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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別動她

白笙醒來時,在一片廢棄的舊樓里,周圍灰塵一片。

她被綁在一把生了繡的椅子上,手腕被麻繩勒得生疼。

環顧一周,不見任何人。

她記得是肖一清把她綁來的?人呢!

直到,一個女孩子,走了過來,她穿著簡單,白色T恤藍色牛仔褲,高馬尾,面容憔悴。

她慢慢走過來,手里拿了一瓶水。

白笙認得她,她是肖一清的未婚妻。

“喝點水吧”

面對白笙,她沒有疾言厲色,甚至有點兒害怕。

她顫顫巍巍的擰開瓶蓋,遞到她嘴邊。

白笙喝了一口。

“怎么是你?肖一清呢?”

女孩兒蹲下身來“他一會兒就來了”

見白笙喝了水,就準備起身離開。

“你這樣做就是助紂為虐!”白笙在她身后幽幽說道。

女孩兒腳步一頓,低下頭,沒說話就離開。

周圍又陷入安靜,白笙不知道現在幾點了,但看著投射進來的陽光,金黃色,應該已經是傍晚了,她本來從醫院離開,就要去找周淮巖,兩人一起回家。眼下,她都不知道,周淮巖沒等到她,會不會著急。

她皺著眉扭了扭發疼的手腕兒。手腳被綁住,使不上一點兒力氣。

周淮巖今天開了一天的會,直到晚上九點,晚飯也只是湊合了幾口。

他跟白笙說好了,讓她從醫院出來直接到淮克,兩人再一起回家。

但直到他開完會,也不見白笙的身影。

他給她打電話,沒人接。

他又給白克打了電話。

“笙笙從醫院出來了沒?”

白克正在給林思棉洗腳,讓林思棉放的擴音。

“走了啊,下午四點多離開的”

“那她怎么到現在都沒有來找我?”周淮巖坐在椅子上,長腿搭在辦公桌上,皺著眉。

“她是不是回家了?”白克停下動作。

“她電話處于無人接聽的狀態”

白克將手從水盆里拿出來,甩了甩手,林思棉給他遞了毛巾。

“你讓連凱回家看一下,我過來找你”

“好”

周淮巖掛了電話,就讓連凱回了家,白克急匆匆的開車趕到淮克,剛踏進大門,與連凱碰了面。

“她在嗎?”

連凱臉上帶了焦急,他回去,公寓燈黑著,敲了門也沒有人應,不得已,他只能開門進去。

白笙不在,他又連忙趕回淮克。

“不在”

“你跟淮巖說了沒?”白克沒敢耽誤往周淮巖辦公室走去。

連凱連忙跟上“打電話說了”

話音剛落,周淮巖已經拿著外套大步,帶著一陣冷冽,從辦公室出來,看了白克一眼,眼里都是擔憂。

“去一趟醫院”

三個人又趕往醫院,在地下車庫里,看到了白笙的車。

只有車,不見人。

周淮巖突然生出一種巨大的慌亂來,白克也不例外。

“去查監控”

理智尚在,周淮巖說完大步往醫院保衛處走去。

查了一圈監控,白笙停車的位置正好在監控盲區,看不到什么,周淮巖靠在墻上,神情陰沉起來。

白克拍了拍他的肩膀“要報警嗎?”

眼下這情況,顯然白笙出事了。

正當兩人猶豫著,要不要報警。

周淮巖的手機響了起來,在這個緊張的時候顯得格外突兀。

周淮巖心里猜想,是不是跟白笙有關。

他捏緊手機,接起。

“喂,誰?”

肖一清站在昏暗廢棄的爛尾樓里的窗戶邊,一身黑色休閑,他上面一層是白笙。

他看著濃重的夜色,嘴角勾起一抹陰鷙的笑容,含笑出聲“周大少!”

周淮巖一聽這個聲音,立馬點開錄音,放了擴音。

“你是誰?”

