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袁老板你做院長的工作了!”
用白布擦著玻璃杯的酒保和折著紙巾的小姐們都故作不知地豎耳傾聽著。
“你這話我可不能置之不理。我什么時候做院長工作了?”袁紫突然表情嚴峻,整個臉變得僵硬。
“你有證據的話,就拿出來啊!”
“錯不了的。”向波咬著牙堅持。
“你有證據嗎?”
“哪需要什么證據,我憑直覺就知道了。”
“這是你在胡猜。你太會胡思亂想了。”
“是我在胡思亂想嗎?我是憑女人的直覺,不會錯的。”
袁紫從衣袋里拿出一根香煙。
“你要這樣胡亂猜測我也沒辦法。其實,我被你這樣無厘頭地騷擾,自己覺得很冤枉。”袁紫在向波的面前輕輕地吐著煙。
袁紫開始尋思,向波為什么能察覺出她向尤林要錢的事呢?難不成尤林把事情的始末告知了向波?但這樣的可能性不大,尤林不可能將自己的秘密對向波和盤托出。向波說得沒錯,女人的直覺非常敏銳。
“袁老板,我的前途都被你給毀了!”向波突然發出粗野吼聲。
“你簡直瘋了!”袁紫也喝道。
“袁老板你用詭計搶走我的男人,還毀了我辛苦打理的酒吧……你還敢厚著臉皮在我面前抽煙?”向波大聲叫罵,氣得雙手直打戰。
“我搶走你的男人?啍,你不要血口噴人!”
“我咽不下這口氣啊!”向波露出憎恨的眼神,冷不防伸手搶走袁紫口中的香煙,折成兩段丟在地上。
小姐們紛紛轉頭過來,不約而同站了起來。
“你想干什么?”袁紫也站起來了。
“你這個壞女人!”向波淚流滿面起身要抓袁紫,整個身軀直撲上去,桌子歪斜了。向波涂著紅指甲油的手朝袁紫的臉頰抓去,另一只手揪扯著袁紫的頭發。袁紫哀聲尖叫,整個身子往前傾,下意識地朝向波胸前狠狠打了過去。袁紫的臉頰被抓傷流血了。
被推開的向波重新站穩,又瘋狂地撲了上去。
“你們快過來!”袁紫吶喊著。
穿過柜臺趕來的酒保從后面壓住向波的雙手。
見向波猛力掙扎,盡忠的酒保便朝她的頭部一陣毆打。這回換向波大聲尖叫。小姐也紛紛趕了過來,擋在向波面前,借此保護袁紫。
“向波,你太過分了!你打算對袁經理怎么樣?”這些向波的前同事詰問道。
“你們什么都不知道,滾到一邊去!”向波哭喊著,試圖掙開酒保的壓制。她的頭發凌亂,臉都哭花了。
“你瘋了!”袁紫斥罵道。
“你說什么!”向波吼叫。
“待會兒客人就要上門來了,你們快把這個瘋女人趕出去!”袁紫喊道。
酒保從后面推抱著向波走向門口。
硬被推出門的向波,衣服凌亂,張大了嘴。“你給我記住,你這個壞女人!我恨你!饒不了你!”
袁紫用手帕按著受傷的臉頰,直看著遠去的向波。她抽動半邊臉頰笑著。“向波,你若怕無法回本,我倒很愿意收購你的店。”
“誰……”站在門口的向波喊道,“誰要賣給你啊!我要讓你在本市無法立足!”
“好啊。”袁紫合上衣領不認輸地回應道,“我等著看!”
10
西城區白銀路,一片老式的小區住宅。
幾輛警車停靠在一棟樓房下,穿著制服的警員已經在門口拉上了長長的警戒線。
命案發生在這棟樓二門202單元的浴室里,刑警打開房屋門來到浴室,里面的淋浴頭還打開著,仍然嘩啦啦地灑著水。
市刑警支隊隊長田春達帶著郝東等幾名刑警穿戴好手套鞋套走進了浴室里。
簡單地進行初期的拍照取證工作后,田春達將淋浴頭關上,浴室的地板上的積水快速地往排水地漏處流走。
浴室的墻壁四周到處都是血跡,地面上的血跡已經被積水沖刷得零零落落。
在浴室的一處角落里,一具渾身赤裸的女性尸體呈大字狀仰面躺在地板上,身上到處血肉模糊,幾處傷口皮開肉綻,甚至可見森森白骨,讓人不由得心底生怵。
法醫蘇眉一只手拎著工具箱,一只手給自己戴上口罩,她皮膚白皙五官精致,身材高挑飽滿,一咎青絲從額頭垂下,更添幾分韻味。
若不是穿著相應的法醫制服,普通人根本想不到她竟然是一名法醫。
一名新來的刑警問旁邊的刑警:“這女法醫是誰啊?這么漂亮?要不是穿著制服我一定以為她是個女明星呢……”
“她是蘇眉蘇法醫。別看她年紀跟咱們差不多大,人家在這幾年立了不少功,已經破格提拔為主檢法醫了!”
“田隊,蘇法醫來了。”
一名警員朝著田春達招呼道,田春達朝著門口望了一眼,蘇眉已經走了進來。
“田隊。”
蘇眉朝著田春達招呼了一聲,隨后便直接來到尸體旁,打開工具箱開始初步的尸檢工作。
負責取證的警員朝著田春達說道:“田隊,現場的基本拍照取證工作都已經做好了。”
田春達點了點頭。
幾名技術鑒定室的技術人員正在對現場進行專業的痕檢分析,蘇眉也開始了相應的尸檢工作,在田春達的安排下,一切都顯得有條不紊。
一股濃郁的血腥味頓時撲鼻而來,映入眼簾的赫然是一副觸目驚心的尸體,蘇眉全神貫注地對尸體進行著尸檢。
一名警員來到田春達面前開口道:“田隊,死者的身份已經查到了,死者名為袁紫,是咱們本地人,今年三十歲,是紫氣酒吧的老板。”
田春達思索了片刻,隨后繼續問道:“報案人是誰?”
“是死者的鄰居,名叫金柱,就住在對面的套房里。”
“去把那名報案目擊者帶過來。”田春達吩咐道。
“明白!”
那名警員答道。
由于金柱就住在對面套房,警員也是立刻先將他帶到了死者套房里。
“你就是金柱?”
田春達仔細地打量了金柱一陣。
眼前的金柱看上去約莫五十歲的年紀,頭頂有些稀疏,他臉色十分緊張,兩只手不停地搓來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