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玉山腳下(終章)
- 石磯西畔
- 靳白衣
- 2496字
- 2022-05-30 13:35:20
今天是休息日,文龍的家中,一家人除了文鵬都在。文麟正在寫作業(yè),突然放下筆:“大哥回來了。”說著跑去開門。
文父文母一怔,此前并未接到兒子的電話,但隨著大門打開,文龍背著大包小包出現(xiàn)在眼前,都不由得喜出望外。
父母和兄弟看見遠歸的游子,免不了一番寒暄,文龍給了文麟一個大大的擁抱,母親則拉著文龍,將家中親友的近況娓娓道來。
文鵬考上了蓉城大學,日前已收到錄取通知書,學的是人工智能方向,這幾日正在和同學結(jié)伴旅游,要過兩天才能回來。
李鈺結(jié)束了無業(yè)游民的狀態(tài),聽說入選了什么電競國家隊,目前在正在集訓。玩游戲居然能玩成奧運選手,文母一邊說,一邊表示不能相信。說一句,看一眼文龍,并用了幾個“連李鈺都……”這樣的句式。
文龍被母親看的發(fā)毛,知道父母這一代人對正經(jīng)工作有一份執(zhí)念,只好把記者證掏了出來。文母看罷大喜,隨即將關(guān)注點轉(zhuǎn)移到文龍身上。
文龍選擇性地說了說,最后說到未來的安排。
雖然早有預期,但文母聽完還是有些不放心。不過七零后的父母還算活得比較有自我,沒在這上面糾結(jié)太久,就又開始介紹文麟的情況。
文龍看到文麟已完全融入這個家庭,由衷地為他感到高興。晚上的時候,他抽空檢驗了一下文麟新學的功夫,其進境讓文龍頗為驚訝。雖然暫時還比不上何清家的兒子,但比自己當初也不逞多讓。
在家中住了一晚,次晨文龍帶著文麟,一同來到青城后山。
一年多未見,杜守中看上去沒什么變化,但文龍看到師父,還是不免微微激動。兄弟倆恭敬地給師父行過禮,文龍給老師講了這段時間來的見聞。
當提到姜鑫淼時,文龍有些猶豫,杜守中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青隱賢弟已經(jīng)跟我說了,你不必有什么負擔。”
話音剛落,屋外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說曹操,曹操可就到了。”李青隱推門走了進來,文龍和文麟再次行禮。
老兄弟見面,自然少不了扯幾句。杜守中笑道:“你最近來得倒勤。”
李青隱哈哈一笑:“我是來看我的關(guān)門弟子。”說著一指文麟。
杜守中搖頭笑道:“什么你的關(guān)門弟子,這也是我的小徒弟。”
“放心吧,不和你爭名分,但這孩子我教定了。”李青隱笑吟吟地看著文麟:“這孩子都快被李鈺帶壞了,跟著他學什么游戲。好在沒耽誤練功讀書,趁著那小子最近不在,我得好好給他補補課。”
李青隱轉(zhuǎn)而對文龍道:“姜鑫淼的事,你不用再主動管,我和你師父也不會,自有天收他,有人治他。當然如果再見到他逞兇,當管則管。怎么樣,接下來是在家陪父母師父,還是繼續(xù)游歷?”
文龍心中早有答案,只是同著師父,不好說的那么斬釘截鐵,聽李青隱問起,便開口道:“三年時間未到,我想再去歷練一陣,之后再定。”隨即又講了自己關(guān)于玉山之行的規(guī)劃。
杜守中眼中含笑,望了他一眼:“去吧,盡管確有一定風險,但不經(jīng)一事,不長一智。今后你或許還會遇到很多人和事,它們會誘惑你,威脅你,哀求你,批判你;讓你怒,讓你懼,讓你戀,讓你亂。我們修行之人,就是要擺脫他人的束縛,擺脫自我的束縛,最終擺脫天地的束縛。”
李青隱點點頭:“出門在外,自己小心。修行并不能解決一切,至少不能解決飲食男女。也許終無所得,也許一生顛簸,你可明白?
