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諾瓦娜以為老板會發起床氣時，滿臉怒氣的女孩忽然毫無征兆地撲了下來，趴到鳶的身上，表情變成一臉水汪汪的關切：“姐姐沒事吧？摔疼了嗎？”

三人都看傻了，變臉也不帶這么快的啊。如此之快的態度轉變，諾瓦娜都懷疑老板要演穿幫了，按道理來講，鳶肯定對老板了解許多……

“沒有哦，姐姐身子硬朗得很，耐摔！”鳶選擇直接忽略如此明顯的態度轉變，抬手撫摸女孩的頭，享受起女孩入懷帶來的愉悅感，“謝謝小菲這般關心姐姐呢！”

不知是鳶故意不展現看穿，還是她真的沒看穿老板的偽裝……不過她的目的也算是變相得到滿足了吧。諾瓦娜叉腰嘆氣，嘴角一勾，無奈地看著鳶把女孩當貓來吸。老板也是，各種方面都豁出去了啊，要不是自己一直在內心反復強調“眼前的女孩是老板”，自己怕不是早就把女孩當小菲了。

“行啦行啦，地上臟，快起來。”蒂明顯是吃醋了，在一旁搖來晃去，想讓兩人趕緊分開，又顧慮身上的長裙拖地弄臟。那爭風吃醋、焦急無助、有心無力感溢于言表，諾瓦娜只能扶額嘆氣。

還好鳶沒有直接抱著女孩跑路，老老實實地爬起身來，把女孩交還給蒂：“好啦，我去訓練啦，三位繼續加油，辛苦啦！”

很有鳶的個性式的跑路，完全沒有在意告別方可能的回應，自顧自地就跑掉了。鳶的身影在會場里上躥下跳，帶起一陣陣驚呼與叫罵，不一會就消失在遠處。

算是個小插曲吧，懶得理她，讓她去吧。諾瓦娜轉回頭來……蒂你也怎么吸起女孩來了？！鳶能吸她是因為老板要假扮小菲不能暴露，現在的女孩可是老板啊！

老板果然生氣了，話語間似尖刀般銳利：“鬧夠了嗎？”

蒂趕緊把臉從女孩的頭發間抬起來，把女孩放到地上，撓頭吐舌：“老板偽裝得也太像了，就把老板當小菲了……”

“你明明是嫉妒鳶罷了。”女孩雙手叉腰，皺眉一臉怨氣，“不是說我很反感你這樣做，這種無意義的攀比心真的……”

“什么？！老板不反感？！”蒂直接忽略后面女孩要說的話，一把抱起女孩，再度將臉埋入女孩的頭發里蹭來蹭去，“哎嘿嘿……謝謝老板款待……”

女孩無奈地拍額，然后用哀怨的眼神盯著諾瓦娜，那眼神分明就是在抱怨“為什么你只是看著”。諾瓦娜其實早有想上去救出女孩的打算，主要是觀察老板被熟悉的人當成小菲戲弄實在有趣，這才遲遲沒有出手。

不過這個眼神，真的也太像貓了吧！搞得自己都想試試了！

既然老板都示意了，那還是要管一下蒂的。諾瓦娜抬手拍了拍蒂的肩膀：“該出去招攬客人啦，我們身上的長裙可不是人家學生會白送的。”

“行……吧！”蒂總算是松開了女孩，一臉滿足地將女孩放到地上。女孩雙腳落地后馬上小步快跑，躲到諾瓦娜身后，滿臉忌憚地盯著蒂。諾瓦娜順著女孩抬手護住她，配合著向后退了兩步，將蒂置于一個比較尷尬的處境。

蒂慌張地擺手，結結巴巴地解釋道：“我……我不是……我沒有……”

似乎女孩算是玩夠了，從諾瓦娜身后走出，擺出一副“不關己事”的樣子向兩人擺手：“在鬧什么呢？休息好了就去前面工作了。”隨后將兩人撂在原地，自顧自地鉆過簾子，扔下一個意味深明的笑容，讓諾瓦娜十分凌亂。

蒂這次可被整慘了，苦著臉靠到諾瓦娜的肩頭，聲音那叫一個委屈：“我真的有這么過分嗎？明明她這么可愛……誰能抵御她的吸引力呢……”

諾瓦娜忽然覺得一直偏心站在女孩一邊一起捉弄蒂，有點對不起她，只好抬手撫摸蒂的頭，帶著她往外面鉆出去。前一秒還靠著自己肩膀哀怨，后一秒蒂就面帶笑容抬手跟準備落座的幾位客人打招呼，這變臉簡直快得讓諾瓦娜懷疑被玩弄的是自己。

今天的學員們來的時間點比平時都稍晚一些，遠處攤點上的時鐘顯示現在已經是十二點半，平時上課和昨天用餐的時間都晚了接近半小時，也不知道是什么情況。

“哎呀！剛才的芭蕾舞劇簡直是藝術的盛宴啊！都差點讓人忘了肉體的饑餓！”

諾瓦娜明銳地捕捉到這個聲音，當即將面前準備接待的學員交給蒂來處理，轉頭往女孩的方向轉去。沒錯！自己最期待的場面即將出現！雖然對老板身受重傷依然堅持扮演小菲在攤位招攬客人十分感動，但諾瓦娜也按捺不住圍觀老板強行偽裝產生的反差趣樣。

“哎呀，到了。”伍德斯俯身下蹲，抬手摸了摸女孩的頭，“小菲中午好呀！”

等的就是這一幕！諾瓦娜靠在攤點的木欄上等著看熱鬧。被熟悉卻不知內情的人近距離戲弄般問候，在伍德斯和埃爾的注視下，原本高高在上、鐵面無情的老板，此刻只能被迫裝成軟萌治愈、天真可愛的小菲，究竟是怎樣的尷尬場景呢？諾瓦娜都快壓抑不住上揚的嘴角了。

“啊，是伍德斯哥哥和埃爾哥哥！兩位哥哥是來吃午飯的嗎？”女孩從略微困頓中驚醒樣著實可愛，嗲聲嗲氣地跟伍德斯撒嬌完全和小菲別無二致，“快進去坐吧，文化節慶典許許多多的項目確實讓人容易累，吃東西補充能量吧。”

完全沒有任何一點暴露的痕跡，甚至恍惚間諾瓦娜都覺得眼前的女孩就是小菲。雖說自己的確沒有手段確認面前的女孩究竟是哪個人格，但她真的是老板偽裝出來的話，這般變現人格的自由切換真的有點恐怖，甚至讓諾瓦娜都準備思考以后要不要提防著小菲了。

“好哦。”伍德斯抬手輕刮一下女孩的鼻尖，爽朗一笑起身走進攤位，“辛苦小菲啦！”

女孩微微臉紅，半抬手跟伍德斯和埃爾揮別。在確認兩人的視線已經轉移到上前詢問點餐的會員后，女孩側臉甩給諾瓦娜一個白眼，估計想要交代的情緒都在里面了。

諾瓦娜低頭捂臉，這真是不得不服老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