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問題嗎？”老雷問。

“我跟光叔剛才出門吃飯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一件古怪的事，”老賞說，“這片地區(qū)，為什么會有一股腐臭的氣味？”

老雷一邊吃肉，一邊摸著下巴：“是嗎？”

“我昨天打包回來的菜，今早也腐敗發(fā)臭了，什么回事？以前你有遇到類似的事情嗎？”

“我沒有注意這個問題。”

老賞皺起眉，做出沉思的樣子。

“懶得說，”老雷說，“這片地區(qū)沒什么人住，常年無人管理，腐臭氣味那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也許這片地方的地下埋了很多尸體都說不定。”

老賞想了想說：“也許是這樣吧。”

“好了，悶了一晚上的菜發(fā)臭很正常，以后別再打包菜回來煮米粉，現(xiàn)在我們沒那么窮了。”老雷拍了拍肚子，“以后都下館子吃，好嗎？”

老賞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想大概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了吧。

這時，光叔則緊皺著眉頭，一動不動地望著老宅周圍，他意識到有些不妙。

光叔心里想著事，癱軟的坐在沙發(fā)上，腦子里一團(tuán)亂麻。過了幾分鐘，他的情緒平靜了一些，喃喃自語道：“我感覺，這一切沒那么簡單，那種腐臭的氣味像是死人的味道。”

“會不會……”光叔猜測道，“有什么東西跟著我們…”

聽到這里，老賞又疑心起來，望著老雷，可是沒有說話。

老雷皺起眉想了一會兒說：“你們真能肯定是那盒菜發(fā)臭嗎？”

“什么？”

“我是說，有可能是廚房里其他的氣味，或者是……”

“聽著，老雷。”老賞正色道，“那盒菜的確是一個晚上就腐爛發(fā)臭了，我沒有神經(jīng)錯亂，我和光叔都看到了。”

“拿來我看看吧，那盒菜。”

“我已經(jīng)倒掉了，老雷！”老賞大叫起來，“真該死，早知道我就不應(yīng)該那么快丟掉那盒臭東西。”

“懶得說，不過既然你已經(jīng)丟掉了拿盒菜，那就別再多想了。”老雷不耐煩道，“讓我們忘了這些無聊的事，好嗎？”

老賞再次把目光移到老雷身上，他問道：“老雷，這些該不會是你搞的鬼吧？”

聽到這句話，老雷的身子微微抖動了一下，他回避著眼神，有些不自在。“懶得說，我搞這些做什么？”他語氣有些生硬地說。

老賞繼續(xù)盯著老雷：“可你的眼神告訴我，你心里有鬼。”

經(jīng)過短暫的沉默，老雷猶豫著說：“有一件事，嗯，其實(shí)，我希望你們能明白，本來我早就要講的，只是……”老雷支支吾吾中，他停了下來緊皺著眉，似乎不知道怎么開口提起這件事。

“是怎么回事？老雷，有事你就說，”老賞催促他。

老雷望著老賞和光叔，一臉嚴(yán)肅地說：“那地下室，你們千萬不要再進(jìn)去。”

“什么意思？”老賞和光叔用疑惑的眼神望著他。

老雷突然抬起頭說：“我這兩天，發(fā)現(xiàn)了那地下室里的那批貨有些不對勁，別問那么多，反正你們絕對不能進(jìn)地下室，等到買家來了，趕緊把那批貨送走。”

“地下室的鑰匙只有你有？我們怎么進(jìn)得去？我們又沒有鑰匙。”

聽到這句話，老雷似乎稍微安了心，他若有所思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等等，老雷，你這是什么意思？地下室里藏著什么秘密嗎？和那種腐臭的氣味這件事有什么關(guān)系？”

“我不知道有沒有關(guān)系，我只知道，地下室里發(fā)生了某種變化，是不能再進(jìn)去的。”

“地下室里有什么，老雷？”

老雷的身體顫抖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說：“別問了！我不知道，那天把貨放進(jìn)去后，我也沒再進(jìn)去過！”

“那你總該告訴我們，為什么貨放進(jìn)去后，地下室絕對不能進(jìn)去？”

老賞聽出老雷話里的破綻，不死心地問。

“這個我也不知道！”老雷越發(fā)顯得害怕起來，“這是我后來想起來，我那死去的搭檔，這老宅原來的主人，他以前無意中告訴過我這地下室里有問題，具體是什么問題，他也沒告訴我。”

老賞和光叔疑惑的望著老雷，他此時就像是受到了某種驚嚇的人，光叔本來還想再問什么，但張了張口，什么也沒說出來。

“好了，我要吃飯了，”老雷打開第二盒打包盒，自己又燙了個面條，坐在沙發(fā)上又吃起來，顯然他是不想再談?wù)撨@個問題了。

老賞在沙發(fā)上發(fā)了幾分鐘呆，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然后滿臉無奈地回了房間。光叔也回了房間。這一天，他們在沉默中渡過。

第二天吃午飯時，在那農(nóng)家菜館里，三人氣氛仍然沉悶而尷尬。

老雷終于忍不住了，他問坐在對面的光叔和老賞：“你們兩個，啥意思，在怪我嗎？”

老賞緩緩抬起頭說：“為什么要怪你？”

“也許，你們懷疑我為什么一開始講起關(guān)于那地下室有古怪的事。可是，你們知道，我搭檔死了好多年，這老宅我也幾乎沒怎么住過，想不起來這事是正常的……”

光叔這時擺了擺手，示意老雷停止。“老雷，你想多了，我不是在怪你沒有跟我說地下室這事，我只是在想，那批貨放在地下室里，會不會……”光叔停了下來，眉頭緊蹙。

“你想說什么，光叔。”

光叔搖著頭說：“我并不是想自己嚇自己，可是我覺得在這老宅里，一直有股淡淡的腐臭味，也許這老宅里有什么我們無法解釋的東西。”

老雷的臉色變得難堪起來：“光叔，你有這種感覺，難道我那死去的搭檔說的話是真的。”

“我想我們這趟買賣已經(jīng)蒙上陰影了。”光叔望著老雷和老賞說。

沉默了一刻，老雷說：“這樣吧，我們再打包一盒菜回去，囤到明天早上，我們看看飯盒短時間內(nèi)腐爛發(fā)臭這種怪事會不會再次發(fā)生。”

光叔想了想，無奈地說：“好。”

“那這頓飯我們開懷吃，先就別想這些了。”

老賞一言不發(fā)，心里有事，他勉強(qiáng)擠出一絲笑容，點(diǎn)了點(diǎn)頭。

吃完午飯，光叔帶了一盒打包的菜回了老宅。他在老宅的院子里發(fā)現(xiàn)了那只老烏龜，它兩只眼睛像會說話似得看著光叔手里的飯盒，光叔從飯盒中取出幾塊肉，肉還是辣的，放在老烏龜面前，老烏龜立刻迫不及待地吃起來。老賞和老雷這時也走過來，他們看到老烏龜津津有味地吃著幾塊沾滿辣椒油的肥肉，再看了看光叔手中的飯盒，老賞問道：“按理，烏龜是不會吃這種重口味的肥肉，它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