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等啦！”蒂總算來到了兩人跟前，攤開手心露出三顆白色包裝紙硬糖，“今天的文化節是荒冰帝國主題哦，這是荒冰帝國的傳統……欸？怎么諾醬手里有？不是被粉絲直接推著出門沒領嗎？”

“塞拉芙爾副會長給的。”諾瓦娜指了指塞拉芙爾遠去的方向，又低頭看向女孩，“小菲手上那顆應該是普通的奶糖。”

“叫老板。”女孩白了一眼諾瓦娜，拆開黑白條紋的糖紙吃下里面的白色奶糖，“不是說了小菲不會出來，至少今天都是我嗎？”

“也太像了，完全分不出來啊……”諾瓦娜強憋笑意，但也不得不捂嘴掩蓋壓抑不住上揚的嘴角，“抱歉，但是想到老板如此反差呆萌可愛，是真的忍不住……”

“我在你面前有這么嚴肅認真嗎？”女孩皺眉嘟嘴，雙手叉腰，“拜托，我還是很通情達理的好嗎？”

“好啦，我們知道老板為了維持小菲的公眾形象，‘自我犧牲’的良苦用心啦。”蒂伸手撫摸女孩的頭，熱衷于充當和事佬的蒂再次發光發熱，“我們可以去逛園區了嗎？”

“那就出發！”女孩雙臂一舉，從兩人之間鉆過，拉著狂笑徑直沖向園區，引得周圍好些人的側目，“好吃好玩的，我來啦！”

蒂低頭扶額：“也許這才是老板真實的一面吧……”諾瓦娜這回笑得更加燦爛：“我說了嘛，完全看不出現在的她和小菲有什么差別，面對文化節的東西一樣的新奇調皮……再怎么說她也是孩子嘛。”

“是呀，我也希望她真的像看上去那樣是個孩子……”蒂挽上諾瓦娜的手，帶著她開始慢步追逐女孩，“諾醬也早就察覺了啊，老板給人的感覺成熟得完全不像個孩子。”

“都知道呀，這不是小隊的大家公認的秘密嗎？”諾瓦娜聳肩一笑，“但是她也從來沒打算解釋，目前來看小隊正常運轉著也不需要解釋……在背后討論她真的好嗎？”

“一件事情就算大家默認是正常的，它也未必真的正常，我們需要保持質疑精神。”蒂煞有介事地舉起食指一板一眼地說教起來，“所以我們只是在探尋真相的路上邁步而已，沒什么所謂好不好。”

“就算你這么說……”諾瓦娜看向在玩具攤點前挪不動腳步的女孩，撓了撓下巴，“我們已知的信息幾乎沒有啊，那不是等于說我們只能原地踏步？”

“合理地推測與猜想也是促成認知進步的一個好手段，就是后續需要經過事實的驗證。”蒂繼續那套說教的狀態，擺明了就是想在胡鬧的路上一路狂奔，“我們不妨先提出一些站得住腳的推測猜想，一個個排除下來，就能接近真相了！”

“我沒什么想法，不打算參與你的頭腦風暴活動。”諾瓦娜抬手婉拒了蒂真誠期待的注目，“我倒是覺得沒啥必要，反正到后面她會交代的，早點晚點都無所謂。”

“沒意思了呀，”蒂一臉失望地放開了諾瓦娜的手臂，“那就只好認真陪老板逛園區啦。”然后蒂就拋下諾瓦娜，一路小跑來到女孩跟前，彎下腰跟她一起擺弄攤位上的木質玩偶，一起開懷大笑。

雖說諾瓦娜堅持認為拒絕蒂的討論是個正確的選擇，但這般拒絕好友的盛情熱議還是讓諾瓦娜有些過意不去。諾瓦娜晃了晃腦袋，轉換一下心情。荒冰帝國的主題日里，攤位上的物件都十分質樸，多數都是木雕與石雕，也有少數金屬擺件。小吃攤上的品類也少了許多，不像昨天浮櫻帝國主題日，甚至能開設出好幾個專做單一品類小吃的攤位。

諾瓦娜甚至可以想象荒冰帝國生活條件是有多惡劣了……

“不過荒冰帝國的女孩都很漂亮，也不知道是不是……”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諾瓦娜當即轉身，伍德斯話正說到一半，當即打斷向諾瓦娜鞠躬問好，“哦！早上好！我們敬愛的諾瓦娜隊長，真是如此湊巧地在園區里碰面了呀！”

諾瓦娜皺起眉頭雙手抱胸：“別跟埃爾說太多這些東西，帶壞他的話，你要負主要責任呀！”

“哪跟哪啊……”伍德斯一臉冤枉地向諾瓦娜攤手，“這不是在介紹荒冰帝國的風土人情嗎？那肯定要提這些的嘛，只不過碰巧讓諾瓦娜隊長聽到了這些……埃爾快幫我解釋一下。”

被伍德斯手肘頂了一下的埃爾才把視線從旁邊的小吃攤上挪了回來，趕緊把頭點得跟啄米的雞：“沒錯沒錯，伍德斯兄他的確是在跟我說風土人情，前面介紹著地理環境來著，這剛準備說‘人情’就遇見了諾瓦娜小姐。”

“別包庇他啊，這是在為你好。”諾瓦娜將信將疑地上下打量伍德斯，搞得伍德斯更加委屈起來，“別被他帶偏松懈了訓練。”

“我可太——冤枉了！”忽然身旁路過一位秀色可餐的女學員，伍德斯的視線都被吸引著跟了一段距離，然后才猛地回頭看回來，“就算我可能有些不正經的地方，但我肯定不會故意去影響埃爾的！而且埃爾他也油鹽不進啊……”

諾瓦娜忽然就對伍德斯放心了下來，不過又對埃爾油鹽不進這回事擔心起來……

“放心好了諾瓦娜小姐，對于訓練相關的事情在下還是能夠聽進去的。”埃爾輕錘兩下胸口，嘴角一彎，“在下已經開始按照蒂小姐新的訓練安排，開始接觸其他訓練內容，并更加合理地安排日常事務了。”

“感覺怎么樣？不會很困擾吧？”諾瓦娜還是有些擔心，畢竟上次埃爾崩潰直接癱倒在草坪上，而自己卻被諾娃姐阻攔不得及時關照他……

“雖說還時不時有些念頭冒出來，但是經過這段時間的適應已經能夠完全按照蒂小姐的安排進行了。”騎士的驕傲讓埃爾挺直腰板，“個人狀態良好，請諾瓦娜小姐放心！”

“只要你想通了，其實沒什么難的。”伍德斯拍了拍埃爾的肩膀，滿臉欣慰，“也不枉我那段時間對你的關心照顧啊！”

“那是，伍德斯兄的關照的確讓在下更快地想明白了。”埃爾抬頭望向碧藍色的天空，長嘆出一口氣，“是啊，想明白了就好了……也是該低下高昂了幾百年的頭顱，好好地自我審視了……”

“好啦，怎么搞得氣氛這么哀傷。”伍德斯用力將埃爾轉了個方向，跟諾瓦娜揮別，“文化節玩得開心才是最重要的呀！我去給埃爾轉換一下心情再來！中午在昨天的用餐攤位不見不散呀！”

諾瓦娜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兩人就沒入人潮當中了，搞得諾瓦娜沖著陌生人揮手告別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