“我是誰?我也想知道我是誰,我想了一下,我現在是肖一清!”肖一清收斂了笑,冷冷開口。

“別廢話!”周淮巖咬著牙開口

“周大少生氣了,好,那我就不廢話了,白笙在我這里!”

“你想干什么”

白克沒忍住厲聲開口。

“呦!白總也在啊!正好,大家都湊到一起了!”

“我警告你!笙笙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弄死你!”

白克眉眼都是戾氣,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這樣疾言厲色。

周淮巖在一旁聽著,拳頭捏緊。

“別啊,白總別生氣嘛!我不會傷害她的,畢竟,我對她還是有好感的”

肖一清語氣含笑,眼里沒有半分溫和,他的身影如同這濃重的夜色一般的沉。

“你到底想干什么?”

周淮巖冷聲問道。

“明天,拿五千萬過來,地址我會發給你的,不要報警,否則,我不確定,她會不會少點兒什么!”

肖一清點了一根煙,面無表情的開口。

“不行,我今晚就要見到她”

周淮巖不敢想,白笙現在到底是個什么境況,她會不會害怕?

“周大少這樣著急?好啊,那就兩個小時以后見”

說完,他掛了電話,又撥通另一個電話。

掛了電話的周淮巖立馬往外走,白克拉住他“你不能一個人去!”

周淮巖掙脫他的手,捏緊雙拳,眼里血絲拉滿,一身的戾氣。

“我當然不能一個人去”

他看向一旁的連凱“找二十個人分別去銀行取錢,另外,我到地方再報警”

連凱只能點頭,白克跟上他“我跟你一起去”

“思棉需要你照顧”

“她是我妹妹!我應該去,我父母已經被他害死了,我不能看著他再傷害笙笙”白克大聲開口,情緒激動,而且他要跟肖一清好好算算賬。

“好”

就在白笙以為肖一清藏頭露尾不出來的時候,他出現了,他給她解了繩子。

“白小姐,冒犯了,我們去另一個地方”

他抓住她的手腕兒,用了幾分力,白笙疼得皺眉。

“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有些陳年舊事該算一算了,走吧”

白笙只能亦步亦趨的跟在肖一清身后,她不知道又要去哪里,她想反抗,可能是因為迷藥的緣故,她渾身沒有力氣,就連走路,也只能靠著肖一清拉著她。

濃重的夜色里,她被塞上一輛黑色的大眾,她看不清周圍建筑,墨色掩蓋了一切,就連聲響都未曾聽到。

車子疾馳離開,等她下車的時候,來的地方竟然是墓地。

八月份晚風是暖的,吹起她的裙角,只覺得冷。

車燈打在一處墓碑上,亮得刺眼,上面的女人笑的溫婉。

她是宋慕卿,是她第一次遇到肖一清時,他祭拜的人。

她明白,他要算的,是關于這個叫宋慕卿。

她被他一把推著向前,直到她的臉貼上宋慕卿的照片,他按著她的脖頸,迫使她抬起頭看著照片。

“你覺得她像不像一個人?”

他也蹲下身,死死的盯著她的臉。

白笙看著,她像誰呢?她也不知道。

脖頸被他大力按著,她幾乎是跪在地上,沙子擦破她的膝蓋,傳來隱隱的疼。

她又看向肖一清“不知道”

肖一清聽著她的回答,笑了,笑的刺耳陰沉,在墓地里,格外瘆人。

他放開她,她身體不穩,坐在地上,她為了能舒服一點兒,手肘靠在一側樹窩的臺階上。

她坐在燈光里,看向他,他沒有戴眼鏡,光線打在他側臉處,他大半身子隱在黑暗里。

那線條流暢漂亮的側臉,以及那挺括的鼻梁,像極了一個人。

白笙瞳孔放大,以前她總覺得肖一清像一個人,但她想不出像誰,以前他總戴著眼鏡,她也從未細細打量過他,現在看著他,她腦海里只出現了,周淮巖的模樣。

他像周淮巖!這個想法在腦海里出現,白笙嚇到了。

或許他從一開始的目標就是周淮巖!

