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嬤嬤迅速扣完耳釘后,在杜詩穎的尖叫聲中,“噗通”雙膝下跪。
見此,杜詩穎也顧不上疼痛了,趕緊跳到一旁,倒抽著氣兩腳不停的跺著,眉頭緊蹙不滿的叫道,“嬤嬤,你這是干嘛呀?”
“老奴為完成小姐交代的事,不得已冒犯了二小姐,老奴向二小姐請罪?!绷謰邒哒f完就要彎腰磕頭。
見她還要磕頭,杜詩穎趕緊俯身伸手攔住,“嬤嬤你趕緊起來,你一個長輩的跪拜,我如何受得起,嬤嬤這是要我折壽??!”
“二小姐心善,但奴才就是奴才,不得以下犯上,老奴懇請二小姐責罰。”林嬤嬤仍固執的跪地不起。
杜詩穎實在被這頑固的嬤嬤給打倒了,無奈嘆了口氣,“嬤嬤言重了,什么責不責罰的?拋開其他不說,沖著你服侍母親幾十年這點,就當得起詩兒的長輩,那你叫我如何受得起你的跪拜?”
林嬤嬤聽了十分感動,知道她一向善良單純,但又怕她因此被他人鉆空子,“二小姐要記住,你是小姐的嫡女,府里的主子,自當得起奴才的跪拜。”
杜詩穎無語望天,實在敗給這些階級思想嚴重的“古人們”,不耐的擺了擺手,“記住了,記住了,嬤嬤起來吧,我要走了。”說完抬腳就要走。
“等等”林嬤嬤慌忙起身攔住杜詩穎,“小姐交代了,二小姐穿完耳洞,還要在這碎石上行走一個時辰?!?
“什么?”杜詩穎失聲大叫,以為穿了耳洞就完事的她,面對這“晴天霹靂”,說起話來都結巴了,“這,這—你—剛才,剛才母親——”
“二小姐,待會小姐就會過來,沒什么事的話老奴告退了?!绷謰邒叩椭^趕緊說完就走,走時還不忘把小倩拉走,也不管她的掙扎,生怕杜詩穎再鬧,快步竟慢慢變成小跑。
“你——”杜詩穎看著她們的背影,抬起的手指微微在顫抖,內心實在是憋屈。可又能如何呢,剛才她說了,韓唯霜待會還會過來,自己要是不想再被責罰,就得乖乖進行那“腳底按摩”。
低聳著腦袋,慢慢挪到那段鋪滿鵝卵石的小路,每走一步,腳底都會傳來刺痛,讓杜詩穎不斷的抽氣低叫著,加上耳垂那火辣辣的脹痛,她越來越煩躁:只不過出去逛逛而已,是那對表兄弟處處為難自己的,才會出手打架的。如今身上的傷還沒好呢,還要受這種罪,越想越委屈。這感到委屈了,眼淚就止不住的“扒拉扒拉”往下掉。
院門口有人靜靜站立,那是聽見剛才杜詩穎“殺豬般”的尖叫,而趕過來的韓唯霜和孟文佑。兩人默默的看完那幅場景,不由得相視而笑,孟文佑低聲笑到:“這二丫頭真是太得我心了,不枉我費了那么多口舌逼那小子教她,雖說那臭小子說要見了她才決定,但”孟文佑回首繼續道:“唯霜丫頭,我相信我家那臭小子見了她定會答應的。”
韓唯霜感激的回道:“多謝孟伯伯費心了,詩兒能得孟伯伯疼愛,實在是她之幸事?!?
孟文佑“呵呵”郎聲笑著,抬腳跨進院門,“走吧,小丫頭估計受挫了,我也舍不得她遭那罪。”
韓唯霜嘆息一聲,默默地跟在孟文佑身后。
“二丫頭!”孟文佑大步快走至杜詩穎面前,看著她聳拉個腦袋,輕輕叫喚著。
杜詩穎聽到叫喚立即抬頭,水霧迷蒙的望著孟文佑,扁著小嘴委屈的叫到,“孟—老伯——”
站在不遠處的韓唯霜挑了挑眉,這丫頭近日來雖性情大變,但卻一向倔強,如今見她泣不成聲的樣子,倒讓她有些意外,只是她怎么如此稱呼孟文佑?
看到杜詩穎滿臉淚水,孟文佑心疼的趕緊抱起她,走到旁邊的石椅坐下,將她放在膝上,一邊擦著她的眼淚,一邊輕聲問著,“怎么哭啦?哪痛是嗎?帶你去看大夫好嗎?”
杜詩穎不停的抽噎著,一邊指控著:“明明答應過帶我出府的,你騙人也就算了,今天早就到府上了,知道我會受罰卻不早點來救我?”
孟文佑邊解釋著,邊哄著她,“快別哭了,哭得老伯心疼死了!丫頭你怎么就不忍忍呢?老伯答應你的怎么會騙你?今日老伯就是要帶你出府的,先前是替你向唯霜請示嘛!”
“請示也不要這么久呀!你看我都受了什么罰了,”杜詩穎示意著自己的耳朵和腳給他看,繼續控訴著,“你沒及時來解救我,太不夠義氣了,你是個壞老頭!臭老頭!”
“好,是——”孟文佑還想再說什么時,有一道凌厲的女聲打斷他的話,“杜詩穎!”
杜詩穎一聽心里叫苦的同時,迅速跳下趕緊跑到那鵝卵石站定,小心翼翼的看著韓唯霜,心里十分懊惱,一時大意,早該想到她也會跟著孟文佑過來的。
“是誰教你如此無禮的?”韓唯霜疾聲厲色的呵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