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春達朝著郝東招了招手喊他過來,“我看你對現場檢查得非常認真,你有沒有什么發現?”
“報告田隊,我剛剛檢查了一遍現場的所有門窗,套房里的門鎖都沒有被撬動的痕跡,并且所有窗戶都裝有防盜網,這說明兇手不可能是從窗子進來的?!?
田春達看了郝東一眼,“你繼續說?!?
“在這種情況下,兇手進入這個套房里的方法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就是他認識死者,死者主動開門讓他進來的,第二種就是兇手有死者屋里的鑰匙!”
郝東說道:“案發時死者正在洗澡,并且根據之前她房東的描述,死者是沒有男朋友的,甚至沒有什么要好的朋友,當然這一點需要警員后續的查證。所以目前看來,死者是不可能會在放朋友進來之后,毫無戒備的去洗澡的,因此兇手進來的方法只有第二種可能——他有死者套房的鑰匙!”
“嗯?!碧锎哼_點點頭。
按照郝東的推斷,兇手擁有死者套房的鑰匙,那么房東洪霞自然就具備了很大的作案嫌疑。
田春達思索了片刻后,便立刻朝著身旁的警員說道:“通知剛才做筆錄的刑警,讓他們對洪霞最近幾天的作息以及出入情況做仔細地盤問,她什么時候去了什么地方都要問仔細,結束之后帶她回刑偵支隊坐著,沒有我的命令不能讓她走?!?
“明白!”
警員回應道。
與此同時,其他勘察的警員也暫時完成了初步的痕檢工作。
田春達問安義刑警:“屋子里有沒有財物丟失的情況?”
“沒有?!?
安義刑警搖了搖頭道:“現場沒有被翻動的痕跡,也沒有發現任何的財物丟失?!?
田春達思索了片刻,隨后沖著眼前的安義刑警說道:“有沒有在套房里找到死者的手機?”
“也沒有?!?
安義刑警同樣搖著頭道:“我們檢查了死者套房的每一個角落,并沒有發現像手機之類有價值的線索,不過死者臥室里有電腦,我們技術鑒定室的人員正在對電腦里的內容進行排查?!?
“兇手殺完人之后,還不忘把死者的手機帶走?!?
田春達瞇著眼睛說道:“這個兇手心思還算是縝密,而且心理素質很強,沒有在現場留下任何紕漏?!?
“沒錯,這個兇手具備一定的反偵察能力,很有可能是慣犯?!?
田春達點頭道。
另一邊,蘇眉完成了初步的尸檢工作,她一邊摘下口罩手套一邊起身離開浴室。
“尸檢結果如何?”
田春達朝著蘇眉問道。
“根據尸體僵化情況,可以判斷出死者的死亡時間在十二個小時前,也就是昨天晚上的九點半左右。”蘇眉開口道:“從案發浴室墻壁上的血液噴濺程度可以判斷,浴室就是案發第一現場。死者處-女膜陳舊性撕裂,死前并沒有被侵犯,但身上有多處砍傷,從傷口切面來看,多為刀斧劈傷,致命傷在頭部,不過傷口的形狀非常獨特,暫時無法判斷出準確的作案工具?!?
“無法判斷出準確的作案工具?”田春達瞇著眼睛問道:“是怎樣的致命傷口?”
蘇眉開口道:“是一個很大的空洞,穿孔性骨折,應該是鈍器重擊造成的?!?
蘇眉從兜里掏出手機,將之前拍攝的尸體傷口照片翻了出來,“這是傷口創面的照片,具體是什么兇器,這個你們自己分析,我只負責尸檢?!?
郝東刑警盯著照片看了好一陣子,皺著眉頭說道:“有點像是榔頭造成的傷口,但又跟普通的榔頭傷口有所區別,多花點時間研究,總能確定準確的兇器?!?
田春達盯著蘇眉手機里的照片觀察了好一陣子,跟蘇眉描繪得一樣,傷口確實是一個很大的空洞,傷口邊緣的痕跡呈等邊形且清晰。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兇器應該是一把特制的防爆八角錘。”田春達說道。
“防爆八角錘?”
郝東立刻掏出手機,打開搜索引擎開始搜索防爆八角錘相應的圖片,在跟傷口圖片經過細致對比過后,他望向田春達并點點頭。
田春達繼續說道:“這種防爆八角錘跟普通鐵錘不同,它通常應用于防爆場所,只有在石油、天然氣、油漆工業、肥料工業等化工廠才能用得到,這也就意味著兇手很可能是工廠工人,或者是曾經在這些工廠內工作過。并且操作這種防爆八角錘勞動強度非常大,兇手能夠用這種八角錘將死者頭顱擊穿,說明他的臂力非常驚人?!?
田春達又說,“之前蘇法醫說過受害者死前沒有被侵犯,但我之前在檢查受害者尸體時,發現受害者身上有多處淤青,并且集中在大腿內側、胸部等部位,這說明兇手在殺害死者后,用手或者其他部位對死者的身體進行了猥-褻?!?
田春達說道:“由此推斷,兇手是一名男性,可能在生理方面有所缺陷,無法實施相應的性-侵犯,只能用其他手段進行猥-褻,我認為應該對死者的口腔進行細致的檢查,說不定會有所發現?!?
“我正準備把尸體帶回去做進一步的檢驗,看看口腔里是否有其他人的DNA。”蘇眉說道。
“案發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的指紋或者腳印痕跡,說明兇手具備一定的反偵察能力,可能有過前科,根據這些分析,可以推斷兇手為一名成年男性,體格健壯,現工作于各類化工廠或者曾經在各類化工廠工作過,在生.理方面有缺陷,并且擁有死者家中的鑰匙?!碧锎哼_說道。“這么一來,洪霞的嫌疑就排除了。”
郝東一邊思索著一邊說道:“會不會是洪霞的丈夫或者其它男性親朋好友?”
“不會。”
田春達搖了搖頭,思索著說道:“兇手是一名家具安裝工。”
“家具安裝工?田隊,你是怎么得出這個結論的?”郝東驚訝地看著田春達。
“我之前檢查過死者的臥室,被褥床墊都是嶄新的,床上沒有任何的皮膚組織或者毛發,湊近還能聞到甲醛的氣味,證明這張床是死者新買的。由于氣味原因,外面沙發上鋪有凌亂的毛毯,死者這幾天應該都是睡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