他低下頭,看著墓碑上的女人。

“媽!再有一個多小時,就是你的忌日了”

他又笑了,這一次卻是格外和煦。

白笙看著,這個女人不是他的姑姑,是他的母親。

她看過宋慕卿的資料,聯想起他曾經講過的故事,她有了一個大膽的推測,當年拋棄宋慕卿的人究竟是周渡還是白晉陽?

她主動開口“肖一清,我們聊聊”

他轉頭看她“別急,等人齊了”

說完,抬腕看了一眼表,已經十一點。

周淮巖讓二十個人分別去各個地方的銀行取錢,用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湊齊了五千萬。

他跟白克坐在車里抽著煙,手機響了一聲。

周淮巖叼著煙,打開一看,是肖一清發來的地址。

“在哪兒?”白克將煙丟出車窗。

“北城墓園”

說完,他降下車窗,伸出手,擺了擺手。

一時間,淮克樓下一條長街霎時間被燈光照亮,十五輛車,鱗次櫛比的停在長街上。

周淮巖瓷白的手落下,一行人,上了車,車子依次離開,前往墓園。

四十分鐘以后,周淮巖一行人,停在墓園的門口。

周淮巖一身黑色,大步跨下車,他今天戴了眼鏡,款式還是白笙給他挑的,他很喜歡,一直戴著。

倚在車門上,他摘下眼鏡,用襯衣袖子擦了擦,眼里是柔情似水。

白克在一旁看著他慢慢戴上眼鏡,眼里的的柔情不復存在,只有比夜還要沉的

墨色。

他抬步,白克與他并肩,身后一行二十多人都是一身黑色,手里提著黑色的包。

“看,他來了”

肖一清看著大步,身姿挺拔,氣勢強大,一身冷冽的男人從遠處走近。

他的身后還跟著一臉倨傲的白克。

白笙用盡力氣撐起身體,還未站穩,被肖一清拉到他前面,躲在她的身后。

白笙看著周淮巖,他站在光里,看起來有些不真切,但她知道,他來了。

她朝他露出一個笑來,眼淚差點掉下來。

周淮巖看著她,她脖頸上的手指印清晰可見,膝蓋處的血液已經凝固,紅紅的一大片,看起來觸目驚心,他眉頭一擰,大步往前走了一步。

“別動!”

肖一清不知何時從腰間掏出一把槍來,抵在白笙的腰上,白笙身體僵硬起來。

上次被槍頂著還是在云城,那時候她可以裝瘋賣傻逃過一劫,現在呢?

白笙看向周淮巖搖頭“淮巖,別過來”

周淮巖捏緊拳頭,腳步重重踩在地上,停了下來。

“周大少來的比約定時間還早,看來當真是愛自己的妻子啊!”

肖一清嗤笑一聲,當著周淮巖的面,大手在白笙纖細的腰部徘徊,表情帶了幾分挑釁,甚至還有些迷戀。

周淮巖咬著牙,額角的青筋都起來了,白克舌頭頂了頂后槽牙,厲聲警告他。

“別動她!”

肖一清聞言攬住白笙的腰,將下巴擱在她的脖頸處。

一雙眼睛似笑非笑的看向白克“我倒是忘了,白總也在啊!”

白笙渾身僵硬,他手所到之處,都讓她泛起雞皮疙瘩,又讓惡心不已。

“兩位,別急,人馬上就齊了”

肖一清看向不遠處,步伐穩重不怒自威的周渡,周淮巖和白克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周渡的到來,讓在場的人都驚詫不已,周淮巖和白克也不例外。

他走近,周淮巖帶來的人自動讓出一條路來。

“父親”

“周叔”

白克跟著叫人。

周淮巖叫了一聲,周渡走到他身邊,看了一眼這個他這個兒子,點了頭。

肖一清看向父子兩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傳聞周董對蕭夫人用情至深,果然癡情啊,她的骨灰壇子果然能讓您出動來見我這么一個小人物”

這話一出,白笙轉眼看向肖一清“我母親的骨灰盒在你那里?”