世俗之人,多以成敗論英雄,就像人們只記得冠軍,但那些努力拼搏過卻沒有名次的人,不正是很多人自己么?難道一事無成,就要停止求索,向枷鎖低頭嗎?當年革命,何其渺茫,但終究薪火相傳。”
文龍在家待了一周,臨走前,給師父留下五十萬,給父母留下二十萬,又給文鵬留下十萬,大學里有的是用錢的地方,文鵬自幼懂事,他不想弟弟在學校里過得太壓抑。
玉山,橫跨四省,其中也包括天府。但文龍并未準備從天府入玉山,而是選在西海某處,因為姜鑫淼所描述的結(jié)界入口,就在西海。況且那里線路成熟,配套也相對完善。
話雖如此,等文龍到了才發(fā)現(xiàn),條件比他想象的還要清苦,而且即便現(xiàn)在是夏天,也仍然感受不到太多熱度。他打算在這里休整兩天,適應(yīng)一下環(huán)境,順便探查一下。
他找了個住處,正準備收拾房間,一個電話打了進來。那端傳來一個年輕的聲音:“文哥,我是小周,周禮新!你還好吧?你在哪兒呢?”
周林新自從和文龍分別后,應(yīng)女朋友的要求,回家找了份正經(jīng)工作。但這種朝九晚五的工作,讓他感覺很不適應(yīng)。不僅如此,隨著時間的推移,以及女朋友眼界的提高,二人的感情也逐漸出現(xiàn)了問題,最終只能憾而分手。
周禮新郁悶之下,工作也不想干了,在家待了一陣,懷念起和文龍一起冒險的日子,一發(fā)而不可收拾,忍不住給文龍撥了個電話。
當聽說文龍要探玉山,周禮新差點從床上蹦到房頂,哭著喊著非要加入。文龍勸說無果,只好把位置告訴了他,并說好只等三天,但前提是一切防護措施要預備好,周禮新滿口答應(yīng),扔下電話就開始準備。
文龍剛放下手機沒幾分鐘,電話又響了起來,這回是許琥。
“我說文龍啊,你這是在哪兒呢?怎么還占線。什么?玉山!這么好的事你怎么不叫我啊?你把位置發(fā)給我,你等著我,我不來你不準去!你要敢放我鴿子,我可自己一人去,出了事都賴你……”
許琥從三晉回來后,許老爹見他玩得太瘋,連車都扔外地了,打算逼著他提前接班。結(jié)果這家伙老實了一陣,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喝酒拉關(guān)系看上去挺有意思,到頭來全是虛的,要么酒桌上說得挺好,轉(zhuǎn)過天來就裝糊涂;要么稱兄道弟,結(jié)果錢一打過去人就跑了,弄得許琥很受傷。
昨天的時候,許琥和父親攤了牌,明確表示不想接班了,就想輕輕松松當個不敗家的二代。許老板氣的干瞪眼,好在許琥他媽孩子生得早,今年還不到五十歲,實在不行,干脆響應(yīng)號召,一次弄倆湊個三胎得了,免得將來許琥守不住這份家業(yè)。
許琥前腳剛爭取到了自由,后腳就想著給文龍報喜,沒想到運氣不錯,正趕上文龍整裝待發(fā)。這家伙好說歹說給自己爭取了兩天時間,馬不停蹄地操辦起來,要按他的意思,怎么也得拉個車隊過去。
打發(fā)了小周和許琥,文龍有一點撓頭,這還沒入山,就帶上了兩個拖油瓶。還沒回過神,電話又響了起來。
文龍心道今天這是怎么了,拿起一看,原來是姜薇。電話那端傳出熟悉的聲音:“好人,你在哪里呢?”
“我在玉山腳下,你還在獅城?”
“你這里信號不好,你換個地方。”姜薇喊道。
“什么?”文龍只好出門來聽。
屋外的信號非常好,聲音不但清晰,而且聽上去很近。文龍?zhí)痤^來,只見藍天白云之下,一張白皙清麗的笑顏,正對著自己綻放。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