔不過,新搬來了一對林姓父女要不了一天大家就都知道了。”

“哦,是嗎?”書生因為這兩年別的不說,氣勢卻是練出來不少的,此刻簡簡單單一句話也讓人倍感壓力,“你怎么知道我就是新搬來鎮上的人,而不是從別的地方前來訪友的?”

“您在縣學里一直打聽我和陳兄的事,想不知道也難。”白生解釋道。

林諾此事蹬蹬蹬地跑到白生面前,抬起頭看著他,問“那個大哥哥變成尸體了喲,就在我家里。”

白生臉上一僵,隨后又恢復了正常,繼而嚎啕大哭“阿義兄,天妒英才乎?”

“你怎么知道我女兒口中變成了尸體的大哥哥,就是陳義呢?”書生待白生停止大哭,改為哽咽之時,繼續發問。

“這······”白生答不出來。

書生繼續剖析,“你知道他死之前一直希望你能找人回去救他嗎?”

白生畢竟是個少年人,面對書生的步步緊逼,很容易就心態不穩,故而口不擇言道“我又不知道他掉進枯井中了!怎么可能找人去救他!”

這下子,連一邊的青年案首都察覺到不對了,“林舉人和林姑娘從未提到過陳師弟是在他們家枯井中被發現的,你是怎么知道,白師弟?”

白生此時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口誤,想要補救,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最后只呢喃了一句“陳義不是我殺的,我沒有殺他。”

“嗯!大哥哥你沒有殺尸體哥哥,你只是見死不救而已。”見死不救這個詞,還是前陣子林諾跟書生才學的。

書生瞪了林諾一眼,林諾朝他做了個鬼臉,躲到了青年身后,書生見林諾好歹算是待在了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便將案件經過娓娓道來。

“你和陳義是大家眼中的至交好友,因為家住在同一個地方,雙方父母也認識,你們一起約著上學,一起做功課,也一起拜書魂,也一同過了童生試,又考入了縣學。

十三天前,你們約了一早前往縣學,我在來的路上計算過了,從鎮上到縣學實際上要不了半個時辰。而那天的風雪從很早開始就很大,就算是次日縣學有旬考,你們緊張,但也沒必要冒著大風雪提前兩個時辰出發。

所以你們提前出家門的目的是為了次日的旬考而到之前一直沒人住的宅子里拜書魂,因為積雪的原因,再加上宅子長期無人打理,所以陳義可能在拜書魂的過程中,一腳踩空,掉進了那口枯井中。

而你,在發現他掉進枯井里之后,沒有救他,也沒有告訴其他人來救他。因為他平時總是在別人面前貶低你,使你在同窗之中的名聲并不算太好,所以你不想救他。

你會一見面就道出我的身份,是因為你一直在關注著那座宅子的情況,知道被人租下來后,你偷偷地來查過情況。

通過你的調查,你得知因為我們是短租,鎮上又有兩口共用的活井,所以我也沒有清理那口枯井,只是找了個簡單東西蓋了起來,避免小孩子貪玩掉下去。

所以你暫時放下了心,并且在今天接受了長輩們的勸解,繼續回來縣學上課。”

大約是因為書生基本都說對了,白生破防了,“我沒想要他死的,我只是想稍微教訓他一下,我沒想到他會死!”

“你怎么能這么做,虧得陳兄待你親如兄弟!”一學生從門右邊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好幾個同樣穿著縣學統一學子服的學子,看樣子,他們應該在外面聽了很久了。“似你這般罔顧人命,簡直枉為讀書人,我等羞與你為伍!”

“呵~親如兄弟!你的兄弟,你的好友會一直在同窗面前以開玩笑的姿態貶低你來獲得高高在上的感覺嗎?”興許是壓抑得太久了,白生將走到自己面前唾棄自己的學子一把推開,神色冰冷,“一直以來,我當他陳義是好友,是兄弟,可他陳義呢,在你們面前,在教諭面前,一開口不是在嘲笑我貶低我,就是在提我小時候難堪的事!在我父母面前提我考得不好,又被先生訓了,天天說我再怎么勤奮,也很難中第,說我不會看人眼色,就算勉強得中也仕途艱難。

他是誰啊,他憑什么這么說我!還說誰叫我是他的同鄉同窗兼好友,以后他要是當大官了一定會罩著我。呸!誰要他那高高在上的施舍啊!他以為我是必須要圍著他轉的狗嗎?”

“雖然陳兄這些事情做得確實不對,但這也不是你眼看著他去死的理由。”又一學子出聲說道,雖然這聲音很弱,但在并不算很大的房間里,還是能被所有人聽清楚的。

白生冷眼掃過去,臉上盡是嘲諷,“的確,只是這樣的話,我最多討厭他,我會拼命努力讀書,盡早考上功名,以后離他遠遠的也就算了。

可誰叫他言而無信呢,明明答應過我保密的,卻在我告訴他的第二天,整個縣學的人都知道我傾慕黃教諭家的千金了,你們當時是怎么說的,說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說我這樣的人不配肖想人家知書達理的女孩子。

女兒家的名聲何等重要,他竟然就這么輕飄飄地說了出來,致使黃教諭最后不得不連夜帶著女兒離開縣學。你們知道黃姑娘在離開之前跟我說了什么嗎?她說恨我。

明明是陳義沒有遵守約定保守秘密,最后被嘲笑,被心上人憎恨的人卻是我。無數次,在來縣學的路上,我想推他滾下山去,但我都生生忍住了,為了這種人臟了手不值得。

這一次,卻是老天開眼,他逼我起一大早冒著風雪去拜書魂,結果自己沒長眼,踩空了掉進井里去,還大喊大叫的命令我趕緊救他,在我說手邊沒有繩索時,他竟然說要我跳下去給他做墊背,讓他先爬上來,再找人回來救我出去。

他憑什么覺得我會答應這樣無理的要求,所以我跟他說,這井很深,就算我跳下去了,他也無法踩著我爬上來,我讓他等一會,我回去找人來救他。

我一開始確實也是想找人來救他的,可想起他的種種行為,我又恨得牙癢癢,像他這樣慣會裝模作樣的人要是逃課,甚至錯過了旬考,不知道還裝不裝得下去。

所以,我決定讓他在井底待上一天,但讓我沒想到的是,縣學里竟然會往他家去信詢問他的下落,我帶著繩索悄悄地又回去那座沒人住的宅子里,下了井,想要把他先救出來。

可是太遲了,他渾身上下已經凍僵,人也已經沒有呼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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