肖一清貼著她的耳朵“之前不在,后來就落在我手里”

他說完又看向周渡,眸色深深。

“司媛是你的人?”周渡主動開口。

肖一清笑了,笑的陰鷙“認真算算,我其實替她做事,只不過,她這個人心太軟了,她跟在你身邊那么多年,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拿到蕭夫人的骨灰”

他停頓了一秒,身后有腳步聲響起。

司媛被一個女孩子拿刀挾持著走入眾人的視野里,刀橫在她纖細的脖頸上,她被扶著堪堪站住,看起來也被下了迷藥。

司媛看到周渡以及身后的周淮巖和白克,眼里才有了幾分神采。

“一清,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司媛虛弱開口,她不想看著他作繭自縛。

“收手?”

肖一清轉眼看她,一張臉陰沉冷冽淡聲反問她。

“從白晉陽夫婦死了以后,我就已經回不了頭了!”

他情緒變得激動起來,白笙的腰被他胳膊勒得生疼。

司媛低下頭,沒有說話。

“我爸媽,是你害死的?”白笙喘了口氣問他。

“是啊,我害死的”

那一刻,白笙心口泛起疼痛。

“但,也不算是我害死的”肖一清說完,看向周渡。

“你該問問他”

白笙抬眼望過去,周渡一臉冷漠。

她又看向周淮巖,看到他眼里的擔憂,她搖頭安慰他。

“說說吧,那個故事的下半段,我還沒聽過”

白笙問肖一清。

肖一清目光暗了暗,垂下眼睫來。

“那天,她看到自己所謂的愛情幻滅,心灰意冷之下,她打算回到小鎮,回到小鎮之后,她的父母不認她,說她敗壞了家風,她的哥哥心疼這個妹妹,于是想出一個方法,他結婚多年沒有孩子,對外宣稱孩子是他的,不會影響她嫁人,無奈之下,她接受了,很快,鄰鎮有一個光棍上門提親,她的父母答應了,一個月后,她嫁給了那個光棍,原以為日子就這樣過下去,她隨著她的丈夫外出打工,去了北城,那個孩子留在小鎮,一歲的時候,他的舅舅和舅媽被車撞死,爺爺奶奶受不了打擊相繼去世,不得已,她將孩子接到自己身邊”

肖一清停頓了幾秒,看向照片上的女人。

“她的丈夫是個賭鬼,賭輸了就回家拿她出氣,這樣的日子,從她結婚,就開始了,他總會看著那個孩子,罵他雜種,每次,她聽到這話,總是會反駁,但迎接她的總歸是更重的毒打,日子一天天就這樣過去,她在一家高級會所打工,因緣際會下,她遇到了他”

他又看向周渡,周渡眉頭皺起。

他笑了一聲“舊情人相見,他沒有半分激動,只有冷漠,偶然間,他看到了那個孩子,他覺得這個孩子對他來說就是恥辱,于是拜托他的好友,每年給她打一筆錢,一百萬啊,她那里見過這么多錢,她原本不想接受,但他的賭鬼丈夫起了貪心,有了錢,他不用再去受氣,受盡旁人冷眼”

“他用一百萬,換取他的家庭美滿,后來,他的丈夫賭癮越來越大,像個無底洞怎么填都填不滿,在這種長期壓抑的生活下,她患上了抑郁癥,不得不靠吃藥來入睡,那天,她的丈夫送她的孩子去上學,回家后,她在他水里下了安眠藥,她親眼看著房間的電路著火,而后喝下一把安眠藥,就這樣,她帶著那個惡魔,下了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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