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風(fēng)云衛(wèi)接過來有點(diǎn)躊躇,這藥粉已經(jīng)被滲了湖水,要讓少主知道喂給他這樣的藥,余蔚雯冷冷的眼神像一道銳利的劍光射在他身上,“不想要你主子活命了嗎?”他一個激靈回過神,趕緊盡數(shù)倒進(jìn)皇甫楓嘴里。
她的手一直抓著皇甫楓的手腕號著脈搏,待他氣息穩(wěn)定些,她自己才隨手從地上挑一包藥粉,拆開頭一仰全倒入嘴里。
這時,幾個風(fēng)云衛(wèi)才發(fā)現(xiàn)余蔚雯的臉色煞白,頭發(fā)凌亂衣衫襤褸,坐在一旁微微喘著氣,被水泡過的小身子顯得特別單薄瘦小。
剛剛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皇甫楓身上,此時見她如此模樣,他們都不約而同的移開視線,語氣關(guān)切的詢問:“二小姐有沒有事?可有受傷了?”
余蔚雯低頭看自己一眼,嘴角露出無奈的笑,“無礙,我們不能在這里耽擱了,要盡快撤離。”
此時,云鶴帶了幾個人也趕到了,他看到余蔚雯時感到十分意外,顧不上寒暄,他看著暈迷的皇甫楓憂心的問道:“主子怎么樣了?”
“溺水了,待會就會醒,”余蔚雯簡明扼要交代他的傷情,她冷靜嚴(yán)肅的吩咐云鶴,“趕緊撤離,把他盡快帶回軍營,他必須最快在軍營出現(xiàn)。”
云鶴雖然不知道她為何這樣交代,但他仍然點(diǎn)頭聽令。
“云鶴,”皇甫楓暗啞的聲音傳來,“主子,”眾人紛紛圍上來。
皇甫楓看著坐在一旁沒有動的余蔚雯,他突然覺得她好陌生。如果說前幾次偶遇,覺得她變得機(jī)靈古怪,那這次相遇徹底顛覆以往對她的認(rèn)知。她遇事不驚處事冷靜,她膽大心細(xì)而且聰明睿智,剛看云鶴和風(fēng)云衛(wèi)對她的態(tài)度,她還有令人信服的號召力。
“將帶來備用的衣裳給她換上,”皇甫楓低聲咳嗽幾聲,支起上半身側(cè)著頭挑了挑眉,“手可有事?身上可還有哪里傷著?”墜落時他感覺有碎石砸到他的頭,而她的手是捂住他的腦袋的。
“無礙,就是將你從水里拖出來耗盡了力氣,有些脫力而已,”余蔚雯見云鶴遞來的包袱,輕輕推開,“給他換上,他要盡快趕回軍營,我沒事。”
云鶴拿著包袱猶豫一下,覺得還是大局為重,取出衣物開始給皇甫楓換上。
皇甫楓微蹙眉頭,知道小丫頭說的沒錯,這里動靜這么大,勢必引起各方勢力的注意,他必須盡快出現(xiàn)在軍營,撇清這里的嫌疑。
這時一道影子沖過來,飛撲到皇甫楓面前,扶著他的雙臂上下打量,嘴里焦急的問著,“世子你怎么這么狼狽?可是傷得很重?”
“謝無恙。”余蔚雯不禁驚呼,她一臉詫異,壓根沒想到會遇到他。
“你,你,怎么,”謝無恙猛的看到余蔚雯,激動得語無倫次,他不敢置信以為自己眼花,他揉了揉眼睛,努力睜得大大的,發(fā)現(xiàn)眼前的人還在,他猛地抓住余蔚雯的手,喃喃自語,“有溫度,是活的。”
余蔚雯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他,她也很開心,再聽他說的話不由得笑出聲來,“沒錯,活的。”
謝無恙的眼眶瞬間紅了,“你既然活著為什么不告訴我們?我們?nèi)恳詾槟銢]了,你太沒良心了。”
皇甫楓看他們?nèi)缟底影銓σ暽敌Γ苁菬o語,他趴在云鶴的背上,懶洋洋的出聲打斷他們,“謝無恙,你把衣服脫了,讓她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