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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再亮的光也有陰影

高三的國慶假期,和自己同住的教師的女兒邀請自己和幾個女生一起去爬山,說是爬山寓意成績爬高,而且要去的山還是孔子的學生子夏當時開設講堂的一座山,對高考十分有利。這個同屋的女孩平時對自己十分友善,她沒多想便答應了。

爬到山頂時一眾女孩開始吵吵鬧鬧,最后圍坐成一排對著山下大喊,有喊“高考加油”為自己打氣的,有喊“媽媽我不想再多報補習班”宣泄壓力的,也有喊“天長地久永遠在一起”海誓山盟的。坐在她旁邊的李慕雪卻突然大喊“李慕陽李慕陽李慕陽——”她只喊了名字卻不喊干什么令尹卿云十分奇怪,李慕陽平時對這個堂妹很溫柔,不應該是有壓迫和憎恨呀。

疑惑間,李慕雪的一個好朋友笑道:“別喊了,知道你喜歡李慕陽,李慕陽也喜歡你,就憑你們一起長大你對他的情分,他也會永遠對你好的。”

尹卿云突然感覺初秋的風凌冽了起來,耳朵里再也聽不到周圍此起彼伏的吶喊聲,大腦一片空白,只回蕩著李慕雪一聲又一聲的吶喊聲。后來發生什么她不記得了,因為她像個提線木偶一樣跟著大家一起下了山。

回到宿舍已經晚上了,躺在床上,她遲疑著開口問同住的女孩:“李慕雪不是李慕陽的堂妹嗎?你們為什么說她喜歡李慕陽?”

“她們不是親兄妹,哦,不是親的堂兄妹。李慕陽是跟著他媽媽嫁入李家的,原來據說姓韓。你知道吧,像這種情況大家都不會喜歡他和他媽媽,他媽媽長得漂亮,所以小時候大家就叫他媽媽狐貍精,叫他小狐貍,那一片的小孩都不和他玩。李家只有李慕雪喜歡李慕陽,從小就很喜歡,每次都護著他和他媽媽,她爺爺奶奶很喜歡慕雪,所以對李慕陽母子就好一些了。再后來,李慕陽的媽媽生了弟弟和妹妹,大家也都長大了,所以也就不像以前那么小孩子氣了。”

“你怎么知道這么多?”

“小時候我住在姥姥家,就在慕雪家隔壁,我們從小就在一起玩。”

“李慕陽知道李慕雪喜歡他嗎?”卿云掐著自己的掌心繼續問,其實她想問的是“李慕陽喜歡李慕雪嗎?”

“當然知道呀,誰會對自己的大恩人無動于衷?在李家所有人都因為李慕陽不是親生的對他區別對待時,李慕雪就放話說,等我長大了嫁給李慕陽,他就是你們親生的女婿,你們總能滿意了吧?”

“她真早熟,幾歲呢就這樣敢說。”

“上初中的時候吧,所以說不是戲言,慕雪是真心喜歡李慕陽,李慕陽也對慕雪特別好,幾乎是有求必應。”

原來炙熱的太陽也有難以言說的暗傷,再亮的光也有抹不掉的陰影。那樣驕傲明亮的李慕陽,原來有這樣被孤立和沒有依靠的經歷。那么他真的喜歡李慕雪嗎?那么對自己呢?是因為相似遭遇的憐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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