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門為諾瓦娜小姐定制的布拉吉，以諾瓦娜小姐的氣質與風格選配的橙色流蘇……”馬泰爾不失風度地適時出現，“公款招待”的事實昭然著聞，他也直接不委婉了，“不得不說，現在的諾瓦娜小姐是在太美麗了，甚至能夠感覺到有種荒冰帝國貴族小姐們天生獨特的優雅氣質。”

“謝謝夸獎。”諾瓦娜提裙彎膝，向馬泰爾行禮，“當然，再次感謝學生會的慷慨……”

“大可不必。”馬泰爾按肩彎腰，向諾瓦娜回禮，“副會長吩咐過了，既然是需要您漂漂亮亮地來幫忙招攬客人，那就絕不能在打扮上虧待您。”

諾瓦娜還想客氣什么，女孩從身后竄出來轉到身前，不由分說撲到自己懷里，用她自己隔開了馬泰爾。還仰起頭瞪大雙眼，一臉期待諾瓦娜的夸獎：“諾瓦娜姐姐！我好看嗎？！”

“哎呀，抱著我怎么看好不好看。”諾瓦娜掰離女孩的手，將她拉開一段距離，好仔細打量。女孩倒也配合，不過別有用心似地往馬泰爾那邊退去，搞得馬泰爾連連后退，快靠到身后的貨架才得停下。

細看下來，諾瓦娜只能不斷在內心里抱怨他們怎么一個個都這么會挑衣服，一襲楓紅配色的連衣長裙，讓女孩在這初冬微冷的天氣里好似躍動的焰火，將活力若爐火的溫暖驅散寒意，擴散到身邊的每一個人。

又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身衣服也很適合老板穿。褐色的皮質披肩棱角鋒利，胸袋旁的細條流蘇瀟灑利落，沒有多余配飾的簡潔干練……諾瓦娜都懷疑是蒂給準備的衣服了。

“小菲姑娘換上這身布拉吉，更加活潑可愛了。”馬泰爾為轉圈展示的女孩鼓起掌來，“真是出人意料，小菲姑娘還會一些芭蕾舞嗎？”

“沃倫斯姐姐小菲教過一點。”女孩面對馬泰爾那邊穩下身形，諾瓦娜才反應過來她剛才是用芭蕾舞里的技巧旋轉起來，向圍觀的大家全方位展示這身衣服……

諾瓦娜猛地環顧四周，不知道何時圍了一圈駐足欣賞的挑衣群眾。恐怖！雖然說昨天初步接待了許多游客，小菲的狀態都保持得不錯，但就如今女孩的受歡迎程度……諾瓦娜可不敢打包票說小菲做好了準備。

“各位想與我們可愛活潑的小菲互動嗎？”蒂簡直是嗅覺敏銳、見縫插針，宣傳起來簡直比受委托的諾瓦娜還積極上心，“請大家午餐時間到烹飪協會的攤位支持一下！小菲會在那里招待各位的！”

這話說得，都把那兩個再走兩步就能夠著女孩的女生給嚇得縮回去了，對著蒂連連點頭不敢再靠近。也不至于吧，她也不是什么在展柜里不可觸碰的珍品……

女孩倒是主動迎了上去，撲到那倆女生的懷里：“姐姐喜歡小菲！小菲也喜歡姐姐！”

如此主動的女孩一下子就點燃了大家想互動的心，場面當即失控，大家爭先恐后地涌向女孩……諾瓦娜完全無法理解，為什么他們能如此激動，這難道就是“大眾團寵”的吸引力嗎？

諾瓦娜轉頭望向貨架旁邊那倆人，一個單手叉腰冷漠遠眺，一個抱胸托腮欣慰點頭……你們兩個學生會的，真的打算不管管這混亂的秩序嗎？諾瓦娜無語皺眉，又顧慮身上新衣服會不會被搞壞不敢進去搶人，而且他們沒當年在中學里搶人那般恐怖，只是簡單地問話、擁抱和摸頭……

諾瓦娜立刻憋不住了趕緊轉身回來，看著老板可愛乖巧地賣萌，是真的繃不住啊！誰能想象此刻軟萌的女孩，在訓練場上那股銳利有多么不可辨駁，比瑞爾都像教官。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巨大落差，讓諾瓦娜同情老板強行壓抑自己的理性裝傻賣萌到憋不住笑。

自然女孩是看見了諾瓦娜的動作，在諾瓦娜終于整理好情緒轉身準備上前幫女孩脫離人群時，兩人電光火石間的對視就讓諾瓦娜背后升騰起莫名的寒意，諾瓦娜已經能夠想象到文化節結束后訓練量翻倍的懲罰。

當然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眼下女孩還是要從人群中解救出來的。既然旁邊那倆學生會的還杵在原地毫無動彈之意，那諾瓦娜也只能主動出擊。然而諾瓦娜也完全低估了自己受歡迎的程度，剛接觸到外圍的大家，眾人便把對女孩那股“只能遠觀不得近身”的熱情關愛傾瀉到了諾瓦娜身上。

不過自己倒是輕松多了，與男生們交流、與女生們攀談，向夸贊自己的人微微行禮致謝，總之不需像女孩那樣，要躺在女生們的懷里撒嬌……諾瓦娜臉上的微笑都不是應付了事的職業假笑，而是盡情釋放對女孩被迫營業的同情之笑。

最后當然還是馬泰爾解救了她們，并一路上破開人群，將兩人送到了烹飪協會攤位旁。今天來的時間還比較早，剛到十點就到位，就暫時沒考慮先用餐了……

欸？兩個人？諾瓦娜環視四周，蒂果然又不見了，她還真是大忙人啊，感覺以她這般忙碌的節奏，下學期塞拉芙爾要是從副會長的位置退下來，就該她上了……

“今天也辛苦兩位了。”馬泰爾向兩人鞠躬。甚至還沒等諾瓦娜回應，旁邊就湊來了好多學員，甚至其中一位捧著一小盤泡芙就過來了，明顯是打算嘗試“拐走”女孩啊！諾瓦娜也只好先拋下馬泰爾不管，去協助女孩應付來客了。

忙碌起來時間就過得很快，不久前吃過的涼糕也消耗殆盡了，諾瓦娜雙腿無力感覺快要餓成空氣了，還沒變形的接待和微笑只是硬撐罷了。女孩更是餓得無精打采直接開擺，只是機械地擺動小臂招呼來客。

就連來用餐的客人都看不下去了：“你們情況還好嗎？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啊……”

由于小攤過于火熱，就算是增配了人手，烹飪協會那邊也忙得不可開交，所以大家完全沒有留意到兩人狀態的不對勁。還是蒂不知從何處鉆了出來，拖來一個同樣身著長裙的女生替班，連拖帶拽才把諾瓦娜和女孩搞到后臺小桌子坐下，甚至貼心地搞了一個小簾子隔斷那些關懷的目光。

女孩直接臉砸桌面：“讓廚子給我來一份銀鱈魚……甜辣醬……”諾瓦娜倒是不知道吃啥，不過接待時還是稍微了解到今天主菜都是肉，那選個牛排肯定沒問題。于是蒂帶著兩人的需求走向一旁忙碌的灶臺，跟廚子們溝通去了。

諾瓦娜伸手去撫摸女孩的腦袋，餓扁的女孩果然順從，畢竟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就算不滿也只能給個白眼不滿嘟嘴，簡直太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