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時一刻,正是人多的時候,店內十分熱鬧,秦玄兩人吃的盡興,一炷香的時間后才起身離開。
回頭看了看那家餃子店,秦玄笑到:“下次再來吃吧?”
童仙仙聞言,莞爾打趣:“嗯,下次再來吃,你請客?!?
“小道的榮幸。”秦玄嘿嘿笑道。
二人邊走邊聊,一會兒的功夫便到了南街的廣場。
廣場寬廣,看不清里頭的情況,而外圍則有幾名城鎮修士把守。
這就是中土朝廷在這里布下的一座法陣,負責東南交界傳送的法陣,而尋常則會為各地修士,每日開啟兩次,分別午時三刻(十二點)和戌時一刻(七點)。
一人費用是三十兩銀子,于修士而言倒是不算貴。
二人也只是確定一下位置,所以稍稍看了一會兒便回去了。
南街走回北街有些路程,可是沒一會兒,童仙仙眉頭微微皺起來:“后面的是.....”
秦玄此時靈識也是感應到了,無奈笑道:“我大概知道是誰了。”
接著,秦玄把上午字帖和魏建仁爭吵之事原原本本的告訴童仙仙。
童仙仙了然,問道:“兩名筑基上期,一名煉氣六階,你想怎么做,小道士?!?
秦玄沉吟了會兒,嘴角突然翹起:“看這家伙行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就給他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吧?!?
童仙仙點了點頭,眼睛看向前方走著,似是漫不經心地笑道:“今晚走到話,傳送陣戌時倒是有開一次。
秦玄笑瞇瞇地道:“那就謝謝咱們童仙子舍命陪君子了?!?
童仙仙笑顏燦爛:“好說好說。”
————
離著秦玄二人五十多米的距離,鼻子上包著紗布的魏建仁眸子狠毒地盯著秦玄二人。
后方還跟著兩名壯漢,容貌有些相似,顯然是雙胞胎。
其中個子略微高一點的那名壯漢看向魏建仁,“公子,前面那一對男女我有點兒看不透他們的修為,您確定只是煉氣期的嗎?!?
“廢話,都窮到賣字帖了,哪個筑基修士會去當街賣字帖的?”
魏建仁怒斥了一聲,而后又道:“娘的,老子在重乾城還就沒受過這樣子的氣,待會兒你們給我狠狠的打,記住了,把他丹田給廢了,然后怎么痛怎么打,只要不出人命,其他干什么都可以,他旁邊那女的應該是他老婆吧,嘿,待會兒看看姿色如何。”
那名壯漢親微微皺眉,又說道:“二公子,大公子昨日才讓您少惹事,今日若是在....”
“少啰嗦!快點跟上,大哥心疼我,也不會把我怎么樣的,最多再被關一個月禁閉唄?!?
另一名壯漢也是靈識傳音說道:“哥,這家伙畢竟是魏家二少爺,我們只管做好分內的事便可了?!?
“唉。”那壯漢輕嘆一聲,只是在其位,謀其責,魏家家大業大,他也只能遵命。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城中仍是燈火通明,秦玄二人似乎還是半點察覺沒有,笑的歡快,四處閑逛。
但不知為何,那名略高的壯漢總覺得心里不太踏實。
前方二人走著,后方三人跟著,因為夜市上人也繁多,魏建仁不得不盯得專注一點兒。
“嗚呼~嗚呼~”
走了有一會兒,到了一處巷子里頭。
漆黑一片,附近野狗的嚎叫反而加大了幾分幽深感。
“嗒。嗒。嗒?!?
腳步聲在這里回蕩,十分清晰。
高大漢子眼眸突地一縮,大叫不好!
他毫不猶豫,對著一旁弟弟喊了一聲,直接拉住魏建仁的衣袍,轉頭就跑。
“怎么就走了?”
秦玄清澈的聲音在三人耳邊徘徊。
“轟!”
