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蔚雯被他逼得連連倒退，直到退無可退后背碰到墻了，她才停了下來。被他一連串揭老底式的質問，一開始她有些不知所措，每句話都讓她膽顫，漸漸升起一股委屈，最后她被逼得惱火了。

清澈的瞳孔倒映著皇甫楓的臉龐，她緊咬著唇角臉上變化莫測，直到最后那句‘到底在做什么’，徹底惹怒了她。

“我忙著學醫術學權術學謀略練武功，還忙著賺錢忙著發展產業，我連弱點都不能存在，都要被逼著克服。”余蔚雯越說越激動，小臉染上紅暈，眼神越發的凌厲，“這幾年我一刻都不敢停歇，我想要強大，不想任由別人擺布，不想受欺負卻毫無反手之力。”

皇甫楓看著因情緒激動而越發憤慨的她，襯得他特別的平靜，“是啊！我竟不知杜家女有大才，經商成富甲，謀略不輸幕僚，不止撫養孤兒還為他們開設書院，單單說的這幾件，哪個不是大手筆？”

聽著皇甫楓嘲諷的話語，余蔚雯不由得冷笑道：“你不如直接問我，我到底是誰？”

皇甫楓沒有任何言語，只是靜靜的看著她，眸底的潭水已經開始涌動，“你對這昱國不滿？”雖然是句問話，但是皇甫楓用的是肯定語氣。

余蔚雯此時是破罐子破摔了，她嘴角噙著一絲嘲諷，揮著雙手咬著牙回答，“我何止對這個昱國不滿！我是對這一整片大陸都不滿！我討厭這里人命如草賤，討厭這里森嚴的等級制度，討厭這里君主的霸權主義，我討厭這里的一切一切。”

她深吸了一口氣，似乎下了一個重大決定，兩眼直視著皇甫楓，“我其實不是杜詩穎，更不是杜詩浩，”說到這里她停頓了一下，小臉認真且嚴肅，“我本就不是這里的人，我來自很久很久以后的未來—”

皇甫楓出聲打斷她，“你是杜淵的女兒。這個絕對不會錯，我還不至于連這點都辨別不清。”

“這身體確實是杜詩穎，但是這靈魂不是！”

饒是平日處事不驚的皇甫楓，聽到這話都有些訝異，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余蔚雯自知這話像怪力邪說般，很難解釋清楚，原本想一吐為快的話，頓時也沒有傾訴的欲望了，她神色黯然聲音變得低沉，“我也知道這事難以置信，我自己也很想知道，該死的我為何醒來就變成杜詩穎，我不過是一個被人推去馬路被車撞的倒霉鬼。”

皇甫楓低垂著眼簾，手指微微的卷縮一下，沉默片刻后說了句，“我相信。”

“啊？”余蔚雯很是意外，她沒想到如此荒謬的事，皇甫楓也會相信，這一刻，她內心突然有種，這些年從來沒有過的歸屬感。同時，她也有些看不透皇甫楓了，這種說法對于常人來說，是不能容易信服的，可他卻沒有任何質疑。

余蔚雯思索片刻后，決定還是告訴他自己的想法，“這幾年我總是在危險之際，嘗試著放棄自救，我就想著，是否再有機會睜眼醒來，便回到我的家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