一聲巨響,那壯漢的弟弟已是砸在墻壁上昏迷。
那名高大壯漢還未反應,眼前金光大放,完全看不清來人,轉瞬便被打的鑲嵌在地上,昏死過去。
颯——颯——颯
秦玄臉上覆上神煞蓬萊,面具無喜無悲,透著股淡漠,周遭勁風盤旋起來,長衣獵獵,淡淡的紫金色光芒散發,巷子間的幽靜與黑幕仿佛只為襯托著他的妖異。
眼下,只有魏建仁意識還在!
他有些顫抖的看著眼前的秦玄,雙腿不斷抖著,“你,你別過來,別過來啊!”
看著魏建仁這副模樣,秦玄心中突地冒起個惡趣味。
靈力控制“神煞蓬萊”,面具的表情頓時變化,張牙舞爪,極為兇惡嚇人,遠處還在布置靜默陣法的童仙仙此時是看的忍俊不禁。
一股股煞氣不斷壓在魏建仁頭頂上,如至冰窖,仿佛眼前站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未知的大恐懼,心神畏懼指甲剪,他褲襠處不禁泛起了濕潤感。
“呵?!鼻匦p笑一聲,突然一腳揣在了那魏建仁腹部,踹得不重,但已經夠讓魏建仁痛的難以忍受了。
“額啊——”
魏建仁抱著小腹大聲哀嚎的樣子看的秦玄有些無語,好歹也是名修士,這點疼痛就受不了了,倒還真是養尊處優慣了呢。
“呵呵?!?
秦玄聲音故作沙啞,蹲下來,伸手拍了拍魏建仁的臉頰,響起一片清脆的聲音。
魏建仁似乎暈倒過去,沒有反應。
“........
“錚!”
秦玄拔出天璇劍,明亮的劍光在魏建仁面前極為閃目。
“別裝暈,不然我就把你那麻雀給宰了。“
“?!”
魏建仁這才睜眼,看著面前的秦玄,全身直哆嗦的看著秦玄,“少俠,不,公子,我錯了,真的,饒了我吧,我,我可以給你錢,你要多少都可以,真的!”
“呵?!鼻匦眯Φ溃骸拔乙前涯銡⒘耍悄愕腻X不都是我的了。”
“不!別殺我,別殺我啊公子,嗚嗚......”
魏建仁顯然已經嚇的語無倫次起來。
漆黑的背劍,猙獰兇惡的神煞蓬萊,還有嘴中故作低沉沙啞的話語,無一不刺激著魏建仁的身心,讓他備受折磨。
秦玄又往這魏建仁的臉上踹了一腳,這回可是用了點力氣,那本來就受傷的鼻子這回可是徹底塌了下去。
秦玄這才冷冷說道:“好了,我也不為難你,你好歹也是魏家子嗣,有誓言石嗎?”
魏建仁被踹的神志模糊,但聽到秦玄的話語,求生欲強咧的他趕忙點頭:“有!我有兩塊!”
誓言石,是元神境以上的修士才能凝練出的,效果也簡單,就是讓人能從魂魄上立誓,在天道之中產生因果,如若違背誓言,必被天打雷劈,魂飛魄散!
只是,秦玄微微皺了皺眉,這魏建仁只是個魏家二子,居然還有兩塊誓言石,要么是時太受寵了,要么,就是本來不是他的,只是搶了過來。
但也沒多想,秦玄淡然說道?!敖酉聛戆凑瘴艺f的話做,一字不漏的念,若是敢有差錯,你可以試試,我會不會一劍斬了你的狗頭?!?
說著,他揚了揚天璇劍,劍光閃爍在魏建仁眼中,嚇得又哆嗦了下,他直忙點頭。
秦玄淡淡道:“一,我要你立誓,在五年之內,彌補你曾經傷害過的修士或是凡人,除去本身便是惡人的那種,若是已死去的,雙親也不在的,則為他們守墓一月。二,十年之內,做滿百件善事,不得依靠旁人,家族,全靠自身?!?
“啊?!”魏建仁有點嚇到了,“這,這是不是太。。。”
“錚!”
魏建仁只覺得眼前似乎閃過一道光亮,一根發絲竟徑直落到了他對鼻尖。
“這次是一根頭發,下一次,就是一條命。”秦玄淡淡說道。
“我立!我立!”魏建仁趕忙答應道。
一番功夫后,在秦玄的監視下,魏建仁立好了三個誓言,如若沒有在期限內做到,則魂飛魄散,身死道消。
秦玄這才滿意笑道:“好,那你可以睡了?!?
“啊?睡?”魏建仁愣了下,緊接著,他的眼中滿是金光。
“噗通”一聲,他已然昏過去了。
秦玄這才摘下神煞蓬萊,同時拿出清風符篆,緊貼于胸間。
于此同時,巷子間似乎黑暗似乎突然削弱了許多,周遭竟開始有了一點兒也是嘈雜的聲音。
童仙仙收起禁制,笑吟吟地走來:“教育的不錯哦?!?
秦玄搖了搖頭,一般情況下這種人都該一劍了之的,不過畢竟在城內,做得也不能太張揚。
說著,他收劍回鞘,夸贊道:“你們道涯宗道法還真是夠多的,我都有點兒想來了呢?!?
“‘遮葉術’也只是對些煉氣和一些靈識薄弱的煉體士有用?!蓖上尚Φ馈?
重乾城繁華熱鬧,哪怕巷子里也是有些人煙,所以童仙仙這才施術,設了一道類似幻陣墻壁的禁制,外人從里看,只會一切如常。
童仙仙拍了拍衣擺,笑道:“走吧?”
“嗯,”秦玄笑容燦爛,今天真是個好日子,剛剛那下子發泄的到還是挺舒服的。
“唔.....”童仙仙素手支著下巴,似在思索。
秦玄眨了眨眼睛,問道:“怎么了,仙仙?”
只見童仙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帶著好奇地看過來:“小道士,他剛剛又帶著麻雀嗎,我怎么沒看到呀?”
秦玄面皮一陣抽動,帶著汗顏和尷尬:
“此事......涉及隱秘,還是別問了仙仙。”
————
“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
一座高臺上的男子哈哈大笑著,他披著淡黃色的長袍,不過肚腩有些大,微微露出了一點肚臍部分,有一些邋遢。
“城主,就這樣子放著,魏家那邊會不會......”旁邊一名侍從問道。
“誒,那小子仗著家里那點兒本事,在城中作怪的還少嗎,哼,更別說這次還膽大包天到敢打那姑娘身上了,這點兒懲罰,在我看來根本就不算懲罰?!?
“可是......”旁邊那名侍從顯然想在說點兒什么。
但那男子,或者說是重乾城的城主——孔盛,眸子剎那變冷:“都說狗能養得熟,那你說,你到底是條狗,還是只狼呢?”
那侍從惶恐,趕忙下跪,“是屬下逾越了。”
孔盛呵了一聲,手指摩挲著一根繡花針:“你和魏家那點破事,只要不涉及我的底線,我也懶得干涉,嗯.......我記得目前是魏老二在城中吧,那你就告訴他,他那二侄子惹了兩個不得了的人,先是對火皇之女意圖不軌,而后還想著對另一名頂級仙門嫡傳下手,讓他自己看著辦吧?!?
“火,火皇?!”
那名侍從雙眼突然瞪大起來,“火皇”?!那位掌握火之一道的真仙大能?!”
世人皆知火皇之威。
南陽山是一蛟龍的法場,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他奪了一家鏢局所押運的貨物,卻未曾想到其中還有吃食是火皇訂購的,嗯,雖然正常人都想不到。
可無論如何,都讓火皇不喜,于是他灑下一絲星火在山頂處,至此,南陽山脈十年之間,不存大湖!